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想起来了,就是七年前那个突然销声匿迹的小子,你不说我还真的差点忘了。”
青年男子右手食指指着方言轻轻点了几下,拉着略显悠长的声音缓缓开口说道。
“二少爷说的没错,就是他,七年前大少爷命人开车将杨雨平撞成残废,并且暗中收买杨氏集团的董事从中作乱,搞垮了杨氏集团,事后又以各种手段逼迫杨若澜就范,硬生生的拆散了她与叶鸿轩俩人。”
眼见魏东阳眼中闪着浓厚的兴趣,显然是自己所说的话引起了他的注意,想到此处,方言急忙开口附和着说道。
方言知道自己的身家性命包括全家人的幸福全部掌握在眼前的男子手里,所以只能尽可能的去巴结讨好魏东阳。
相较于大少爷魏丰岩,方言更恐惧眼前的魏东阳,做事老谋深算,而且论心狠手辣比之魏丰岩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七年之前的魏东阳只有十七岁,就已经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并且掌握了魏家许多人身上的致命弱点,方言不敢想象,七年的时间过去了,现在的魏东阳又掌握了多少人的秘密,又有多少人的把柄握在他的手里。
“突然跟我提到此人,难不成他消失了七年,现在又回来了?”
魏东阳有些疑惑,开口询问间,将桌上仅剩的半瓶红酒随手递给方言。
“咕咚,咕咚……!”
整整一个下午,方言滴水未进,站在那儿早已嗓子冒烟,口干舌燥,接过魏丰岩递过来的半瓶红酒,仰着脖子几口就喝了个干干净净。
“谢谢二少爷赏赐,正如二少爷所说,叶鸿轩确实回来了,而且,就在昨天晚上大少爷和杨若澜与他在皇庭一号会所的大门外打了个正面。”
方言伸手擦了擦嘴角残留的酒渍,开口将昨日所见所闻全部如实告知了魏东阳。
他是魏丰岩的司机兼助理,出入很多场合魏丰岩都会带着他,很多重要的事情也会都交给他去做,可以说是魏丰岩身边最信任的人选之一。
却是不曾想被魏东阳抓住了把柄,从此以后只能任其唯命是从。
“哈哈……!”
“有意思,事情真是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如果我没猜错,现如今叶鸿轩恐怕还不知道当初杨若澜为何会选择与他分手吧!”
“哎!一对爱的死去活来的情侣,却是被我那哥哥给活生生的拆散,想必这些年来他们的心里过得都很痛苦吧?”
魏东阳目光凝视着显示屏中清理着战况的魏丰岩,嘴角流露出丝丝不为人知的冷漠笑意。
“确实,这些年来,杨若澜在大少爷的压迫下过得一天不如一天,而且杨雨平的医药费还在逐渐递增,现在每个季度的医药费已经达到了五十万,而据我了解,现在的杨家已经犹如风中残烛,随时可能泯灭,这么昂贵的医疗费用,她们根本不可能拿的出来。”
方言扶了扶鼻梁上的近视镜,开口诉说着杨若澜的困境,所说之细致,之明了,竟然知道的清清楚楚。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我这大哥也真够狠的呀!自己得不到,也不让别人得到,若是让杨若澜知道害得她家破人亡的真凶就是我那亲爱的大哥,不知道她会不会发了疯的跟他拼命。”
魏东阳开口,面带笑容地自言自语道。
“少爷的意思是,将此事转告给杨若澜?”
一名穿着浅灰色西装的青年男子开口,有些忐忑地看着魏东阳。
“我有这样说过吗?蠢货,脖子上白长了这么大个脑袋,告诉杨若澜,你以为她还是以前杨氏集团的千金大小姐,就算是,你以为凭她能斗的过魏丰岩,能斗的过魏家?”
魏东阳瞪了眼身后的保镖男子,开口有些怒其不争地训骂道。
“属下愚钝,少爷教训的是。”
面对魏东阳的训斥,穿着浅灰色西装的保镖男子并没有生出任何不满,只是神色恭敬的聆听教训。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那大哥曾经不止数次派人想要了结叶鸿轩的性命,只是不知道为何派出去的人莫名其妙的都被人打残了是吧?”
屏幕上的现场直播已经谢幕,魏东阳再次坐在了沙发上,右手的食指很有节奏地在茶几上敲打着,眼神则带着询问的目光凝视着站立在身前的方言。
“是的,二少爷,只不过那都是七年之前发生的事情了。”
方言不知道魏东阳为何会突然询问此事,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应了一声。
“庸管它是不是七年前,只要有这回事就行了!”魏东阳开口,若有所思地说道。
未了,又接着开口道:“依你对叶鸿轩的了解,他如果知道造成这一切事情的罪魁祸首就是魏丰岩,他会怎么做?”
方言略一沉吟,便紧接着开口道:“叶鸿轩爱杨若澜极深,如果他知道这所有的一切皆是大少爷所做,那么!他肯定会为杨若澜出头,至于他能做到何种地步,属下就不得而知了。”
“有这点便足够了!行了,你先回去吧!免得出来太久,他找不到你。”
魏东阳深思间,向着方言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好的,我先回去了,有事,我在向您报备。”方言点了点头,躬身向后打开房门缓缓退了出去。
“少爷,要不要属下帮您去探探叶鸿轩的底?”之前穿着浅灰色西装的保镖看着退出去的方言,望向坐在沙发上沉思的魏东阳试探性的开口询问道。
“不用,你去了只是枉送性命,你们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魏东阳挥手打断了保镖男子再次开口的说话的机会,并将他们全部驱赶了出去。
空旷豪华的套房之内,眨眼之间人已走的干干净净,只剩魏东阳一人独自坐在沙发之上,眼神中闪烁着莫名的光彩,直视着窗户外逐渐降下的夜幕。
“这或许是一个机会,妈!我在魏家忍辱负重二十几年,为的就是有一天能给您报仇,您会保佑我的对吗?”
落日的余晖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照射在了魏东阳的脸庞上,却是有些晶莹的泪光缓缓滑落。
“阳儿,又想起你的母亲了?”
一道沙哑中带着沧桑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空荡荡的房间中响起,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若是有其余人再此,恐怕会感觉大白天的撞到鬼,说不定会直接吓晕过去。
但是坐在沙发上的魏东阳却是没有感到丝毫意外,仿佛这样的事情早已司空见惯了一般。
“义父!
魏东阳伸手抹掉眼中的泪水,起身缓缓向着右边靠墙的某个角落里叫了一身。
下一刻!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赫见一个身穿白色长衫的中年男子缓缓地自墙角里浮现了出来。
穿着白色长衫的中年男子大约四十七八,一头白发披散于后背,身高近乎一米八左右,脚上穿着一双类似于唐朝的靴子,一副古代江湖中人的打扮。
“哎……!坐吧!这么多年,苦了你了。”
穿着长衫的中年男子叹了口气,缓缓走到魏东阳的身边,一双看似浑烛的眼眸凝视了他片刻,最后,沙哑着声音拍了拍他的肩膀。
“只要能为我母亲报仇,再大的苦我都能承受,不灭魏家,枉为人子!不杀蒋问芙,我又怎么能对的起我母亲的在天之灵。”
想起自己母亲临死之前的模样,魏东阳就难以掩饰心中的澎湃杀意,双眼通红,牙齿咬的咯嘣直响,双臂之上更是根根青筋暴起。
“秀儿临终前叮嘱我好好照顾你,不让我和你替她报仇,可是她在魏家所受的一切屈辱,我又怎么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承诺过她的事情从来没有违约过,只是在这件事情上,我恐怕要让她失望了。”
坐在沙发上的中年男子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缅怀过去,只是脑海中不断闪过的某些画面,却是让他的眼睛中时而充满爱意,时而充满杀意。往复循环着。。
“我等这一天整整等了十多年,已经等的太久了,也是时候让魏家血债血偿的时候了。”
魏东阳眼中闪烁着冰冷的杀意,他恨魏家,恨魏家的一切,恨魏家的每个人。只因他母亲的身上沾染着魏家每个人对她的侮辱。
“你想做什么,尽管放手去做吧!义父会无条件的支持你。”
从沉思中清醒过来的中年男子望着恨意滔天的魏东阳,嘶哑着声音开口说道。
“义父为何此次不在阻止孩儿?”
魏东阳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中年男子,满脸疑惑地开口询问?
以前每当他沉不住气,想要为母亲报仇的时候,义父沈映南总会开口制止他,说时机未到!但此次,却是不知为何?竟然没有在劝阻自己。
“因为魏家得罪了他们惹不起的人?”
沈映南开口,脑海中浮现出多年以前所看到的某些画面,还有一道稚嫩的少年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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