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静令》第二百七十五章 挽救浪里奔(上)

    汉水神送苦根和定简灵到汉水神府外面。汉水神挥舞袍袖,向汉水左岸一指,汉水立即分开了。在苦根和定简灵面前出现了一条通往汉水左岸的旱路。这条旱路宽约八尺。
    定简灵、苦根向汉水神抱拳作别罢,快步沿旱路上行到达了汉水左岸。他们上了岸,回头看身后,发现已经没有了旱路的踪影,汉水波涛汹涌地向前奔流着,哪里还有一丝缝隙?
    定简灵和苦根正准备离开汉水岸边,取道回楙山去,突然,发现一群人大呼小叫地向汉水岸边跑来。
    苦根放眼望去,发现跑在最前面的一个人竟然是浪里奔,一群人在追浪里奔,这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苦根对定简灵说:“瞧那一群人,跑在最前边的人是浪里奔。浪里奔向汉水岸边跑来,一群人在后面追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定简灵听了苦根的话,又仔细观察了人群,说:“不好,听他们的吵闹声,看他们的情形,好像浪里奔要寻短见,恐怕要跳汉水自杀。”
    苦根此时也看出了事情的端倪,说:“刚才咱们求汉水神救了浪里奔,浪里奔现在怎么又要寻短见?咱们这不是白救了浪里奔吗?咱们上前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苦根和定简灵急忙向人群奔去。
    浪里奔径直向汉水岸边没有人的地方跑去。他身后的人群紧紧追赶着他,但是,由于他奔跑的速度太快,人群总是追不上他。
    追赶浪里奔的人群,一边追一边喊叫着。
    有的喊:“儿呀,你要是死了,娘也跟着你去。”
    有的喊:“爹爹,你究竟怎么了?”
    有的喊:“夫君,咱们能不能想想其它办法呀?”
    有的喊:“浪里奔,你听老哥说,天无绝人之路,还是从长计议吧。”
    ……
    浪里奔哪里听得进去身后众人的劝解?他以最快的速度冲到汉水边,毫不犹豫地“扑通”一声跳进了汉水。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跟在人群的最后面,边跑边哭边喊。她望见浪里奔跳进了汉水,扑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
    老妇人哭道:“我的儿呀,娘跟你来了。”
    老妇人一边哭喊,一边向汉水边爬去。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跑到汉水边,望着被浪花吞没的浪里奔,悲痛欲绝。
    这个女人哭叫道:“夫君,你死了,我和娘、儿子该怎么活呀?我们也跟你来了……”
    一个五六岁的男孩子看到浪里奔被汉水吞没了,撕心裂肺地哭喊着:“爹爹……”
    劝解的人有三男两女。有的拉住老妇人,不让她爬到汉水里去。有的扯住那位三十岁左右的女人防止她寻短见。有的抱起五六岁的男孩子,害怕他失足跌入汉水。
    苦根和定简灵看到浪里奔跳入了汉水,情急之中动用功夫瞬间就到了众人的面前。
    定简灵果断地对苦根说:“爹,你在岸上看护浪里奔的母亲和妻儿,我到汉水里救人!”
    苦根水里功夫不行,只得听从定简灵的安排。
    苦根说:“定简灵,救人要紧,快去!”
    定简灵纵身跳进了波涛汹涌的汉水,在汉水中寻找浪里奔的身影。由于他身上有河神赠送的定水神珠,因此,在汉水中行走如同在陆地上一般。他时而在水上奔跑,时而在水下游走,然而,怎么也找不到浪里奔的人影。
    当定简灵再次从汉水中上到水面四处观望寻找时,在浪涛的喧嚣声中,他听到苦根用“十里传音”功夫传来的声音:“定简灵,向下游方向寻找,刚才我看到下游浪花中卷着个东西好像是人。”
    定简灵听了,踩着水,快速向汉水下游奔去。他一口气在水面上向下游奔跑了三里多水路,又迅速钻入水下寻找浪里奔的身影。
    突然,定简灵在汉水中发现了浪里奔的身影,就在他前方十几丈远的水中。他钻出水面,踩着水,向下游一跃,足足跃出十几丈远,立即又钻入水下,终于抓住了在汉水中随波逐流的浪里奔。
    定简灵右手抓住浪里奔的左手腕,将浪里奔向汉水左岸边拖来。一会儿工夫,定简灵将浪里奔拖到了左岸边。苦根早等在那里的岸边接应定简灵。苦根和定简灵将浪里奔抬到岸上一块平整的地方放下。
    定简灵发现浪里奔已经溺水不省人事,连忙采取急救措施。他右腿跪地,左腿成弓步,在苦根的帮助下,将浪里奔爬到他的左腿上控水。
    定简灵双手握成空拳头,时重时轻地捶打浪里奔的后背。浪里奔在定简灵的急救下,从嘴里“哗哗”地吐出了许多水。
    众人陆续跑到了浪里奔的身边。浪里奔的母亲妻儿也在众人的帮扶下来到了浪里奔的身边。
    定简灵控完了浪里奔腹中的水,将浪里奔仰面放在地上,用手掌一起一伏地按压浪里奔的胸部,让浪里奔恢复呼吸。一会儿,浪里奔有了呼吸。众人看到浪里奔有了呼吸,这才都松了一口气。
    浪里奔的母亲妻儿围着浪里奔哭喊着、抚摸着。又过了一会儿,浪里奔慢慢地恢复了知觉。他睁开眼望着自己的母亲妻儿,痛苦地“哼唧”着。
    浪里奔终于能够说话了。他有气无力地说:“我这是在阴间,还是在人间?”
    浪里奔的妻子说:“他爹,你被神仙救了,你还活着。”
    浪里奔这才明白自己并没有死,他望一望母亲妻儿,说:“我对不起你们,让我去死吧。我怎么这么倒霉,死不了呢?是谁救了我?”
    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指着定简灵和苦根对浪里奔说:“兄弟,是这两位大侠、神仙救了你的性命,他们是你的救命恩人。”
    众人看到,苦根和定简灵移动的速度超常地快,定简灵在水中救人的手段非比寻常,定简灵在水中救了多么长时间的人竟然连衣服都没有湿,因此,认为苦根和定简灵不是常人,要么是大侠,要么是神仙。
    苦根走近浪里奔身边,说:“浪里奔,你还认识我吗?我是两个月前乘你的小船黑夜渡汉水的那个人。”
    浪里奔努力坐起来,瞧了瞧苦根,说:“我记起来了,那天你和那位女大侠一起乘我的船渡汉水。”
    苦根点了点头,说:“对,就是我。我现在从武当山回来了,又一次渡汉水,不过我这次是从汉水右岸渡到左岸。”
    浪里奔眼泪汪汪地对苦根说:“大侠,你不该救我,真的,你不该救我……”
    苦根从小孤苦,见不得可怜的人,现在他看到浪里奔可怜的样子,产生了恻隐之心。
    苦根说:“浪里奔,我知道你生活不易,你有难处,但是,我会帮你的,你一定能够渡过难关。”
    浪里奔说:“没有人能够帮我渡过难关。我们一家人生活无望了啊。我对不起我娘,对不起妻儿,我现在没有办法养活他们,而且……”
    浪里奔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他哽咽着,满脸眼泪和鼻涕,视线模糊,鼻孔堵塞,“哼哧”着,说不成话。
    浪里奔的妻子眼泪汪汪地对苦根说:“大侠,我们一家人谢谢你的好心,但是,我们一家人恐怕真地活不成了啊。”
    定简灵说:“乡亲们,我们都是受苦人,大家群策群力,办法会有的。这样吧,浪里奔身体虚弱,我发现他左臂受了伤也需要救治,咱们将浪里奔抬回家去,让浪里奔将息身体。然后,咱们共同帮助浪里奔想办法渡过难关。”
    那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说:“大侠说的对,咱们还是回家去再说吧。”
    浪里奔摇了摇头,表示不愿意回去。定简灵看到浪里奔的思想包袱在短时间里解不开,就想先做一做浪里奔妻子的思想工作。
    定简灵对浪里奔妻子说:“大嫂,你要为你的儿子着想呀,他才五六岁。如果他的爹娘都死了,他该怎么办?浪里奔大哥现在暂时想不通,需要我们帮助他,你可千万要有个主意呀。”
    浪里奔的妻子立即给定简灵和苦根跪下,说:“两位大侠,你们救了浪里奔就是他的再生父母,求你们救救他,救救我们全家吧,我们全家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啊。”
    定简灵说:“大嫂,我知道你们家有难处,否则,就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现在,我们将浪里奔和你娘抬到你家里去。然后,你把困难慢慢说出来,我们大家帮助你想办法,渡过难关。”
    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说:“村娥,这两位大侠说的对,我们还是先回到你家去,再从长计议。”
    原来,浪里奔的妻子叫村娥。村娥听了大家的劝,从地上爬起来,说:“求大家把浪里奔、我娘抬到我家去。我谢谢大家了。”
    浪里奔还坐在地上直摇头,不愿意回去。定简灵和苦根不理会他,一个人抓住双脚,一个人抓住肩膀,将他抬了起来。乡亲们抬起浪里奔的老娘,村娥抱起她的儿子。大家一起向村子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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