《第十亿次重生》第五章 你是那个地球人

    “莫尔将军，我这有一个交易。”高逸说。
    “我不会接受任何来自小偷的交易！”莫尔将军怒吼道。
    “我帮你杀了这个怪物，你给我三枚精神污染炸弹。”高逸说。
    “你在说什么白痴胡话！你要是能杀了它我把这支舰队给你都行！可你不过是区区普通血肉！而它是呑星魔怪！当初我们被它吃了一半的人口，如果不是因为这样……骄傲的牧星人怎么会沦为这群怪物的奴仆！”
    “我不在意你们是怎么想的，正面回答我的问题。”高逸说。
    “你杀了它！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莫尔将军说。
    “好。”
    高逸站起来，说道：“草帽，给我稳住飞船。”
    卢飞顿时打起全部精神，说道：“放心老大，交给我！”
    高逸来到前面，一伸手，三号武器立刻从正面的玻璃上刺了出去，密封泡沫立刻将缝隙全部弥合。不过那三号武器还在不断变大，变长，粗细甚至变得与高逸的身高一样。
    此时的高逸左眼红色光芒极为骇人，甚至将半个飞船都染成了红色。嘶嘶的声音和蛋白质焦糊的臭味钻进每个人的耳朵和鼻子。
    然后，高逸开口，他的右眼发出绚烂的白光，诡异而且悠长的共鸣在宇宙空间之中震荡。
    “谈谈？”
    轰鸣震荡着食脑怪的分子，让他听到了高逸的话。
    “谈？”食脑怪反馈了一个字。
    “你给我一枚卵，我让你活着离开。”
    说完，高逸停了下来，耐心等待。
    那一根伸向牧星人战舰的触手并未停止，而是直接卷起战舰，扔向高逸所在的飞船。
    同时伴随着它那撼动宇宙的话语：“蠢——”
    轰！
    红色的光柱从三号武器尖端锥形喷出，牧星人的战舰被光柱命中，瞬间在宇宙之中崩解成粉末。而那个红色光柱并未被阻碍分毫，直奔食脑怪冲了过去。
    “啊？”
    食脑怪明显发现问题不对劲，它瞬间便斩断所有触手，全身泛起白光，空间开始震荡。然而，那红色的光柱已然命中，刹那之间，食脑怪的身体被加速到光速，宇宙之中陡然出现了一条数百公里的残骸遗迹。那是被被三号武器命中的同时，启动了光速飞行的食脑怪，它的身体被直接撕裂成无数份，变成了一道血肉组成的宇宙尘埃。并且伴随着惯性，向着远方飘去。在恒星的照射之下，折射出绚丽的冰花。
    三号武器折叠，收回，前玻璃被泡沫弥合，高逸的眼睛被虚空辉光治好。然后，高逸这才转向屏幕。
    “按照约定，把精神污染炸弹装进一艘小飞船里送过来。”
    对面，那位名为莫尔的将军此时完全闭上了嘴，不再露出任何獠牙。它的一圈眼睛盯着高逸，许久，他说：“是三号武器和全视之眼。”
    高逸说：“是。”
    “你们就是那群地球人，你就是那个重生者。”
    “是。”
    “你……如果早说你是谁，我就不会与你为敌了。”莫尔将军低声说说道。
    歼击机纷纷回撤，宇宙之中满是残骸。一艘战舰被抛向星球，一艘战舰被变成粉末，牧星人损失惨重。
    “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弄到一只呑星魔怪的卵。”高逸说。
    莫尔将军没有说话，面对重生者，他没有半点脾气。在宇宙之中早就开始流传关于这些地球人的故事了，作为被至善人毁灭了星球的种族。却因为一个重生者的出现，有了第二次机会。所有人都喜欢这段故事，所有人都喜欢这个桥段。所以很多地方都在传播着这些故事，尤其是伴随着最近一段时间，狩猎至善人的猎手蒂歌尔在伴随着宇宙广播名声鹊起，所有伴随着至善人的负面新闻更是容易成为酒馆谈资。
    这背后，总是绕不过去重生者。
    这些游荡在宇宙的疯子，这群不能以常理衡量的怪物，他们的存在远比呑星魔怪更加可怕。因为无论呑星魔怪如何恐怖，它们可以说是怪物，是暴君。可它们甚至还是可以正常交流的，你只要能够满足这些怪物的欲望，终归会得到一些好处。而重生者不能，它们的精神早已在无数次重生之中扭曲，他们超脱于所有正常和非正常的心理状态之外。
    他们就是这个宇宙之中最可怕的敌人。
    小六回来了，她的同胞们重新回归数据状态，存入小六的储存器中。伴随她一起来的，还有一艘牧星人的微型无人机，那艘无人机下方挂着三个圆柱体。
    “精神污染炸弹。”高逸说，“牧星人利用食脑怪的能力制造出来的炸弹，输入程序之后，可以在一瞬间改变一整个星球所有人的性格，让他们变成好人，坏人，疯子，战争狂。只需一枚，而且效果终生。”
    莫尔将军说：“那么，您还有什么需求？”
    高逸摇摇头，说：“没了，再见。”
    “等一下！”莫尔将军略显紧张地说道，“请问，关于我们的未来，您能否给我们一些忠告，我们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来换取您的忠告。”
    高逸摇摇头，说：“你们那里没有什么是我需要的，不过我可以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说道这里，高逸停了一下，看向将军身后：“我建议你查一下，你儿子和你副官的基因。”
    莫尔将军先是瞪大了一圈眼睛，刹那间，一排锋利的牙齿深了出来。
    “泽尔！”莫尔怒吼道。
    “对不起将军！是嫂子先……”
    然后，通讯中断了。
    宇宙之中，小小的新希望号重新加速到光速，脱离战场，随后不久，莫尔人的战舰也消失了。又过了几分钟之后，一艘快速穿梭机无声息地来到星空之外，穿梭机内，正是之前在蝴蝶仙境追踪高逸的那个兜帽男。
    小穿梭机停留在一根触手附近，长达数千米的巨大触手遮蔽了阳光，穿梭机躲在阴影里。
    “我来迟一步，他已经摧毁了食脑怪。”
    “是的，看样子他没有得到呑星魔怪的卵，现场有几条食脑怪的触手……快跑？是什么意思？”
    就在说话的这会儿，那几条被切断的食脑怪的触手突然在宇宙之中一阵扭动，断口的位置长出一个脑袋，直奔那小小的飞船便冲了过去。
    “那个混蛋知道我会来！还留了一手！”兜帽男吼道。
    “他当然知道，他的重生次数也许比我们所有人加在一起都要多。总之，你赶快离开这里。”
    小穿梭机躲开那触手怪的攻击，立刻加速到光速，消失无踪。而那触手怪也几乎在同时加速到光速，向着穿梭机追去。
    剩下的数条触手怪并未追赶，而是转头看向下方星球。然后，那些巨大的触手一阵蠕动。从下方飞出无数小小的怪物，飞向下方星球。
    星球自转，在天空之中看去，星球的陆地上渐渐浮现出一片片红色，红色的范围原来越大。然后，一些肉质的建筑开始出现在星球表面，并且逐渐连成一片，一些触手伸向天空，并且在空气之中施放孢子。
    数天之后，一艘牧星人战舰重新回到这里，停留片刻之后，它丢出一枚炸弹，炸弹缓缓落下，它将会在未来三天的时间内，将整个星球化作一片焦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