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子摇摇头,心事重重,怎么想也想不到,只能暂且先到凉国,再将此事通知给大王了。
走一步看一步再说吧。
阿远眉头紧凝,他只怕姜瑾会再有危险。
现在他们的路程也只是行了一点,方离开边疆就遭受了如此杀机。
他难保,接下来的路途之中,还会不会有那些黑衣人在等待着,埋伏着。
早知如此,他应该再多带些人护送的,只是没有想那么多罢了。
现在思来思去,还是觉得自己考虑不周,让王妃陷于险境中。
至于这些黑衣人到底是谁派来的,他不知晓。
但见那银两,证据确凿的是来自凉国。
那凉皇,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会否真的是凉宫里的人所派,想要陷害王妃的。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为何要如此?
这些都是阿远所想不通的。
现下他坚毅的只有一件事情,那便是从始至终,都要一路好好护送王妃,确保她的安危。
等平安到达凉国之后,他再告知大王,让大王当面向凉皇讨个说法!
想到这里,阿远目中怒火中烧,冷哼了一声。
马车里,侍女阿佩与含烟尽心尽力的照料着昏睡的姜瑾。
她清丽的面上与白皙的玉手上已是干干净净的了,那血迹早已擦拭的荡然无存。
还有外衫已经换上了干净整洁的一套。
含烟瞧着,心中叹着气。
侍女阿佩见此,也是有苦不能言的,替王妃感到委屈。
经过方才一战的众人,皆不知这突如其来的杀机到底是谁所派,目的又是什么。
这样一个谜团深深的困扰着几人。
而那方才被阿远与姜瑾所伤的流民哀嚎着在地,踉跄的爬起来,到一个竹子下靠着。
“他奶奶的臭娘们儿,下手真狠啊!”其中一个捂着伤口,龇牙咧嘴道。
“但是她没有杀了我们,足见还是有一丝宽容的。说到底,也都怪咱们忘恩负义,非要拿了好处得寸进尺的。我就说吧,就不应该自讨苦吃的,现在我们都伤成这样了。”另一个流民只觉得不值,心头也有些愧疚。
毕竟从来没干过这等偷鸡摸狗的事情,头一回干就变成这番境地,不是自食恶果是什么呢。
“给老子闭嘴!他奶奶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那面带凶恶的流民从身上掏出那根钗子,忙不迭叫苦。
“可惜了老子看病的费用定叫这钗子抵消了,真是倒霉,白忙活一场!”他愤恨不已。
流民的数量大概有四五个的样子,皆哀嚎着负伤。
“就当是个教训吧!”一直没有开口的认命道。
他们本来就是这一带普通的老百姓,但是经过那些贪官污吏的剥夺,害的他们家破人亡的,只能出来乞讨。
候了好多天才碰上今日肯给他们口饭吃的人,却没想,都是因为同伴的贪婪,才导致他们伤成这样的。
“早说这等遭天谴的事情不能干,这就是报应啊!”那人捂着肚子责怪道。
“都他奶奶的给老子振作起来!咱们要想活下去,只能干这等偷鸡摸狗的事情。前几日还饿不怕么!我们乞讨,但谁可怜我们?唯有变成强盗,他们才怕我们,才会给我们银子!”那嚣张跋扈的流民凶狠道。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但是我们连刀剑都没有,两手空空的。连件像样的衣服也没,现在还伤成这样,怎么去抢啊!”另一个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想了。
那流民寻思着想法子,眼睛一尖,便看到了那死去的黑衣人手中的刀剑,立刻欣喜道:“兄弟们!我们有兵器了!”
几个流民相互看了一眼,十分不懂,但见其一瘸一拐的过去黑衣人身旁,拿起了刀剑,个个都眼睛一亮的兴奋不已。
他们拿了刀剑,还从其身上搜刮了许多银两,喜悦不已。
“有钱啦!咱,咱们有钱啦哈哈哈!”那些个流民捧着银子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
“老子就说吧!从现在开始,我要自封为大,你们几个愿不愿意追随我啊!”那嚣张的面相凶恶的流民得意问道。
“愿意!咱们都愿意!”流民们纷纷有了希望。
只要有钱财,有活下去的希望,不管是偷还是抢,都要谋生。
“好!兄弟们都跟随老子回去养伤,回来后就干票大的!”强盗举起刀剑,以示上天。
他们现在不是流民了,而是彻彻底底的强盗了。
其中一个本不愿意的,但想着为了生存还是得如此。
他们乞讨了那么多日,没有一个人理睬的,也就一根钗子,但也不能解他们的燃眉之急。
只有做了强盗,才能源源不断的让那些过路人乖乖拿出银子来。
“哎,这银两的下面刻着什么字啊。”有一个古怪的询问道。
“管他的刻什么字,只要是钱,就行了。”另一个兴奋的左擦擦右擦擦的。
“对啊,咱们中间又没有识字的,别管那么多。”
那人挠了挠头,左右看了看,便也没再上心了。
马车缓缓行驶了许久,有了前车之鉴后,阿远与探子便更加小心谨慎万分。
此间,天色也渐渐的暗沉下来。
从晨时到午时,他们皆没有吃食。
现下到了夜幕,忽觉有些难以赶路了。
而含烟她们则是都用过了。
因为一心顾着赶路与方才所发生之事,便几乎忘记了吃饭这等事。
姜瑾醒了过来,半撑起自己的身子,觉得精神了许多。
她掀开帘子,有些惊诧,“已经天黑了。”
“是啊。你刚才醒来,要不要喝点水,吃些干粮。”含烟关切道。
“不用了。”她顿了顿继续道:“对了,给我些。领队他们想必还没有用过,赶了一日路了,也是疲乏了吧。”
“对哦,我倒是忘了。”她拍了拍脑袋。
侍女阿佩立即从包袱里拿出另外准备的水囊与吃食递给姜瑾。
她掀开帘子,对着外头道:“先停一停。”
探子勒停了马,阿远也收停马缰,下了马询问,“王妃怎么了?是有哪里不适?”
她抿嘴,摇了摇头,道:“并非。只是我方才想起来,你二人一路护送我们。一日都未用食用水了,实在抱歉。给。”
望着面前人儿递过来的吃食与水囊,他犹豫了会儿道:“不用了,末将不饿。”
“怎么能不吃饭不喝水呢?拿着吧。你还得存着精力,平安护送本王妃。”姜瑾见他迟疑,便直接递到了他的手中,再将另一份给了探子。
“多谢王妃。”二人诚恳道。
“说来也是我不好意思了。竟忘了,你们怎么也不提醒我呢。”她心下有些愧疚。
探子一笑,道:“一心想着赶路,又发生了那等事,便忘了。”
提及此,姜瑾的凤眸便黯然了几分。
阿远示意他不该困扰她的,探子便立即改口道:“我们,我们怕吃食与水不够。这此去凉国,车马行的比较缓慢,恐怕要耽搁几日的,”
“不用担心,足够的。”她回头望了眼包袱,对着二人道。
二人皆没有说话,一片静谧之下,她望了望外头渐渐黑沉下来的天色,道:“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客栈?天色快要黑了,总不好夜宿野外吧。”
阿远有些懊恼,方才过来都没有好好看着些。
探子四处瞧了瞧,这里荒郊野岭的,一看就是少无人烟住的地方,想是没有什么客栈了。
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碰到一些住家,或许可以恳求收留他们一晚。
姜瑾见两人为难,便道:“罢了,我看此处,也不像是有人的地方。还是接着赶路吧,不过,要留意一些。不管是草屋也好,破庙也罢。只要能有个歇脚的地方,就停下。”
“可是,可是王妃的身份何等尊贵?怎能住那等地方?”探子很是为难,若是回去让大王知道了他照顾不周,定是要不悦的。
“不用在意这些。有的住,总比沦落在野外来的好。此事没得商量,这是本王妃的命令。好了,行路罢。”姜瑾放下帘子,不给他二人反口的机会。
含烟皱着眉头,叹息着。
侍女阿佩也是搅着手指,呆呆的看着一处,默不作声。
马车里头备了小灯盏,点燃一瞬,就亮了起来。
“冬日里头有些冷,这马车虽然宽敞,但毕竟也躺不下我们三人。再者,他们也赶路一天了,若是没能好好休息,不能保证可以养精蓄锐,对抗不好的突发之事。”姜瑾解释道。
“王妃,我知道的。”含烟微笑点了点头。
侍女阿佩也表示理解。
她虽然常年在边疆军营里做着侍女,但是日常起居也是极奢华的。
如果真要住破庙破草屋里头,也是能将就的。
既然王妃都不介意自己如此高等的身份,她又介意什么呢?
“先睡一会儿吧,此处定然会有可以落脚的地方。但也不知何时能寻到,暂且眯会儿。”姜瑾对着二人道。
侍女阿佩打着手势,表明自己不困,要陪着她一起。
含烟也是,有了先前那段刺杀,她是想睡也睡不着了。
生怕什么时候,又突然来了那群黑衣人。
姜瑾知晓她们心头所虑,下意识的握紧了金钗。
马车又陆陆续续的行了一会儿,马车里静谧一片,油灯微黄的光照着,更让人昏昏欲睡。
外头已是传来虫鸣的叫声,与时不时掠过林中飞鸟翅膀扑腾声。
她眉头皱着,微微掀开布帘,外头的天黑的很快。
希望今夜不要是个多事之夜。
她的预感一直很准确,但是姜瑾却不想要这等感觉。
侍女阿佩早已是不知不觉的昏睡了过去,脑袋磕了下来。
她瞧着,将起下巴微微抬起,将她靠在后板上。
含烟也是觉得困乏不堪,眼睛都要睁不开来。
姜瑾一直忧心着,望着布帘,一刻也不敢放下警惕。
想到先前的事情,她便心有余悸。
若不是她及时反应过来,那黑衣人恐怕就要了她的命了。
阿远一边缓慢的驾着马,一边顾虑的时不时回头瞧着马车。
探子也是左右的查看着,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
这厢,一只五步蛇悄然的扭动着身子,顺着那马车的抬板,幽幽的昂着蛇头,探进那马车帘中。
姜瑾靠在板后,一双眼睛望着上头,若有所思着。
直到听到含烟“啊”的犀利一声,她才惶然看过来,发现一只五步蛇盘旋在她的腿上。
侍女阿佩惊醒,在瞧见了场景后,捂着嘴惊恐不定的直往她身旁退离。
姜瑾心头凛然的望着与她对立的蛇,吐着红红的杏子。
她自来就怕这些东西,但是如果在此怯场了,必定会被其咬死。
她默默的向身旁挪移了几分,眼神示意含烟不要出声,不要轻举妄动。
含烟惊吓不定的喘着气,胸口上下起伏着,快要哭出来一般。
姜瑾吞了口唾沫,面上带着点点的汗意。
她手中举着金钗,与五步蛇对立着,谁也没有再动。
外头的阿远听到声响,觉得有些怪异,但也没见再出声,便继续行路。
侍女阿佩恐惧的捂着嘴,身子不停的颤抖着,眼中噙泪。
忽然!就在此时!
五步蛇瞬间狠狠的飞身过去,在三人来不及反应之下,咬伤了姜瑾的手腕。
她忍着剧痛,面容有些扭曲的将蛇头抓住,一根金钗狠狠的刺了又刺,直到五步蛇不再动弹为止。
她喘息着将蛇丢了出去。
“王妃!王妃!领队快停下!王妃被蛇咬了!”含烟惊慌失措一片,不知如何是好。
姜瑾瞬时感觉身子发冷,嘴唇渐渐变紫,被咬得伤口血往外流。
她哆嗦的靠在后板上。
探子就在此时瞧见了一稻草屋,但也无暇顾及,忙与阿远进了马车。
“怎么样!”
“王妃方才因为我,被毒蛇所咬。现在该怎么办?”
阿远望了姜瑾一眼,道:“末将得罪了!”
他抓过她的手腕,在她左右挣扎拒绝的情况下,丝毫没有犹豫的将毒血吸出。
“不行,不行……你也会中毒的。”她气若游丝,嘴唇发白道。
他将她打横抱了下来,含烟与侍女阿佩在后头相照着下了马车。
“那儿有个草屋!”探子急急的接着,将门口的栅栏拿去,径直走进了屋内。
阿佩瞧见着,便回头将马车里的油灯拿过来,一路照着到了屋子里。
此时,在众人察觉不到之下,黑衣人望着他们的身影,对着另两个人道:“这次不能再出错了!不然主子饶不了我们!”
“是!”
一阵细索之下,便没了踪迹。
进了屋子里,油灯照着,阿远将姜瑾稳妥的放在床榻上。
“这附近根本不会有什么郎中的,怎么办?”含烟急急道。
侍女阿佩也是无措的急切点头,想说话却没办法说出来,担心不已。
阿远望着床上的人儿,道:“我去寻!”
“不可,不可……”姜瑾无力的吐出话来。
“为什么不可!这样下去你会毒发身亡!”他急急厉声道。
一旁的探子有些惊诧,但早听闻领队喜欢王妃,便也没有多言,只道:“这里由我看着,领队且快去快回。”
阿远点了点头,风风火火的一挥衣袍,迅速攀上了马离去。
姜瑾无力的收回手,面上大汗淋漓。
“怎么办,怎么办,都是我不好……”含烟掩面担忧不已的哭泣着。
侍女阿佩灵机一现,她忙支吾着比划。
但探子看不懂,她便拍拍含烟的肩膀,示意她看自己。
“你想告诉我什么?”她迷茫的看着她急切的样子。
阿佩恨自己哑了,无法开口说话,急的直跺脚,便当下搜索着。
在屋子里寻了一根稻草比喻,以手作捣泥状,和扇风状。
好一会儿,含烟才明白过来,立即道:“你是说!现在应该找药草来暂时稳定其毒性!”
侍女阿佩欣喜万分的忙点头。
“可是,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毒蛇,我也不懂什么药草,该怎么找……”她怪只怪自己曾作为府中小姐时,没能好好读书。
阿佩表示自己知晓,她曾服侍大王时,无意间看到了他摊开在桌面上的书卷,那上头就绘画着方才瞧见的那等毒蛇,唤名五步蛇,那下面还详细的记载着用什么草药来暂时救人一命。
“是什么草药!”探子抢先一步问道。
她在屋子里搜寻着纸笔,但没有寻到,便发现那灶上的土灰,以手指沾染,在地上画着。
探子默默记住,道:“现在外头天已黑,我去寻!”
含烟犹豫了一分道:“可是……我们……”
她顾虑着,这荒郊野外的只有她们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且姜瑾还中了蛇毒昏迷着,若是趁此白日里的黑衣人寻到了这里……
探子也想到了这点,犹豫不决。
“我去吧!”含烟笃定道。
侍女阿佩立刻摇头,拍拍自己的胸脯,示意自己最是清楚不过这药草长得什么样,自己去最适合。
“可是你一个女子……”探子还是迟疑不定着。
这时,姜瑾忽然剧烈的咳嗽着,伏在床榻上吐了口深色的血。
几人忙上前询问,“王妃,你怎么样了,王妃!”
她只觉胸腔疼痛不已,浑身酸麻,只迷迷糊糊听得外界一声声的叫唤,但没有办法醒过来。
“还是我去吧!这夜里,女子总是不安全的,比起外头,还是屋子里放心些!”探子从衣物里拿出一物,递给了含烟道:“这是属下在离开军营之前,刻意准备的毒粉。若真遇到不纯之人,以此撒之,便可换取逃命的机会。”
“也只能如此了,快去快回!”她默默接过,望了一眼床榻上的人儿,对他道。
“烟娘放心,属下定然会尽快回来的!”探子最后瞧了瞧地上侍女绘画的草药模样,深深记住,而后谨慎的查看了下周围,将屋子掩好。
含烟将门栓拴上,再吩咐侍女将所有能阻挡的东西都挡在门前。
“还有这个!”她在灶上发现了一把菜刀。
侍女阿佩点了点头,在屋子里也寻到一锋利的锄头。
二人相视了一眼。
外头,黑衣人见到探子离开了屋子,便道:“走!”
正当他们打算进屋的时候,忽然又折了回来。
只见一长相粗糙的胡须男子,浑身粗麻布衣的拎着一大块生猪肉,哼着歌一路走进了屋子。
待他如往常一样想要推门进屋时,忽然发现门怎么也推不开。
“怎么回事,见鬼了。”又狠狠的推了推。
含烟与侍女阿佩心下抖然不已,猜测到恐怕是这屋子的主人回来了。
“别怕,别怕。我们有刀。”她手上拿着菜刀紧张道。
那莽夫不信邪,狠狠的以魁梧的身子撞着门。
“他娘的!谁!到底是谁在我家中作怪!快些给我把门开了,别让我逮着你个兔崽子!到底是人是鬼!”他踹了一脚道。
那三个黑衣人躲在暗处默默看着,示意不要出声,看看再说。
侍女阿佩惶然不已,手脚并跺着,紧张的支支吾吾的,也不知她想要表达什么。
“现在王妃的性命都在我们二人身上了,一会儿若是那人破门,我们便以手上的武器自保。一定要坚强,知道了吗?为了王妃。”含烟望了一眼榻上的人儿,笃定的抓紧了菜刀,吩咐着,
阿佩噙着泪郑重的点了点头,手上握得锄头拽的紧紧的,大有一副要战斗的模样。
“听我的,我们暂且先退离几步。那外头的人迟迟不见声响,定然觉得很是怪异。便会以身破门,介时若他有匪意,我们便以武器来对付之。千万不能心狠手软。为了自保,我们两个女子,只能狠心了。”含烟坚毅道。
二人敛了敛心神,专注的拿着手头之物,一步步的退离,而后对着怦怦作响的门准备着。
“怪事,老子在这深林里头待了多少年,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莫不是并非鬼魂,而是有人刻意在里头霸占老子的巢穴?”莽夫停顿下来,略一思索道。
“定是这样的!呸,看老子抓到你怎么收拾!”他对着手掌低啐了一口,摩拳擦掌的想要狠狠的踹门。
这时,三个黑衣人示意可以动手了,便悄然的靠近着。
莽夫重重的拾来一旁的东西抡着门。
每抡一声,含烟与侍女阿佩的心皆跟着颤抖一下,神经都紧紧的崩张着。
此时,只听得沉闷的一声,门瞬间被破开。
那阻拦之物被莽夫一一挪开,才见到了里头的两个人儿,再一瞧,床榻上还躺着一个绝色。
“乖乖!了不得了!了不得了,老子这艳福不浅哪。屋里竟有三个美人儿,嘿嘿嘿。”他搓着手,惊讶散去,渐渐朝着二人逼近。
“美人儿啊美人儿,说说,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呀。是不是,就等着老子回来呢。”莽夫垂涎不已,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
在这深山里,有好些年没开过荤呢,憋的难受。
这面前的人儿,定是上天眷顾他所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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