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餐,小小吵着跟纪南城去了公司。
安笙开纪南城送的那辆豪车,去江大设计学院办离职的后续手续。
设计学院的领导和西雅图的几位同事,都对安笙的离开,唏嘘不已。
安笙办完手续,就来到设计系,给学生们道别。
事发突然,学生们都很伤感,几个女生还哭出声来。
安笙一直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当她走出设计学院的时候,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泪水啪嗒啪嗒落个不停。
为之辛苦四年的工作,如今一切归零。
秋意甚浓,学院两旁的枫树已经殷红似火。
安笙裹紧身上的卡其色风衣,走向停车场。
不远处,一个身穿黑色系的中年男人正凝望着她。
她愣住。
不是别人,是锦博文。
也就隔了一夜,此刻的他再无昔日的意气风发,满脸颓废。
安笙本不想见他,但既然遇到了,还是把该说的都说出来吧。
他朝她走来。
“安笙,我不会跟你离婚。”
安笙很平静,“那我们就法庭上见。”
他伸手抓住她胳膊,目光凄迷,“我在你心里算什么,人傻钱多的备胎?”
安笙心虚,根本不敢正视他骇人的双目。
“安笙,我爱了你将近五年,等了你四年,你现在又要跟他在一起,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锦博文你放心,我不光会净身出户,还会尽自己最大努力,给你一定的物质补偿。”
这句话出口,安笙都觉得愧对锦博文。
毕竟,锦博文对她的爱,跟物质无关。
但,她不爱他,根本无法给他应有的回报。
让他痛苦一时,好过痛苦一世。
锦博文笑声苍凉,“安笙,四年前我为了你,得罪纪南城,把公司搬到西雅图,里里外外折腾掉的钱,又岂是你能还得清的?我们一起生活四年,我对你的爱,难道是金钱能衡量的?”
安笙鼻子一酸,咬住下唇。
现在的她对他,满腹也就“对不起”三个字。
“你和他的女儿,我视如己出。去年,我就把你和小小的名字写到了我的遗嘱上······”
“别说了。”安笙痛苦不堪,打断他,“锦博文,我说过,是我配不上你。你值得更好的。”
“曾经沧海难为水。”锦博文声音酸涩,右手轻轻拂过她的额头,脸颊,“安笙,我不会放手。哪怕守着一个婚姻的空壳度过余生,我也认了。”
安笙只觉得眼前一空,锦博文就已远去。
这辈子,她是注定要亏欠锦博文了。
擦掉脸上的泪痕,她启动车子。
南城大厦。
小小跟着mary玩得正起劲。
纪南城处理完手头的公文,从电脑里调出安笙与锦博文的离婚资料,看了半天。
这种跨国官司本就不好打,再加上锦博文的强硬态度,想为安笙赢得自由身,不费一番时间和精力,是不行的。
既然锦博文也已到江城,不如见上一面。
能用金钱解决最好不过。
他从手机通讯录中找出锦博文的号码,拨过去。
那边很快接通,但却沉默不语。
纪南城沉声道,“锦博文,见一面吧!”
“好。”
锦博文爽快应下,说出一个地址。
纪南城安抚好小小,驱车来到锦博文说的咖啡馆。
锦博文已经候了十多分钟。
时值午后,整个咖啡馆人影稀疏,十分安静。
纪南城点了杯黑咖啡,发现锦博文面前放的也是一杯黑咖啡。
“纪南城,别费时费力了,我不会离婚的。”锦博文唇角露出惯有的自信和从容。
纪南城笑着点头,“你有你的坚持,我也有我的不得不为。无论怎么说,你替我照顾笙笙和小小多年,我都要跟你说声谢谢。”
锦博文冷哼,“你说这话是什么立场?我照顾笙笙,是因为我爱她,她是我的法定妻子。爱屋及乌,她的女儿,我自然会视如己出。”
“锦博文,我出一个亿——换回安笙的自由身,怎么样?”纪南城从手包取出一张支票,放到桌上。
“纪南城,你也太小瞧我锦博文了!我是会为几个臭钱而出卖自己女人的人吗?如果当初我对安笙的爱惨杂了其他东西,我根本就不会跟你杠上,更不会冒着锦庭被倾覆的危险,远走西雅图!”
纪南城啜了口咖啡,他又何尝不知道锦博文对安笙是存粹的爱!
当年,他只勾勾手指就解决了郑斯年。
因为郑斯年对安笙的爱里有太多算计和功利。
锦博文身价不菲,在商圈也是呼风唤雨的存在,对真爱的追逐已经强烈入骨。
巨额金钱解决不了,就只能走法律途径。
“锦博文,我能体会你对笙笙的爱。但爱情是相互的,单方面的爱,永远没有未来。”纪南城淡然一笑,“你爱的人不爱你,你最好学会放弃。否则只会作茧自缚。四年前,她说不爱我,我就给了她自由。”
“我不是你。纪南城,你生命里有过梁苑,苏西元,还有过其他欢场流莺。而我,除了季彤雪,只有她。”
纪南城眸色再无刚才的笑意,“你开个价,只要我纪南城拿得出,哪怕倾我所有。”
锦博文起身,“再说一遍,我不会跟安笙离婚。”
纪南城拂袖离开。
安笙心不在焉驾着车,连路口的红灯都没看到,追尾了前面的一辆灰色劳斯莱斯。
惨了!
安笙把车停到一旁,劳斯莱斯里下来一个油头粉面的英俊男人。
“你眼瞎啊,前面是红灯都看不到!等着赔钱吧!”
男人离安笙越来越近,安笙倒吸一口凉气。
竟然是郑斯年。
“······怎么是你?”郑斯年一脸惊愕,已认出安笙。
四年未见,郑斯年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浅蓝色西装,骚粉衬衣,尖头皮鞋,整整一个午夜牛郎的调调。
安笙忙道,“抱歉,追尾是我全责,我马上打电话给保险公司。”
郑斯年笑道,“我还能让你赔钱不成,你走吧。”
“斯年,遇到熟人,连修车费都不要了?”一个尖刻的女声从劳斯莱斯后车座传来。
安笙抬眸,只见一个浓妆艳抹,身材跟皮球样的中年大妈正紧盯自己。
看来,这个女人就是郑斯年的姘头——郭琼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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