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静令》第二百八十一章 勇除后患（五）

    实际上，并非汉水神在审案，而是定简灵戴了狐仙帽隐身后在审案。苦根动用火把功钻七神功隐藏了踪迹，在配合定简灵审案。刚才“神将”的举动就是苦根所为。
    定简灵此时已经认出了虾仔就是昨天在山洞口看见的强盗之一“十虫”，更加断定跋扈族长和这伙强盗是一伙的。
    “跋扈族长，该你接受询问了。”那个声音传来，压倒了众人的议论声。
    跋扈族长惊魂未定，没有回应。
    “跋扈族长，该你回答本座的问题了。”那个声音再次传来。
    “小人明白。”跋扈族长终于回过神来。
    “你作为丹江口村的族长，专横跋扈，为富为仁，霸占广大山林，不让村民到山林中打柴、放牛、挖草药等谋生，可有此事？”那个声音问。
    “小人对自家山林管得确实严格些。小人是害怕村民进山毁坏了山林。”跋扈族长说。
    “既然你害怕村民进山毁坏了你的山林，那么为什么还让强盗啸聚你的山林，你不害怕他们放火烧了你的山林吗？”
    “小人没有让强盗啸聚自家山林，小人真不知情呀。”
    “人在做，天在看。你做的事情，瞒得了世人，欺不了天。本座问你，你在霸占的山林中窝藏强盗，有没有此事？”
    “小人真的不知道此事呀。”跋扈族长战战兢兢地说。
    跋扈族长刚说完这句话，突然，一道蓝色闪电击中了他。他顿时感觉极其难受，不由自主地浑身抽搐起来。一会儿工夫，跋扈族长便昏死过去了。
    众人看到倒在地上，蜷曲着身子，“死”了的跋扈族长，全都惊骇不已。
    平时受到跋扈族长欺压的苦大仇深的村民高呼起来：“汉水神爷英明！跋扈族长是个大恶人，他霸占村民赖以生存的田地、山林，他奴役百姓，他伙同强盗打劫，他向捕盗官、捕头行贿！他罪该万死！”
    有的村民说：“跋扈族长被闪电劈了！看来他没有说真话，在欺天啊。”
    有的村民说：“跋扈族长坏事做绝，早该遭到报应！”
    有的村民说：“劈死跋扈族长真解恨！”
    有的村民说：“做坏事的人注意了，小心被闪电劈死！”
    ……
    声讨跋扈族长的声音在丹江口村此起彼伏。
    “请村民们不要太激动了，听本座继续审案。跋扈族长并没有死。他说谎话欺天，受到了惩罚，只是昏死过去了。本座怎么能让他轻易死呢？”那个声音传来，压倒了村民们的议论声。
    村民们听了，立刻安静了许多，听“汉水神”继续审案。
    “‘十虫’，该你接受询问了。”那个声音传来。
    虾仔听到了他在强盗中的称呼，吓破了胆，顿时惊恐变色，但是，他仍然心存侥幸，装作“汉水神”不是给他说话。
    “虾仔，你为什么不回应本座？”
    “回汉水神爷，小人的名字叫虾仔，不知道您说的‘十虫’是谁？”
    “你是想步跋扈族长的后尘吗？也想死一回吗？”
    “不不不，小人不想死。”
    “虾仔，本座知道你就是个小混混，没有疤哥、三猫、四狗、五狐、六狼、七壮、八高、九矮的罪恶大。如果你勇于揭发他们，本座可以饶你不死，否则，七壮、八高、九矮和跋扈族长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
    “我，我……”虾仔十分恐惧，思想产生了激烈的斗争，犹豫起来。
    突然，一道蓝色闪电击中了虾仔。虾仔顿时难受极了，但是，蓝色闪电很快就停止了。虾仔并没有被击得昏死过去。
    “虾仔，电击的滋味不好受吧。难道你真地想被闪电劈死？！”
    虾仔神经高度紧张，精神终于崩溃了。众人看到他小便失禁，尿湿了裤子。
    虾仔惊恐地说：“求汉水神爷饶命，小人不想死，真地不想死啊……”
    “不想死就要立功赎罪！”那个声音十分严厉。
    虾仔听了，“扑通”一声跪下，说：“只要汉水神爷饶小人不死，小人愿意立功赎罪！”
    “那好，请你站起来接受本座询问，回答本座问题。”
    虾仔战战兢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踉踉跄跄，站立不稳。他失禁的小便，尿湿了裤子，又将地上淋湿了一小片。
    “疤哥、三猫、四狗、五狐、六狼，他们昨天下午是不是藏在跋扈族长山林里面的一个山洞中？”
    “回……回汉水神爷，他们昨天下午到……达乌龙洞，就是跋扈族长山林里面的那个山洞。”
    “你们的老大是谁？老实说，否则立即遭到闪电劈。”
    “他……他，死了。”虾仔指着还在昏死中的族长说。
    “你是说跋扈族长就是这伙强盗的老大吗？”
    “是的，他……就是我们的老大。”
    “‘十虫’，那么老二是谁？老实回答！”
    “老二就是疤哥。”
    “你的下边还有排序的强盗吗？”
    “汉水神爷是问除了我之外还有没有强盗？小人说实话，没有了。小人在这伙强盗中是最末的一个。他们都欺负小人。小人也是受害者，求汉水神爷为小人做主，求汉水神爷饶了小人的性命……”
    “本座可以饶你性命，只要你坦白交待。现在是你立功赎罪的大好机会。请你将你知道的关于强盗的事情当着众村民的面全部说出来。”
    “好的，汉水神爷，小的愿意如实交待。”
    虾仔听说汉水神饶他不死，立即愿意立功赎罪，就将他所知道的关于强盗的情况面对着众人讲述了一遍。
    原来，情况是这样的。
    这伙强盗十年前开始在汉水丹江口段“漂浪子”。“漂浪子”是他们的行话，意思是在水上打劫。这伙强盗为首的是疤哥。疤哥手下有七个弟兄，内部称呼分别是猫、狗、狐、狼、壮、高、矮。
    这伙强盗为了在汉水丹江口段站稳脚跟，长期“漂浪子”不出事，打算在当地有势力的人物中寻找保护伞。
    跋扈族长是丹江口村的族长，论职务，是族长，论势力，远近闻名。因此，这伙强盗将跋扈族长定为保护伞的首选。
    这伙强盗了解到跋扈族长贪财如命，就投其所好，由疤哥出面，偷偷地给跋扈族长送钱财。
    疤哥假扮成一位阔气的商人，出手大方。他在一个月内陆续给跋扈族长送了三次钱财。跋扈族长每次收到钱财都问疤哥有什么事相求，疤哥说族长威名远播，只想交个朋友。
    一个月后，疤哥第四次给跋扈族长送去了钱财。跋扈族长又问疤哥有什么事相求。这时，疤哥才说出了他的真正目的。
    疤哥说：“大哥，我手下有七个兄弟，都想在汉水丹江口段混口饭吃，请大哥一定关照。”
    跋扈族长问：“你们具体是做什么生意？如果在大哥势力范围之内，大哥一定照应。”
    疤哥说：“实不相瞒，兄弟八个是在汉水上‘漂浪子’的，是在刀尖上过日子的。我们想借大哥的风水宝地发点小财。兄弟们发财了，一定会一如既往地孝敬大哥。”
    跋扈族长听了十分吃惊，心想原来是一伙强盗。
    跋扈族长说：“什么？你们是在汉水上‘漂浪子’的？是想害死我呀？”
    疤哥镇定地说：“不错，我们兄弟八个是在汉水上‘漂浪子’的。如果大哥愿意关照我们，仍然是我们的大哥，每次‘漂浪子’所得少不了大哥的。如果大哥与我翻脸，就等于和我们兄弟八个翻脸。大哥可以到捕盗官那里举报我、抓我、杀我，但是，大哥还没有见过面的其余七个兄弟，绝对不会放过大哥一家的！”
    跋扈族长本来就是个专横跋扈，贪财如命，为富不仁的恶人，他想到疤哥四次给他送的钱财，每次都够份量，就愉快地答应和疤哥做兄弟。这样，跋扈族长就成了这伙强盗的老大。
    跋扈族长为了当好这伙强盗的保护伞，做好这伙强盗的老大，做了许多事情。他在丹江口村要道处开了丹江口村唯一一家客栈，为这伙强盗‘漂浪子’物色对象。他向当地捕头和捕盗官行贿，称兄道弟，使当地捕头和捕盗官也成了这伙强盗的保护伞。他为了通风报信方便，在丹江口村发展了一个小兄弟，就是游手好闲的虾仔。
    虾仔在这伙强盗里排序第十，是专门给跋扈族长跑小路的。他原本是丹江口村的小混混，村民瞧不起他，跋扈族长对他更是嗤之以鼻。跋扈族长主动找他，要和他做兄弟，他欣喜若狂，受宠若惊，欣然允诺。他加入这伙强盗后，主要充当跋扈族长的眼线，对跋扈族长唯命是听。
    这样，就形成了以跋扈族长为首的黑社会“漂浪子”集团。为了方便内部联络，跋扈族长给团伙成员分别起了新名字。他们分别是老大、疤哥、三猫、四狗、五狐、六狼、七壮、八高、九矮和十虫。
    这伙强盗通常三人一组作案。他们有时隐藏在跋扈族长的客栈里，有时隐藏在跋扈族长山林里的乌龙洞，有时隐藏在汉水右岸的一个秘密地方。
    为了确保这伙强盗的安全，跋扈族长在自己的客栈内设了禁区。除了强盗任何人不准进入禁区。禁区就是这伙强盗在客栈的藏身之所。
    跋扈族长在自己的山林里给这伙强盗准备了一个山洞作为又一个藏身之所。在强盗内部，强盗将这个藏身的山洞称为乌龙洞。为了不让外人发现乌龙洞，跋扈族长严令任何人不得进入他的山林，对凡是进入他的山林的人，轻则打板子，重则罚做苦役数月。如果怀疑进入山林的人发现了乌龙洞，则该人必死无疑。
    跋扈族长为了使他们的“漂浪子”生意长久做下去，不留后患，让这伙强盗将丹江口村所谓的知情人全部灭门。十年来，丹江口村被这伙强盗灭门的达三十余家，真是骇人听闻。这就不难理解浪里奔为什么一定要自杀。他是企图用自杀来保护一家人的性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