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雅真的是倒楣,只因,那护院的家丁在她落地之前的一瞬还在打磕睡,可是,一睁眼就看到了燕非熙的独门手段,五彩琉璃里的倒影,这熙王府到处都是五彩琉璃,只一个反射,便能发现有什么人偷闯了进来。
落地时,夕雅的身子还是轻盈的,可,不过走了几步,身子便沉得如灌了铅般,每走一步都是难过。
如果他真的是孩子们的生身父亲,那么,她就把孩子们托付给他吧。
如是的想着,往前的每一步都变得坚实有力。
燕非熙皱了皱眉头,他在荣华宫在母妃父皇面前,还有在燕非墨面前都说得清清楚楚了,他不会娶她的,由着燕非墨紧张她的样子他就知道云夕雅在六弟的心中是什么份量了,兄弟妻不可欺,他不是禽兽,可她,根本不管他的拒绝,还是来了。
惹不起,那便躲吧。
“随她四处逛,谁也不许给我动她,本王爷有要事在身,要入宫一次,走了。”说完,不做任何的停歇,燕非熙真的离开了熙王府。
夕雅到处的走着,偶尔遇上熙王府里的人,便急忙的闪到一边藏在假山草木间,居然让她走了大半的熙王府也没出事,手抹了一下额头的汗,她累了。
惠贵妃,害她不浅呀。
昨日,若不是下雨了,若不是她的身子又犯了老毛病,她又怎么会任由惠贵妃宰割呢?
不会的,就算是杀了惠贵妃她也不会喝那药的,可是,昨日就是下了雨,她的老毛病也就是犯了。
这一切,仿佛都是暝暝之中就会发生的一样,再想起,她居然不知道该怨谁恨谁。
走了有半个多时辰了,也不见伊邪和伊舞,更不见燕非熙的那个什么师傅。
她真的没有耐心了,累呀,她想坐下来休息,可是,身体里的痛告诉她,她现在的时间就跟金子似的太宝贵了,悄悄的躲在暗处,不远处的小路上不住的有人经过,可,她还是不忍下手。
再也不能等了,一咬牙,眼看着一个小丫头经过,她身子一窜便飞了过去,手一掐小丫头的脖劲,“别出声,否则,我扭断你的头。”
“啊……”
‘啊’字只响了半声就被她的小手给捂住了嘴,“你放心,只要你告诉我一个人的下落,我就放你离开,绝对不会伤害你的,你要是愿意就点点头。”
小丫头拼命点头,不愿意也得愿意,不然,一条命就没了,这世上,识时务者为俊杰,她没想成为俊杰,只想每天能够看到太阳月亮,她这般,不是奢望吧。
“王爷的师傅住在哪里?”她沉声问,可是,那一张绝美的脸却一点也让人害怕不起来,小丫头初还慌张,此刻倒是镇定了,“你是云姑娘吧。”
“你……你怎么知道?”
“扑哧”一声,小丫头笑了,“宫里宫外都传遍了呢,都说云姑娘要嫁给我们家王爷,所以,我们想不知道都难了。”
夕雅的脸红了,人家不想娶,她却想嫁,“没有的事,别听人瞎说,我只是过来府上找王爷的师傅罢了。”
“让王爷的师傅劝王爷同意吗?你可真聪明,我家王爷最听他师傅的话了。”
她从没想过这些呀,他不娶,她也不会硬赖上他的,“不是,我只是要跟熙王爷他师傅打听两个孩子的下落,你告诉我他住在哪就好了。”
“喏,就是最南边的那个水云间。”小丫头遥手一指,“不过,今日一早就离开了,你去了也没用。”
心底一个失落,“你告诉我,他是不是白须白发的一个年轻男子?”
“你这人真有意思,白须白发还能年轻吗?”
夕雅有些不好意思了,可是,伊邪和伊舞就是这样形容的,“那你告诉我,他长得什么样子?”
“这个……这个吗,熙王府里除了王爷,没人知道的。”
她傻了,那个人还真是神秘,“为什么没人知道?”
“他来的时候戴着斗篷,见人和离开的时候也是戴着斗篷的,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可没有透视眼,真的看不到呢。”
“行了,谢谢你。”松开了这伶牙俐齿的小丫头的衣领,算了,她再问下去也没用,就去水云间看看,或者,会给她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循着那些,也许就能找到孩子们了。
很快就看到了水云间,那是熙王府最不起眼的一个院落,走进去,斑驳的树影中倒映着她孤单的影子,这里,真的没有半个人影。
皱了皱眉,夕雅颓然的坐下,却怎么也想不通孩子们到底是被何人掠去的。
许久,周遭都安静的没有任何人的到访,她突然间明白了,燕非熙,他根本就是知道她来了,所以,这府里上上下下,都把她当成了透明人。
他就是那么讨厌她吗?
心底突的骤然一痛,一瞬间,一颗心仿佛被撕裂了开来似的,疼痛钻心。
夕雅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出清雅的水云间,大大方方也不避讳熙王府里的家丁和仆妇了,果然,看见她的人只当不见,果然,他是早就知道了。
哪也没去,夕雅来到了大门前,等他吧,这是他的王府,他总会回来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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