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吉尔气得眼睛发红,叫道:“原来在你眼里,我真不如那只猴子?你知道我为你做了多少?我那么心甘情愿地守着你,还不是因为觉得你好,不想伤害你,不然我早就杀掉你了!结果你还冤枉我!你明知道我不会,你是故意的!”
现在他已经被鲜狄残部立为新王,经历得太多,也比从前稳重了许多,但毕竟还是一个孩子,再稳重也忍不住心里的委屈,王心巧提到去年的事,他忍了又忍不想说,到底还是说出来。
看到他的神情,王心巧感觉不是假装,但却想不通,去年冬天若不是纳吉尔给鲜狄人送的信,那又会是谁,知道自己一家朝那边去,把路线找得那么准?
然而现在不是说那些的时候,不管怎样,保住自己和女儿、绿梅、小白的命才是紧关捷要的。
听出纳吉尔对自己的感情,她尽量让自己平静一些,说道:“我知道你是重情重意之人,所以才会劝你,我们之间,原本不应该有仇怨,都是来自两国与两家,当初我发现之后十分痛心,一直努力想化解,只是阴差阳错,还是走到这一步,然而你若细想,这仇报与不报,似乎已经没必要了,你的家仇就是国恨,要报家仇,就要报国恨,而我与你之间,有的误会和委屈,这误会和委屈有点大,但我曾经对你的情谊,似乎也足以补偿,再不济,也不到生相见的地步!”
“家仇即是国恨?误会和委屈?可是你知道,这些加在一起该有多痛!你轻轻松松一句话,就想揭过去了?你让我和我的族人怎么交代?你让我怎么跟我的心交代,告诉自己,一切都可无视么?我没那么大度!”
王心巧无力地叹气,该说的都说了,他再想不通,自己也没办法,再劝下去,倒显得自己怕他,还不如不劝的好。
“算了,既然这样,那就随你吧,就算你现在杀了我,我也没怨言,谁让我们是这样的关系呢,只是小雨点儿和小白,你一定要放了,让绿梅带他们走就行,我相信你和你的族人,都是说话算数的人。”
纳吉尔没立刻答应,目光落到小雨点儿身上,看着那睡着的小女孩儿,不知在想什么。
看了半天,才把目光移到绿梅身上,说道:“好,如你所愿,我放了你的女儿和侍女,还有那只雪猴,叫你的侍女起来吧,抱上女儿跟我走!”
王心巧一愣,问道:“怎么,你现在就要带她们走?为什么?这也太早了!”
“太早?你是觉得你的死期太早了,还是觉得女儿离开你太早了?难不成还想用女儿拖延时间?”
王心巧挺胸说道:“你我认识这么久,你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犯得着这么奚落我么?”
“不想让我奚落,那就让她们跟我走!你以为你的死期还有多远呢,没准什么时候,我的人看你不顺眼,就给你一刀,你希望你的女儿看到你惨死的模样么!”
王心巧被他说得心直跳,感觉那样的话,对女儿实在太残忍了,既然自己已经落到这一步,不能不做最坏的打算。
她狠了半天心,转头看向小雨点儿,心疼得被切碎了一样,完无法想像,以后小雨点儿没有母亲,会生活成什么样子。
这一刻她真恨自己太大意,不应该带女儿跑到边界来,让她落到危险之中。
想着她朝绿梅说道:“绿梅,你起来吧,带公主走,回去把她交给王淑贞,让她们夫妻替我抚养,只果皇上再取,她就不是公主的名分,就是王淑贞和季湘霖的女儿,你要记住了!”
绿梅之前被纳吉尔点破假睡,但还是没起来,一直闭眼睛听到现在。
听到王心巧叫她,她才起身,却噗通一声跪在王心巧面前,叫道:“不行啊娘娘!你不能一个人留下,他们会杀你的!奴婢回去,没法向皇上交代,更没法跟小公主说,她还这么小,她以为若是问,为什么没亲娘,你让奴婢怎么回答啊!”
王心巧抿嘴笑:“为什么要让她问,她的亲娘是王淑贞,老家在晋城,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不行啊娘娘,真的不行,奴婢不能扔下您啊!”
见她哭得死去活来,王心巧叹气,这是生离死别啊,如果有可能,自己会跟女儿分开么,既然到了非分不可的时候,她强求又有什么有。
她想着没法说,纳吉尔却冷声说道:“你个蠢奴才,哭有什么用,真想帮你家娘娘,就应该带公主走,你们走了,你家娘娘什么本事都有,轻松灭了我们这些鲜狄的残兵败将亡国奴,到时候不就可以回去跟你们的皇帝公主皇子团聚了,你死拖活拖不离开,是想把她拖累死么!”
绿梅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总之不哭了,抬头看向王心巧,用目光询问她的意思。
王心巧微微摇头,说道:“让你走你就走,把公主平安带回国,是大功一件!”
绿梅这才从地上起来,转身把小雨点儿包好,抱着她说道:“娘娘,那奴婢真带公主走了?您要多保重啊!”
说着话她眼泪还是止不住下流。
王心巧想摆手让她走,又想起什么,说道:“你先等会儿,我给她喂点奶。”
说完把小雨点儿接过,坐到旁边去喂奶,也不管纳吉尔是否在,背对他把衣服掀开,给女儿哺乳。
纳吉尔不知是不懂,还是被仇恨冲得不在乎,就那样直直盯着她的背影,目光躲都不躲,只是目光里有些东西,似乎不属于仇恨,但却隐藏得很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这时天已经亮了,马车里虽然光线有点暗,但还是能看清东西。
王心巧坐在车上,看着女儿咕咚咕咚大口吃奶,她温柔得心都要化了,温柔里又带着疼,真怕就此一别,以后再也看不到女儿。
这种感觉她不敢多想,努力当作是一次平常的分别,不然根本不承受不了那种悲伤,也不想让纳吉尔看到自己伤心。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驭兽农女:庄稼汉子宠媳妇》,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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