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中间人》第350章：转性了

    虽然只在纸媒行业待了不到一年，但蒋如柏还是很清楚房地产业在广告投放上的分量。虽然当下楼市不太景气，但身为省内龙头的西龙地产如果都打了退堂鼓，那这一块份额又能指望谁来补呢？
    他意识到了局势的严重性，沉吟道：“西龙地产……难道是因为账目问题被省上调查，现在无暇顾及宣传了？”
    包云雷并不认同，摇头道：“省上再怎么调查，他们的盘面也足够大啊！市场上的楼盘还在继续卖，为什么会停止广告呢？再说了，我也通过朋友打听过，他们在对面楼和其它媒体的投放可是一点没变啊！”
    这就更值得警惕了！蒋如柏心头一凛：“照这么说，西龙地产是在针对咱们喽？”
    “如果真是在针对咱们的话，我看怕是不止西龙地产一家！”包云雷面色凝重，“不完全统计，省内还有五六家知名地产企业也都表了态，说是要取消四季度给我们的广告投放。至于他们在别家媒体怎么投，我还没来得及打听。”
    蒋如柏当即推测道：“咱们要做最坏的打算！以西龙地产在业内的影响力，如果代振龙想要联合行业来对付咱们，是完全可以实现的！如果真是如此，老包要尽快弄清楚原因，设法解决这个矛盾！”
    蒋如柏心里很清楚，一旦广告任务无法完成，就等于自己上任后的第一年，便让集团出现了收入缩水，这不仅将影响员工的绩效奖金，导致大家对他的恶评，更将直接影响他在上级评估时的得分。
    他更明白，以西龙地产为代表的省内房地产企业是决不会无缘无故的放弃这么好的宣传阵地，而现在他们集体出招，显然是事出有因。
    对于这个原因，包云雷有自己的猜测：“蒋总，这个原因哪需要去问啊，这不明摆着吗？自从西龙地产出事后，省内各市都在对房地产企业展开专项调查，他们一个个的屁股或多或少都不干净，现在难免麻烦缠身。
    “依我看啊，没准是他们私底下一合计，发现让他们陷入麻烦的根源，就是我们单位的某些人，所以才想出了这一招，想给咱们点教训……”
    蒋如柏专注的听着，笑眯眯的问道：“说的某些人，具体是谁啊？”他这分明是明知故问，走的还是近日来一贯的低调作风。
    包云雷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嗤笑道：“还能有谁？当然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潘大总监啊！蒋总，您应该比谁都清楚吧？网媒部现在集合了全集团的优势资源，可不仅没有半点收益，反倒还在给我们捅娄子。照这样下去，我们这工作还怎么做啊？”
    话说到这份上，包云雷就明显是在甩锅了。他不得不未雨绸缪，把广告任务无法完成的责任提前转嫁到潘浩头上，免得事到临头，上面领导打他的板子。
    蒋如柏很清楚他的心思，点头道：“说得也有几分道理，不过网媒部现阶段还是在布局新媒体产业，确实难以创收，咱们也要理解客观规律。”
    眼见领导竟然还在帮潘浩说话，包云雷一肚子委屈，叹道：“我是担心再这么下去，大家的年终奖都没着落，明年怕是要出走一大批人喽！”
    确实，媒体的人才流动率向来很高，如果是因为收入受到影响，这些在业内拔尖的优秀记者编辑自然会良禽择木而栖。这对企业的发展无疑是更加不利，对蒋如柏这个一把手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隐患。
    可眼下蒋如柏却依旧看不出什么情绪起伏，默默的在烟灰缸里熄灭了烟头，冲包云雷缓缓摆手道：“好了老包，情况我都知道了，就设法去和这些企业谈谈，具体情况咱们接下来再议吧！”
    送走满腹牢骚的包云雷，蒋如柏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陷入了新一轮的沉思……
    节后综合征伴随的工作日，时间过得出奇的慢。几天下来，潘浩马不停蹄的忙了许多事，身体感觉越发疲倦。终于熬到了周末下班前，他接到了童雅兰的电话。
    “老同学，我到天阳来啦，有空出来坐会儿不？”电话里，童雅兰心情听上去还不错，显然已经放下了那天晚上的情绪。
    潘浩松了口气，笑道：“当然有空，正好我也有最新进展想和沟通。这样吧，把酒店的位置发给我，我来安排吃饭的地点……”
    闲聊几句后挂断电话，潘浩抬头便看见李馨梦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的办公桌前。
    “的班花同学又来找啦？”小妮子不怀好意的撇嘴一笑，“看来今晚我得落单喽！”
    这些天俩人上班时一切如常，下班后则偷偷约个远离单位的地方碰头，或是共进晚餐，或是浪漫散步，日子过得轻松惬意、难分难离。
    经李馨梦这么一说，潘浩也发现自己对没有她的夜晚颇不习惯，便笑道：“胡说啥呢？和雅兰也见过面，今晚就和我一起去呗！反正也是我尽地主之谊，是我女朋友，她也没法抱怨什么。”
    如此一说，便相当于是他要向老同学公开情了，尤其是在童雅兰面前公开，意义更是大不一样。李馨梦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便乖巧应声道：“好啊，那我要不要先回家换身衣服化个妆呢？”
    潘浩连连摆手：“不用啦！现在这样就已经很好看了啊，干嘛费那劲？”心里暗自好笑：这么简单的考验题，还想难道我吗？
    果然，李馨梦极为满意的点了点头：“算会说话！那我就先下班去外边等通知啦！”
    夜里七点半，凤翔居酒楼。这里离童雅兰下榻的酒店很近，同时又是服务环境都很好的选择，很适合朋友聚餐、洽谈业务。
    当然，之所以选择这里，潘浩多少还是有点潜意识作祟——当初他和前女友白文静分道扬镳，恰好始于在这里的那场部门团年聚餐。因此今天带着新任女友“重出江湖”，他将宣告地点定在此处，也大有向过去的不堪示威的用意。
    尽管这种所谓的示威仅仅停留在心理层面，旁人根本难以知晓……
    和李馨梦携手提前来到包厢，安排好了菜品和酒水之后，俩人静静坐在桌边等候，不时开着一些情侣间的心跳玩笑，时间过得倒也快。
    不多时，包厢门被服务员轻轻叩响，一个银铃般的笑声很快传来，正是童雅兰翩然而至。
    潘浩和李馨梦下意识的起身想打招呼，紧接着却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身影。
    李沐秋？这小子怎么和雅兰一起来了？莫非他真用什么手段把班花给搞定了？不可能吧！那天晚上他那么丢人现眼，还让雅兰吓了个半死，她会容得下他？
    潘浩心里冒出无数个问号，脸上却保持着镇定，笑道：“哟！没想到今天咱们还有机会开个小型同学会啊！雅兰、情圣，们好啊！”
    李馨梦也在一旁笑吟吟的招呼道：“雅兰姐好！”同时还不忘白了李沐秋一眼。在她看来，这个纨绔子弟二流子正是让潘浩负伤的罪魁祸首，不值得原谅，更不值得客气。
    李沐秋脸皮厚，对如此冷脸视若无睹，大喇喇的一屁股坐了下来。
    童雅兰则笑着解释道：“我这次到天阳来做调研，沐秋帮了我大忙，我就想着大家之前多有误会，不能因此坏了咱们的同学情谊，就自作主张的把他请来了，希望潘大总监不要介意噢！”
    面对老同学如此客套的解释，潘浩当然只能全盘接受，同时心里嘀咕道：李沐秋帮了大忙？这小子不学无术，能帮什么忙？该不会是当了的保镖吧……
    一边想，他也一边权衡：雅兰也真是的，一声不吭的把这小子带来，我有些话可不好当着外人的面说啊！现在好了，我是说还是不说呢？
    确实，这些天他通过人脉和省上相关部门领导打听过了，有一些颇为内幕的消息可以透露给童雅兰，作为省上批准他们选址建厂的参考条件。可领导也明确打过招呼了，除了企业当事人之外，这些内容不宜外传。
    按理说雅兰这么聪明的人，不可能不明白今天我要和她谈什么，可她还是执意带上了李沐秋，到底是为什么呢？
    潘浩心头的疑团还没来得及解开，童雅兰这边倒是先发制人：“大梦妹妹也来了啊！怎么？看们俩这样子，莫非是……在一起了？”她兴奋的笑着，两只大拇指竖起来冲俩人比划着手势。
    李馨梦抢先答道：“是啊！说起来我和浩哥感情升温，还得感谢这位秋少呢！要不是他那天煞费苦心的导演那出戏，我们也不会这么快找到感觉。”
    李沐秋一听立马赔笑道：“李大小姐，您就别拿我开涮啦！那都是一场误会，我已经跟雅兰真诚道歉了，今天我过来，也是想着再好好和潘浩赔个不是……”
    嗯？这小子今天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居然这么低声下气的要道歉赔不是？这是唱的哪一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