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见众人都沉默思忖,心中不由得着急,轻咳两声亮了嗓,挺着肚皮就开了口:“陈东家此言差矣,城主为人如何,在座的人有目共睹,仅凭你三言两语,便把城主这么些年的所作所为毁于一旦,怕是有些不妥吧?”
这话自然在人群里有了反响,至少那些墙头草不再一味的觉着陈东家的话是对的。
但是多数人看向他的眼神,很是奇怪,仿佛看他就像是在看一个头脑简单的傻子。
林海半晌才觉得有些不对,问:“怎么这般看我?难不成本少说的不对?各位难道就能否定城主多年的建树?”
陈飞不紧不慢,将那份林海掠过没看的资料递给了他:“林大少怕是把这份资料略过去没看吧?奉劝林大少一句,在为他人打抱不平之前,还是先打听一下是对还是错。莫要为人平添了笑柄。”
林海将信将疑地接过了那份资料,起初还不以为然,拿了过来之后只是随意的扫视两眼,就是那两眼便让他胆战心惊了,吓得他赶紧以飞快的速度把那份资料从头到尾看了完,顿时脸色黑沉,抿紧了嘴巴,话也没说一句,便甩袖离去。
搞得剩下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这是闹什么幺蛾子,就连从一开始跟他沆瀣一气的金大少,此时都觉得他走得莫名其妙。
没看资料对城主颇有维护的人不止他一个,也不知他到底为何那么大反应。于是众人的眼光都落在了坐在主位的陈飞身上。
陈飞对于林海的走倒是不觉得奇怪,“林大少许是有事先行一步走,不碍事,我们来说我们的。”
林家也是邳城的一大世家,若非是林海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商会并不愿意去给自己树一个敌人。更何况如今林海也不过是被人当了靶子,是否心甘情愿,不得而知,是否与那些人狼狈为奸,不得而知。但如今他并没做什么伤害到他利益的事情,陈飞并不愿意动他,特别是在这种关键时刻。
陈飞:“邳城如今人人自危,这疫症不知何时就会蔓延到在座的你我之中,陈某得了消息,灵台山的人已经得知了城主的所作所为,抢先一步封了山口,不出所料的话,如今那些拖家带口逃往山口的人,一个都走不出去。”
“在座的人都同为邳城子民,应该知道从邳城出去,唯有山口一条路,但是现在这条路被封上了,灵台山是何方势力,相信不用我多言,在座的各位也都心中有数。”
“如今这种情况也算是内忧外患,唯有在座的各位同陈某一起,才能谋得一线生机。”
陈飞的一番话说的慷慨激昂,不仅分析了其中利弊,还找准了方向,这让在座的众人都觉得自己找到了主心骨。
当即便有人发了问:“敢问陈东家,你也说了,这山口已经被封上了,这也算是断了我们唯一的一条生路,况且在座的各位,我大龙不敢说全都认识,但是多数是见过的,大家都是粗人,可没有一个擅长那些细致的医术,就这种情况而言,我们怎么才能谋得那一线生机?”
陈飞幽幽开口:“生机不是没有,这要看城主大人给不给了?”
那人迟疑地问:“陈东家这意思是?”
陈飞陡然站起:“那老贼怕死得很,竟然敢搞出这个疫症,手里必然有解药,我们就要打他一个出其不备,我们,逼上城主府!要那老贼,解药,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气氛瞬间被燃至了顶点,待会儿纷纷嚷着要去城主府讨个公道,要解药。
但是依旧有头脑清醒的人,问了一句。大家潜意识遗忘,却又是至关重要的问题。
“东家说那老贼怕死又惜命,那相信大伙也都知道,那老贼自私得很,手里即便是有解药,也定然不多,那到时我们拿了解药后,又该如何分配?在座的人可不少,拖家带口的人也不少,东家的商会里面人手也不少,那毫无疑问,解药定然是不够的,那到底要如何分配?”
陈飞盯着他,眸光暗沉:“陈某自有打算,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陈某第一时间便差人去请了药宗的掌教座下大弟子晏殊,此人本事几何,相信各位都清楚,有他在,即便是只有一份解药,也定然能救回所有人的命!”
那人闻言点了点头,便退了下去,再没出声。
药宗的掌教真人由于修为到了突破的至关重要之点,早年便闭了死关,宗里的各项事宜都交给了他的大弟子晏殊,但是晏殊志不在此,平日里只喜欢钻研药物,不喜欢处理杂事,便想放权。
这话一出口,那些狼子野心的人便都冒了头,纷纷表示愿意替他分忧,但是晏殊不是个傻的,虽说他平日里只关心钻研药物,但好歹跟在掌教真人身边多年,什么门门道道没见过,那些人一张口一个眼神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选了两个看起来能力颇为不错的,让他们分别管理其中一部分,定下时间按时考核,给他们营造一个竞争的氛围,完全不给他们和平相处的机会,这样下来也有两三年了,两人之间倒是相安无事,不过看向彼此的眼神倒是更加的水深火热。
不过晏殊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他们二人之间这也算是形成了一种良性竞争的关系,二人你追我赶,性情能力都差不了太多,到时有一种分庭抗礼的意思,这当然是晏殊想要看到的。晏殊的要求并不高,只要他们二人不要聚在一起对付他就是了。
宗里的事情刚一稳定下来,夜晏殊便拎着一个小包袱,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潇洒的走了,就留了一封书信。
“本座出去云游了,考核时本座便回来了!勿念!”
瞧瞧这人说的话,旁的时候都不回来,唯有要到了考核的时候他才回来,就因为担心他们俩人凑一块儿对付他!
药宗一月一考核,晏殊便掐着点儿回来,回回没有落下过,评判的倒也还算标准,你赢一回,我赢两回,你赢三回我赢两回。这样二人之间相差不多,便会一直相互制约。
就在这段时间里晏殊一月一个地方的转,自然是来过这个传闻中,接口各国贸易的城镇——邳城。
也就是在这个地方,陈飞结识了晏殊,并结为了至交好友,由于邳城距离山水城不算太远,晏殊前些日子遇险,陈飞也得到了消息,还派人去送了礼,表达了关切之意。
自从邳城出了这事,陈飞便心乱如麻,但是晏殊伤重未愈,他也不好去请他来。
不过在与晏殊的书信往来交谈中,陈飞还是提到了这个问题,晏殊便告诉他,如今已经有一个医术高手去了邳城,如今应当是快要到了,陈飞本来对此将信将疑,但是随即晏殊又说,他出了点意外,差点就要了他的老命,是那人化腐朽为神奇,把他从鬼门关拽回来了,而且是一连两次。陈飞这才亮了眼,而且在信的末端,晏殊又写了。他身子如今已经太好,再过两日便会来邳城查看情况。
只是颇让陈飞意外的事,在信里面晏殊说这个救了他两次的人是名女子,且是名貌美的女子。就是这件事情,让陈飞心里还是有些疑虑未化开。
在陈飞的眼里,那些医术精湛的大夫多数是男子,女子很少在这方面有所建树,更何况是一个貌美的女子。
关于晏殊的审美,陈飞是一点怀疑都没有的,晏殊是何人?他见过的人有多少?其中当然不乏那些貌美如花的女子。但是那些人在他的眼里如敝屐,现在这个能入到他的眼里,且让他称赞一声貌美的人,陈飞认为,必然不是凡人。
这么想着陈飞的心里便多了一丝期待。
但是让陈飞如此期待的人,在路上磨磨唧唧的,还在跟两个男人闹脾气闹别扭,一个大一个小。
大的喊小的“乖儿子”,小的喊大的“娘亲”。听起来十分的不伦不类!
花彻看着那二人腻歪在一起,大壮一口一个“娘亲”,被玉舒逗得咯咯咯笑个不停,时不时地还要喊一声“爹爹”刷一下存在感。
每次都喊得花彻一脸不耐烦,离那两人远远的,表示自己承受不起!要知道他还是一个年仅十四的黄花大闺女,正值豆蔻年华,哪来那么大儿子?
花彻低头看了看她的“小笼包”,心情很是郁闷,她觉得以她现在这个年龄,她发育的也还算是不错,怎么那个臭小子偏偏就能把性别认错了呢?
花彻又看了一眼玉舒,那边被看着的人送她一口锃亮大白牙的,笑眯眯的冲她挥挥手,花彻当即别过了脸。
脸颊绯红,想到了昨天夜里,玉舒又死皮赖脸地钻到了她的帐篷里,理由还很是奇葩又正常!
他说大壮睡觉打呼,吵得他睡不着,只好“勉为其难”地过来跟她挤一挤。
玉舒解释地快,脱衣服的速度也不慢,“唰唰”两下衣服脱个精光,花彻被直面暴击,看到了玉舒的身材,瞬间被“大肉包”所吸引。
花彻心中感叹:这人平时锻炼得很不错,难怪大壮竟然能认错爹娘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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