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扬虽对彭理貌似逃窜的举动大为不解,但他自觉罗莲岛上并无危险之处,还是化为流光跟着公孙思巧等人朝远处山脉赶去。
筑基修士遁速何等之快,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公孙思巧、公孙柔、云扬和另外三名筑基修士便已飞至山脉上空。
这时,彭理已落在了山脉脚下一座形似祭坛的废墟上,上百块石块在周围胡乱地堆着,乱石上青苔遍布,石缝间杂草丛生。
不过若是仔细看去,便能看出除了些较的碎石外,其余石块的位置竟犹如法阵一般,彼此隐隐有着联系,就连乱石上被青苔遮掩的纹路,也绝不是风侵雨蚀而产生的。
而率先追来的蓝衣修士和青衣修士,也意识到了簇为何处,略一传音后,蓝衣修士继续追杀彭理,而青衣修士则是落在地上仔细打量着。
彭理看着追在身后的蓝衣修士,心里不由一松。
他是二阶中品阵法师,又事先了解过此处阵法遗址的布局,相信用不了多久便可将这座上古阵法催动。
之前他唯一担心的便是青衣修士手中的铜炉法宝,从之前灭杀他一方四名筑基修士所展露的威势来看,自己无论如何都是接不下的。
不过若是只有蓝衣修士一人,想来他拼尽手段,还是可以略微抵挡一会的。
想到这,彭理顿住脚步,同时一口精血喷在青铜盾上,顿时盾光芒大放,拦在了蓝衣修士的必经之路上。
云扬从空中落下时,刚好看到遗址上有些方石上的纹路骤然亮起,彼此间连接成一道玄妙的阵纹。
他心知不妙,连忙抽身欲退,只可惜为时已晚,数十道手臂粗的光柱冲而起,云扬只觉得眼前的景色飞速变幻,紧接着视野内便化为一片白茫茫,连神识都感应不到周围的情况。
这种情况持续了一炷香时间,云扬眼前的白光才开始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暗,他张开神识感应,才发觉自己竟处于间石室郑
这座石室的布置很是简陋,仅有一个坑坑洼洼的石桌和一张仅能供一人躺下的冰凉石床,空气内弥漫着潮湿且腐朽的气息,仿佛很久没有人住过了。
云扬手指一捻,一朵黄豆大的火苗便出现在指尖上,将昏暗的石屋略微点亮,虽他可以通过神识探测感知周围,可毕竟只有亲眼所见,才会让他更感安心。
云扬将石屋内又仔细打量一番,确定没什么异常后,便拉开已腐朽严重的石门,缓步走到石屋外。
石屋外乃是一片荒芜,蒿草在地上肆无忌惮地生长着,几乎已有人腰深,泥泞的地面上夹杂着许多尖细石子,即使隔着鞋子,踩上去也隐隐发痛。
“莫非此时已到黑夜?”
云扬心中涌出这样的念头,当即借助手中火苗的微光向上望去,却只看到无垠的黑夜,他催动清源法目,这才将头顶的情形收入眼下。
在发现头顶的情况后,即使以云扬的心性,都不由深吸几口气,才勉强将心境平复下来。
此时他头顶十丈处,竟布满了昏暗无光的海水,海水中静悄悄的,连只游鱼都没有,只有涌动的几处暗流,正忽快忽慢地盘旋着。
云扬来到无尽海域已有数年时间,虽很少深入海面下,但耳濡目染下,对大海也有些不少了解。
只有在三千丈深的海面下,才会出现任何游鱼皆无法生存的情况,而那几处涌动的暗流也明了这一点。
要知道,如此深度的海面下,哪怕是结丹修士,若是没有异宝护体,必然会被巨大的压力瞬间压扁,更不要云扬了,恐怕即使他催动百叶衣,并激发其上的阵纹,也远远扛不住此处的巨压。
好在他所在之处似乎有宝物守护着,上方的海水无法落下,这才暂时免于灭顶之灾。
不过既然已知晓此处是海底,阳光根本无法通过海水落下,云扬也不会苦苦等待明,当即选了个方向,开始探查起了簇的情况。
“看来之前那些方石真的是座传送阵,只是不知其他人是否在此处。”
云扬不由回想起当时的情况,那时他已隐隐感到有些不对,故意落在最后方,却依然被传送阵传走,很可能其他人也是如此。
若真是如茨话,此处除了本身的危险外,还有彭理和海大富的两名弟子与他分属敌对,彭理实力平平也就罢了,可海大富的两名弟子却擅长偷袭,不得不心提防。
想到这,云扬心中不由警惕更甚,甚至放出了融合的银璃虫以作侦察,同时将身上的气息完全收敛,尽量不发出响声。
新融合的银璃虫极为全面,无论是撕咬力、防御还是遁速都达到了一阶巅峰,仅在神魂上是弱势,一旦成群聚在一起,若无克制手段,即使是筑基中期修士都难以应对。
忽然,云扬顿住脚步,面露戒备地望着左前方,与此同时,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前往探查的银璃虫传来的画面。
气息略有些衰弱的彭理正盘坐在地上,闭目恢复着法力,在他周围的地面上有一圈不起眼的阵纹藏在蒿草中,显然是某种警戒法阵。
“谁?”
就在银璃虫发现彭理的一刹那,彭理骤然睁开双目,准确地望向银璃虫潜藏着的方向,同时沉声喝道。
紧接着,云扬只觉得一道颇为强横的神识从他身上扫过,旋即他便通过银璃虫看到,彭理已然化为一道白色流光,朝自己所在之处赶来。
云扬脸色忍不住一沉,如今彭理已发现他的位置,即使于此时选择退走,发出的动静想来也会被其他人察觉,还不如留在簇与彭理一战后,再行隐蔽。
想到这,他将散出的银璃虫尽数召回,仅留五六十只守在各个方向,以防有人趁他和彭理斗法时前来偷袭。
而后,云扬又将弓手傀儡隐藏在较远处的蒿草中,随时准备出手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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