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舒显然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平日里穿着宽松的袍子,瞧上去弱不禁风的贵公子模样,谁知道脱了衣服竟然这么有料?
“大肉包”形容起来虽说有些夸张,但整体看起来倒是很匀称,精壮,却不笨拙,打远了看过去,还是很消瘦的。
玉舒也仅仅是缩进了被窝,其他方面倒是很规矩,还很是自觉地离花彻远远的,仿佛真的是因为大壮睡觉打呼噜吵得他睡不着,他只是过来寻个地方睡觉的。
花彻满脸狐疑:“阿舒,你如今是灵尊修为,而且我观你身体康健,也没有虚弱到非要按时按点的休息啊。”
言下之意便是,你这修为一晚上不睡觉死不了人的!赶紧爱去哪去哪,别打扰我睡觉!
玉舒闻言猛摇头,揪着被子的手抓得更用力:“小媳妇儿我很不舒服,需要休息,你放心,我一定乖乖的,不动,不会打扰你的!”
说这边一脸可怜巴巴的看着花彻,看得花彻一脸不自在,最后只得又掏出了一床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离玉舒远远的,才背对着玉舒说:“好了,快些睡吧!时间不早了,明天还得起个大早赶路呢!晚安!”
玉舒看着花彻小巧的后脑勺,笑了笑,“晚安。”
起初花彻还担心,玉舒会手脚不老实,结果发现自从那一句晚安之后,玉舒那边真的一点动静都没有,最终才沉沉地睡去。
然而玉舒并没有睡,只是闭着眼睛,呼吸平稳在闭目养神,在听到花彻那边呼吸绵长均匀后,睁开了眼。
小心翼翼地将裹成一个粽子般的小人儿搬了过来,连同被子揽在了怀里。
花彻睡着的时候格外地安静,睫毛长长的,一片浓密,少女眉眼间还很是稚嫩,只是已经有了化不开的忧愁,玉舒轻轻地抚平她皱起的眉头,目光缱倦温柔,带着些许心疼。
十四岁的姑娘,莫说在世家里,即便是进了宗派,十四岁,也还是个小师妹,还是个孩子,本就应该专心修炼,无忧无虑。
可彻儿已经失去了游玩放松的权利。十四岁之前,不能修炼,浑浑噩噩,任人欺辱。十四岁之后,好容易受尽苦痛打通了经脉踏入修炼一道,可老天还是不眷顾她,这半年来,花彻身上所发生的,是旁人穷极一生都碰不到的。
而非幸事,是苦难。且回回触及生死,不留半分余地,若是抗不过去,那便是个死。
旁人只看到彻儿如今修为高深,却不知她遭了多少险,玉舒想,换了旁人,莫说别的,只第一个,洗髓丹通筋脉,从古至今,唯有彻儿一人成功,换了谁,都是死。有时玉舒也在想,若是彻儿不曾服下洗髓丹,是不是如今的她还如从前那般,虽说生活不如意,但好歹平安无虞。
但玉舒又在想,现在花彻所经历的,也并非是她所不想看到的。花彻也并非愿意像从前那样浑浑噩噩。
若是花彻安于现状,她便不会服下洗髓丹,莫说如今要前往邳城平定瘟疫之乱,甚至于,夜余时还未曾看到她。
玉舒轻轻地揉了揉花彻的脑袋,在额头落下一吻,便抱着怀里的人睡去。
也罢,往后,彻儿要做什么,他都会陪伴左右,不会再放她一人。
第二日,花彻起了一个大早,感觉神清气爽。转个头发现玉舒还没睡醒,便亲手轻巧的越过他,走出了帐篷。
玉舒在花彻越过他走出去之后便睁开了眼,精神看上去也不错。
昨日夜里玉舒看花彻,睡得很是不安稳,眉头紧蹙,手上脚上动作也不停歇,玉舒便点了一根安神香,不过片刻花彻就安稳了。
瞧这一早,起的那么早,精神头还那么好。
花彻当然不知道这其中的门门道道,只是意外,今天睡的竟然这么好,感觉心情都好了许多,走路都格外轻松,一颠一颠的蹦来蹦去,步伐轻快。
等到花彻跑到小溪边洗漱回来之后,玉舒已经在做早饭了。
这几日下来,玉舒也算是摸透了花热的饮食习惯。无辣不欢,偏爱咸食,糕点偶尔也会吃,但是吃多了便会腻,甜的东西很少吃。
在这点上倒是与大多数的女子都不相同。不过说来也是,在地藏大陆上,几乎没有多少人会好口腹之欲。在地藏大陆上,吃饭,一是为了解决温饱,而二便是为了增长灵力,其他的并没注重那么多。
对于吃食也是颇为的宽容,只要能吃,是熟的,就好了。
花彻可是一点也忍受不了这个,在花彻看来,“吃”乃人之根本,若是连吃都吃不好,还谈什么别的?
玉舒冲着花彻招了招手:“彻儿快来,这粥就好了,这里还有茶叶蛋,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花彻接过茶叶蛋,很是意外:“阿舒?这些是你做的?”
玉舒点点头,满脸得意:“那是,这也没旁人了!小媳妇儿你快尝尝味道怎么样?”
说完,便一脸期待的看着花彻,花彻看了一眼手里的茶叶蛋,还是有些犹豫的。
这几天做饭的一直就是她,玉舒也没有透露过他会做饭,所以虽说这茶叶蛋看上去卖相不错,但是花彻还是担心味道,要知道花彻在之前可是吃了不少的黑暗料理,对这方面的东西很有心理阴影。
不过玉舒的眼神实在太过期待,花彻咬咬牙,把蛋壳去掉后,一整个蛋塞在嘴里,打算来个速战速决。
如此狂放豪迈的动作,看的玉舒心惊胆战,有些着急:“啊呀!彻儿你别吃那么急,会噎到的!”
正要“慷慨赴义”的花彻,在准备一口吞下,不准备品味儿时,出了差错,牙齿不慎刮到了蛋,结果导致蛋裂开在了嘴里。
花彻正觉晴天霹雳时,忽觉嘴里一阵香鲜软糯,顿时眼前一亮,也不着急一口吞下去了,慢悠悠的鼓着腮帮子一点点品,然后还口齿不清的,对着玉舒说:“阿舒这也太好吃了!”
说着还冲着玉舒比了一个大拇指。
玉舒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好吃还要一口吞掉,嚼也不嚼两下,看得我都吓死了,生怕你噎到了!”
花彻挠挠头,嘿嘿两声:“这不是头一次吃你做的饭吗?再说早些阿舒也没有说过你会做饭,我也没想到阿舒的手艺这么好呀!”
玉舒嗔怒:“快别贫嘴了,多得是,管你吃个饱,吃个够!”
说着便转身钻进了帐篷里,说是要喊大壮起床吃饭,不过在转身的一刹那,花彻还是眼尖看到了玉舒泛红的耳尖,一阵好笑,这个尊主大人,居然害羞了!
大壮的胃口极好,仗着玉舒这两日偏宠他一分,居然开始动手跟她这个“爹爹”嘴里抢食。
不过花彻是谁?进了她嘴里的东西,她还能让人抢了去?
那毫无疑问,显然是不可能的!昨日夜里,玉舒与花彻的感情升温,被当成“乖儿子”宠了两天的大壮,果断被玉舒抛弃。
在大壮准备“虎口”夺食的时候,被玉舒不轻不重一脚踹飞,虽说以灵力护着,身上没伤着,但是大壮觉得自己的心灵受到了很大的创伤。
做人,怎么可以这么善变?前两天不是还说,大壮是你的小宝贝,是你的好儿子吗?!
果然…男人心,海底针!
大壮觉得,长大好难!他还是默默的当他的娃娃吧!
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三人收拾了东西,便又踏上了前往邳城的路。
不过临近邳城,却越发的不安全。
进邳城前,需要路过一片小树林,面积不算太大,不过因为邳城是山区,小树林的地势也很是特殊,平日里看着倒是山清水秀,这会儿有了状况,才觉得有些许不对劲。
花彻一进了小树林,就发觉了不对,小树林的地势很是特殊,不规则的起伏很是复杂,景色倒是怡人,不过…用来隐藏埋伏…或许会更好!
花彻眸光幽暗,随即便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现一般,拉着玉舒的手,后面还跟着大壮,就在小树林的山路上晃悠。
那个豪华大马车,被花彻收了起来,去邳城,势必要穿过小树林,不过小树林的山路很是逼仄,过一辆板车,体型偏小的马车都很是宽敞,偏偏花彻的马车,很是豪华,即便是在官道上,都能挡个十成十,就更别说如羊肠小道一般的山路,那是根本过不去的,所以才到小树林这,花彻便把马车收了起来。
花彻:“阿舒,你看这小林子,景色还不错啊。快看那个!快看快看!就在那里,就是那个矮一点的墩子,你快看,前面突出来一个圆圆的,你看它像不像一个王八?”
花彻手乱指一通,眼睛四处乱瞟,表面上是好奇,其实上花彻在确认那些埋伏者的气息在哪里,并做好了精神标记。
大壮在后面嘟嘟囔囔:“哪里有王八,王八又是个什么东西?我看着明明挺像个乌龟的!”
花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大壮你傻呀,王八就是乌龟,乌龟就是王八啊!要不人家怎么都骂乌龟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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