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和空气斗智斗勇》第111章 和空气斗智斗勇的第一百一十一天

    他跪在冰冷的台阶之下,仿佛过了一世纪般的漫长，面对漆黑的王座只有头顶一轮孤月陪伴。
    直到某一时刻，有光穿透了猩红之月上手里剑般绽开的黑色花纹照射了下来,落在他身上，漆黑的王座宛如镜花水月碎裂。
    但是那道光芒一点也不温暖，它带来的是无尽的严寒。
    汉莫格突然认知到——啊，这就是死亡啊。
    那个该死的小鬼,他真正的能力原来是这样……强大到连中术者自我意识都能修改的控制能力,何等禁忌。
    雨水混合着鲜血顺着贯穿胸膛的白刃滴落,巴萨罗穆握着剑的手维持着终结一刻的姿势没有动。
    “……老师,快离开这里,”陌路的骑士长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握紧了自己恩师的手腕,“那家伙真正的能力，没有人,可以抗衡……”
    轰隆隆——
    惊雷与学生最后遗言同时炸响在了巴萨罗穆的脑海里,他飞快的回头望去,本该在原地的教廷守护者早已失去了踪影。
    糟了！他们中计了！
    先是,折掉一双翅膀。
    黑白相间的棋盘上，黑色的皇后拎起身下的王座狠狠的敲碎了白色骑士的脑袋。
    马尔科看着碎成渣渣的棋子和破破烂烂的棋盘抽了抽眼角，本来一个培养心态的游戏,硬是被亚连做成了这么暴力的魔法战争游戏,他也是无语。
    “这才不是游戏,这是战争啊,马尔科小哥。轮到你走了。”
    “哪有你这样这么早就动皇后的,看吧！”
    黑色的皇后很快身陷重围。
    亚连狡辩：“没意思，这种棋下不出水平啦！”
    “下成这样你还真敢说，”马尔科无情的吐槽对方稀烂的棋艺，重新恢复棋局，“看来拥有太强的力量也不是什么好事。”
    “才不是，”亚连捏起黑色的皇后棋子，笑眯眯道，“只要我的‘皇后’够强的话，战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哈？不要随便给棋子附加什么奇怪的属性啊！”
    急速下坠的过程中，冰冷的刀锋擦过锁链带起一路金戈交错的火花，贴脸擦过的刀锋割断了发丝。轻盈灵巧的胁差角度一变，猛地向上挑起，黑色的火焰瞬间覆盖了剑身，势要一刀斩落头颅。
    黑色的翅膀张开，强烈的滞空性在千钧一发之际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但强大的斗气还是造成了伤害，一时间羽毛纷飞。
    四散的羽毛在主人的操控下，化作自动追踪的利刃瞬间进行了反击。
    哗——
    一瞬间爆发出来的强烈剑气不仅破解了招数，甚至在滂沱大雨中都挥洒出了一片真空。
    “什么？！”刚准备移动躲开的，夜雀这才发现自己的翅膀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数根丝线，完全无法自由活动。什么时候？！
    “抓住你了，”止水蓦地扯紧了手中的念线，炽白火焰形成的巨龙咆哮而去，“这种时候——”
    “「高阶传送」！”
    “你就一定会使用传送魔法。”
    “——！”
    虚无的空间裂缝同时张开将因为传送魔法而出现一刻停滞的守护者吞噬了进去。
    与此同时碧绿的骨枪透胸而出，夜雀不可置信的吐出了一口鲜血，不得不用出了特殊技能：“「暗影屏障」！”
    冰冷的刀锋片刻不停息的又到了面前，完全没有留给对手一丝的喘息，夜雀不得不抬手用武器锁链挡下那一刀，刀锋擦过锁链带起一路金戈交错的火花，贴脸擦过的刀锋割断了发丝。
    紧接着轻盈灵巧的胁差角度一变，猛地向上挑起，黑色的火焰瞬间覆盖了剑身。
    夜雀猛地一怔，这是什么感觉？
    振翅后退，反击，被束缚的翅膀，咆哮的火焰魔法——再度袭来的刀锋。
    可笑的小伎俩！
    “果然，亚连大人说的没错，这就是守护者的缺陷性。”
    因为与生俱来强大的能力，只要好好使用这份能力就能轻而易举的取得成功，从而依赖技能的使用率。即使在战斗中考虑的也是抗性的压制与HP/MP的对换，完全不会去思考战斗的灵活性。
    更不用说进步了。
    守护者们在游戏的阶层里，也是身居高位的存在。拥有超越玩家属性所能达到的性能的他们天性骄傲，除了制作者与公会创造者，极难真正的去承认谁。
    早在安兹和被控制的夏提雅战斗的时候，亚连就发现了这个问题，以及守护者战斗的僵硬之处。
    守护者是公会系统携带的产物，即使被赋予了人格化，但是他们的战斗风格依旧更倾向于AI的机制。这就会让他们的战斗模式变得有迹可循，可以说是对战中的大忌。
    一开始就拥有太强大的力量的话，自然而然就会缺少一些算计。
    狮子博兔，亦需全力。
    就是这个道理。
    “忘记问你的名字了，不过好像也不是那么重要。之后的审讯，我会让你全部招出来。”
    止水轻巧的落在绿色须佐能乎构筑出来的绿色巨人肩膀之上，控制着须佐能乎抓起陷入伊邪那美幻术轮回的夜雀，张开翅膀往远处飞去。
    伊邪纳岐与伊邪那美原本是写轮眼作为奥义存在的终极忍术。
    伊邪纳岐能够在发动术的时间里，将施术者自身的状态用写轮眼记录下来。然后在术的有效时间之内，将施术者所受到的任何的伤害，甚至包括施术者的死亡，都可以将其物理性的恢复到写轮眼记录时的状态。
    是能将一切不利因素全部转换成梦境，同时将施术者的攻击等一切有利于本人的因素转化成真实，自由转换梦境与现实终极幻术。其效果几乎媲美夏提雅拥有的高阶特殊抵消类固有技能「不净冲击盾」。
    是关键时刻能改变战局的强大技能，而伊邪那美则是作为克制伊邪纳岐的存在。
    如果说伊邪纳岐是改变命运的术，那么伊邪那美就是决定命运的术
    。
    通过肢体接触，选取开始与结束的片段，让对方陷入的瞳术的无限轮回之中，只有看清自己并承认真正的自我，接受结局才能从幻术中完全脱离出来。
    在伊邪那美之中，任何试图挣扎与修改的手段都会失效，是能将对手所有有利因素完全抹消的另一终极幻术。
    即使在被固化为固有技能后，两个术也是无法短时间里连续使用的特殊技能。除了短时间无法重复使用之外，伊邪那美的使用还伴随着另外一个风险，就是中术者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脱离出幻术。
    但是这在这个反叛的守护者身上，反而变成了最稳定的枷锁。
    永远都不会停止的反抗，就代表着永远都无法挣脱囚笼。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再一次贴脸的发丝被划断，夜雀依旧没有看清对方究竟是什么时候将那些丝线捆到她的翅膀上的，咆哮的火龙依旧如期而至。
    “「高阶传送」！”
    对方的能力应该是控制空间的类型，细密的黑绒一下扩散了开来，瞬间遮蔽了空间：“「潜影」。”
    施展出干扰技能，处在无法被选中目标状态之下的夜雀心中依旧惴惴不安。
    从始至终那个少年守护者的气息她都无法捕捉到！他像无影无踪又无处不在！
    ——他们真正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夜雀！
    被亚连放下去的黑色皇后抡起椅子砸碎了周围所有的白色棋子，马尔科气的跳脚：“你给我好好遵守下棋的规则啊！混蛋！”
    恢复成小孩子模样的深渊恶魔捧着可爱的苹果脸笑：“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啊，小哥~”
    罗布·路奇收到命令和其他CP0一起去收拾残局的时候，最初看到的那支华丽的无名小队已经不见了踪影。
    玛丽乔亚少有这般恶劣的天气，天空阴沉的仿佛要坠下来。
    简直就像是一种灭顶的愤怒前兆。
    神秘的卫队，不可思议的力量，圣地玛丽乔亚还真是隐藏着不得了的秘密啊。
    不管是天龙人的伤亡，还是奴隶们的暴动，又或是时隔数十年又一次现身的教廷秘队。
    在顶上战争过去一个月后的这一天，注定要被载入史册，其名为——落陷的序幕。
    清晨，被滴在鼻子上的露水惊醒，亚连才发现自己竟然就这么坐在树屋外面睡着了。
    放眼望去是空地上熄灭的篝火，再旁边是靠着毛绒绒的巨大仓鼠睡得四仰八叉的路飞和脑袋上还趴着小黑的艾斯。树下是搭了一张毯子呼呼大睡的白胡子以及靠在附近的雷利。
    稍微清醒了一点的亚连看到这样的场景弯了弯眼睛，露出一个笑容。
    白日里那么闹腾的家伙，睡着了也是挺可爱的嘛。
    天边刚刚泛白，亚连无声地凝望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什么头绪，因为一下子醒过来，连刚刚做的梦都不记得了，奇怪的是他竟然还记得自己做了一个梦这件事。
    算了不想了，今天要出发去海底了，可以去看美人鱼啦~
    马尔科要比亚连先行离开，在白胡子和艾斯隐世的这段时间里，白胡子海贼团需要承受来自整个新世界觊觎者们的考验。海贼们可不是什么慈善家。
    由于白胡子海贼团表现的出奇团结，在一开始的试探期，海贼们的表现都比较保守。但失去船长和主战的二番队队长，一番队队长又不在的白胡子海贼团终究还是受了伤的鲸鱼。
    这个时候马尔科必须站出来。
    雷利倒是觉得很奇怪，亚连是七武海吧，她为什么要躲起来？
    如果是要为了和复活的老爹还有艾斯避开关系，她不是更应该出现在世人面前才对吗？
    “我在等人来接我。”
    变小之后，亚连的声音也更加接近小孩子，她给小黑穿了一件和自己一样的白色披肩小斗篷，配上一枚和自己眼睛颜色一样的红宝石领结，然后把黑兔子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我要是乱跑的话，部下为了找我可是会很担心的。”
    “啊~真好啊，我也好想去鱼人岛~”路飞按住自己的脑子从树上倒吊下来，“艾斯你去过对吧？”
    “鱼人岛啊，那是老爹的地盘，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地方，明明在深海一万米的地方，却有阳光！而且鱼人岛的食物非常好吃，最出名的就是甜点！”
    甜点？亚连眼睛一亮：“听起来真不错！”
    “不过我还是等两年之后和伙伴们一起出发吧。”路飞蔫哒哒的趴了下来。
    “现在是个好机会哦，和你一辈的那些极恶世代，恐怕全都出发了吧？”
    “那有什么关系，我的梦想本来就是和伙伴们一起航海呀！”路飞一点也不介意，“在这片海上最自由的人，那才是海贼王！”
    “是吗？”亚连扬起笑容，“那还真是不错的梦想，一定会是一段非常开心的时光。”
    “真可惜，我要让老爹成为海贼王！”艾斯一巴掌把路飞摁到了地上，“就算是路飞，这个名号我也不会让给你的。”
    被脸朝下摁住的路飞困难的挣扎起来：“亚连！你真的不要成为我的伙伴吗？”
    “虽说我已经和伙伴们看过这个世界上最绮丽的风景了，但你的邀请我还是很高兴，”亚连摊开手，一个水晶吊坠落在了路飞面前，“新世界再会的时候，如果你的想法还没有改变的话，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
    想了想，亚连补充道：“当然别的也行。”
    “真的吗？哈哈哈哈，那就说好了！”
    “当然。”
    “不过，不知道鱼人岛现在怎么样了……那个地方……”艾斯很清楚现在是混乱时期，四皇一角崩塌，多的是想趁机瓜分蛋糕的人，去晚了的话可能连汤都不剩下。
    所以一直在伟大航路前半段观望的那些海贼们，一定会趁这个机会涌入新世界，鱼人岛作为从海底穿越红土大陆的唯一补给点，和它的特殊性一定会招来灾难。
    身处深海一万米之下，就连情报的传递也受到了不小的限制。
    “鱼人岛有什么问题吗？”
    “是历史。”
    亚连转过身看向白胡子，历史？
    “什么意思？”
    白胡子看向远处的海面：“在历史上，因为世界贵族们的荒唐而衍生出来的奴隶文化至今仍存在于世。鱼人岛上生存着的鱼人族与人鱼族，曾被人类划分为‘鱼类’，而备受人类歧视，甚至被肆意捕捉高价拍卖。现在这样的情况也依旧存在。”
    “直到200年前鱼人岛的龙宫王国成为世界政府的加盟国后，鱼人岛才开始和人类缔结友好关系。鱼人岛的国王也被允许参加每五年召开一次的世界会议，共同商讨世界的走向，大部分国家也开始废除奴隶文化。”
    “但是尽管如此，在世界贵族们的影响下，奴隶文化依旧没有得到有效的遏止，人类对鱼人族抱持的厌恶态度和歧视问题并没有获得改善，反而更加的恶化了。”
    “世界贵族是指那群头上带着泡泡的人吗？我在香波地群岛上见过他们！”就是因为在香波地群岛打飞了世界贵族，路飞才被迫和伙伴们分散，“那群家伙究竟是怎么回事？”
    艾斯被他吓了一跳：“你还打飞了天龙人？”
    “谁让他们抓走了凯米，还打伤了小八。他们可是我的朋友啊！”
    “那件事我在报纸上看到过。你的朋友是那个被抓的人鱼和被打伤的鱼人吧，听说去的好像是黄猿大将吧，真亏你们都活着逃了出来。”
    亚连想起了在马林梵多时看到的报纸，上面就有刊登这则新闻。也因为这件事和顶上战争的事件，现在草帽小子路飞的悬赏金已经上涨到4亿了。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乱来啊……”艾斯笑嘻嘻地单手勾住路飞，两人默契地一碰拳，“干得真不错！”
    “嘻嘻嘻嘻！”
    “他们就是800年前一同建立了世界政府的，20位王的后裔，但是据说当初只有19位王真正进驻了圣地玛丽乔亚。”
    白胡子想起了很久之前，他刚创立白胡子海贼团不久，路过鱼人岛的时候，从人贩子手里救下的一个鱼人孩子看向他悲怆的眼神，那个时候他就决定了，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一个像样的秩序能保护他们的话，就由他来创立。
    从那之后，所有竖起白胡子海贼团旗帜的领地都将受他庇护，所有对他的领地进犯的敌人，都会遭到白胡子海贼团千倍百倍的报复。
    凭借强大力量建立起一方秩序的白胡子爱德华·纽盖特，也成了当之无愧的海上皇者。
    但是这种秩序是以爱德华·纽盖特这个人为支柱建立起来的，一旦坍塌，恐怕……
    还是不行啊。
    “东西已经都准备好了吗？”
    狩猎回来的雷利把猎到的野猪卸下，风平浪静的无风带海面上，完全看到一星半点船只的影子，这让他觉得有些奇怪。
    按道理不借助九蛇的船，或者像海军一样安有海楼石的船只要进出无风带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毕竟这附近可是巨型海王类的巢穴。
    不过他来回都是靠游的，好像也没什么资格说别人。
    “没问题，”亚连目光扫过平静的海面，落在了渐渐放大的一个黑点之上，“来了。”
    伴随着一声悠长的龙吟，在所有人睁大的眼睛里，与巨型海王类有的一拼的巨大沧龙破水而出。
    覆盖住头部的巨大骨骼看不到眼睛，一身银色甲胄般的鳞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每一片都接近一人大小。一块块浮板凌空形成的楼梯稳稳的延伸到了地上
    一个红色条纹西装带眼镜的男人闲庭漫步般的走了下来。
    “喂，亚连……”
    “噫！”
    仓助眼疾手快的捂住路飞和艾斯的嘴巴，紧张把他们按进紧张的都快炸开的绒毛，用超级严肃的口吻说，“小声点，路飞阁下，艾斯阁下，千万不能在那位大人面前对亚连大人不用敬语啊！”
    “啊？那个西装男是怎么回事啊？”
    “哇，好痒！”
    被仓助严肃的口吻吓了一跳，路飞和艾斯好不容易从绒毛团里挣扎出来，看向岸边已经踏上岸的红色西装恶魔，一眼就看到了那不属于人类的尖耳与锋利的尾巴，瞳孔顿时猛地一缩——瞬间化成了小星星，异口同声道：“那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恶魔吗？”
    “你们两个清醒一点啊！那是货真价实的恶魔啊！”仓助一抓一只猛晃。
    跳到仓助肩膀上的小黑也赶紧附和：“没错没错，迪米乌哥斯大人最讨厌别人对亚连大人不尊敬了！”
    而且他还超讨厌它赖在亚连大人怀里QAQ
    跟在红色西装恶魔迪米乌哥斯左边的是一个身穿女仆装，带着眼镜和颈圈看起来非常知性的女性，右边则是一个同样穿着不同款式女仆装明艳动人的金发女人。
    “那位是战斗女仆昴宿星团的团长由莉·阿尔法大人，她倒是一个很亲切的人，没想到她也来了~我的读写全是由莉大人教导的，她是个好人！”仓助小声的给两人科普。
    “战斗女仆？！”还有这种东西吗？
    “不要这样，艾斯阁下，索留香大人会把你们吃掉的！”
    随即走下来的是一队三十六只中阶死亡骑士。正规的骑士军团的编制，全部标配上了魔法武器，整齐划一的步伐所营造出来出来的骑士不比上千人的部队逊色一丝一毫。
    红色西装的恶魔率先上前一步，女仆长紧随其后，右手置于胸口如演习了无数遍一边，一丝不苟的单膝跪下。
    然后是三十六名死亡骑士。
    “迪米乌哥斯。”
    “由莉·阿尔法。”
    “索留香艾普西隆。”
    “参见无上至尊。”
    这已经完全是超越人类意义上的怪物了吧，白胡子鹰隼般锐利的目光落下：“小丫头，你究竟是什么人？”
    压住被海风吹动的帽檐，亚连抬脸回头笑了起来：“别看我这样，好歹，我也是一国之主啊。”
    “诶？……女、女王？！”
    “是国主。”
    亚连抬手示意所有人起身，同时压下手指让迪米乌哥斯稍安勿躁：“没关系，这孩子是我的朋友。”
    迪米乌哥斯一滞，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戴草帽的路飞，目光不自觉的带上了审视的意味，不过是个人类，竟然能被亚连大人认可为“朋友”？
    那可是曾经只有另外四十位至尊才有的殊荣！
    能被亚连大人所看中，这小子至少哪里应该拥有过人之处吧？
    路飞顿时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
    “无上至尊的朋友即是贵客，失礼了。”穿西装的恶魔极具礼仪的弯腰。
    仓助规规矩矩的回到亚连身边。
    “那么，各位。新世界再见了。”
    小黑蹲在仓助头上，跟着它一起跟随亚连，迪米乌哥斯以及由莉踏上浮板，登上沧龙。
    “再见啦~亚连！新世界我们一定会再见——！！”
    巨大的沧龙再度潜入海底后，很快化作一团阴影消失在了海面之上。
    路飞用力的挥了挥手，回头却发现除了他之外，白胡子，雷利和艾斯的神情都有点凝重。
    “你们怎么了？”
    “路飞，亚连不是一个人类。”艾斯也有点犹豫，他比路飞要年长三岁，也早出海三年，经历过一些事情之后想到的自然要多一些。
    路飞勉强思考了一下：“亚连好像说过，她是恶魔？我一直以为亚连是开玩笑，没想到是真的呢，哈哈哈！”
    “……”根本就不是这个原因好吗！
    亚连·欧德尔是不是人类，又或者是其他种族，如果只有她一个，都谈不上什么威胁。可如果她不是一个人，手里还拥有一只规模不小，力量强大的军队，情况就会完全不一样了。
    “本来我以为两者之间不会有关系，现在看来说不定了，”雷利席地而坐，从有些破旧的斗篷里取出一份报纸，摊开在面前，“九蛇蛇姬的使者送来了两天前的报纸，三天前，红土大陆上世界贵族的居所，圣地玛丽乔亚发生了暴动。”
    首版赫然是世界贵族遭遇暴徒袭击的新闻，并且有两名天龙人遇害，是世界政府创立以来前所未有的恶□□件。
    白胡子沉下心神。
    “虽然报道中以玛丽乔亚执法队前队长的性命做了了结，但有消息传言，真正的幕后黑手根本就没有抓到，现在世界贵族人人自危。”
    本来现在就正值海军元帅换任之际，加上海贼们疯狂涌入新世界，这下玛丽乔亚再一出事，世界政府势必乱成一锅粥，陷入职能性瘫痪。
    在等一个多月后，“复活”的白胡子和海贼王遗腹子重新出现在世人眼前……
    “现在看来，是有人在背后在操控着这一切啊。”
    有人出手搅混了整个世界！
    只要稍微过一些历史就能明白，每当出现这样的情况，结局总是没有例外的
    ——战争。
    沧龙虽然叫龙，也属于亚龙科，但和正儿八经的龙族血缘相去甚远，按照「YGGDRASIL」里生物百科全书给出的信息，沧龙是海滨城市为护航，用水生亚龙魔兽和鲸类魔兽培养出来的护航魔兽，带有一定亚龙类魔兽的气息，但也仅仅就是气息，用来吓吓普通的魔兽还行，真正强大的还是它们在水中负重的作业能力。
    在不影响沧龙活动的基础上，沧龙背脊的上半部分被构筑起了一座舒适的船楼。
    “谢谢你，由莉~”
    简单的说了一下之前发生的事情，由莉贴心的端了一份布丁上来，亚连挖了一勺放进嘴里，只觉得满满的都是幸福的味道。
    “亚连大人言重了，照顾无上至尊大人，正是昴宿星团被创立的初衷。”
    被设定了教师属性的由莉·阿尔法，正义值在整个纳萨里克地下大坟墓是仅此于塞巴斯的存在。
    因为创造她的夜舞子是个幼师的关系，在由莉的设定里有很喜欢照顾幼崽这里一属性。变形之后是小孩子外貌的亚连非常戳她这个属性！
    总是时不时的喜欢给亚连喂一些甜甜的东西，然后站在一边看着她吃。一开始亚连简直如坐针毡，事实证明，由俭入奢非常容易。
    “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这个技能亚连很快就get到了满点。
    “止水呢？”
    按照计划，为了预防对方那边可能会出现预料之外的情况，亚连安排了刚到这个世界的迪米乌哥斯，在「信息」所能达到的范围内接应。
    从刚刚开始他就一直没看到那个孩子，很奇怪啊。
    “他在审讯室，似乎遇到了一点麻烦。”
    亚连抓着勺子的手一顿，这还真是少见，竟然有人能抗住止水的幻术。
    “带我过去。”
    “是。”
    即使是在所有属性之中，精神系的能力都是最特殊的。这一点在「YGGDRASIL」的技能中表现的并不明显，这就是是数值化游戏的局限性。
    也可以说是虚拟和现实的区别。
    不管战斗系统做的多优秀，具体的收益的系数还是得通过属性点表现出来，精神类的技能大多表现在干扰或者短暂的控制之上，但却是作为其他属性的附加能力。
    是以，精神系并没有一套属于自己完整的体系，更像是法师在精神力发展过程中的一种衍生产物。
    如果想要去特化这一点，就必然需要同时高强度的强化提升涉及的所有属性，如此一来，耗材就注定会变得非常恐怖。
    再加上亚连设计东西的时候，总跟强迫症似得喜欢去追求极限数据，耗材顿时就变成了一个无底洞。
    极限数据怎么堆？
    砸钱。
    所以，守护者的本质是什么？
    守护者的本质就是四脚吞金兽！
    审讯室里的辅助魔法阵还在运转，黑色堕落天使的手脚上都被戴上了封印魔力的道具锁在墙上。从记忆水晶球中蔓延出的咒文覆盖了她的整个脑，控制水晶球的人就是止水。
    他在通过幻术进入对方的大脑，再通过对一些片段的刺激，激活对方深层次的记忆。这些通过刺激反应出来的记忆有些主人可能清醒着的时候都记不清，这样获得的记忆也做不得假。
    亚连没有贸贸然进去打断进程，在整个精神深潜的过程中，也是施术者本身防备最薄弱的时候。贸然去打断弄不好会造成极其糟糕的结果。
    也就是说，现在止水在这家伙的精神世界里吗？
    目光落到少年手腕上尚未干涸的三道血痕，亚连瞳孔猛地一缩，飞快的看向水晶球的方向。
    那是来自灵魂上的伤痕，所以并没有血液落下。
    透明的水晶球中，一缕缕红丝像张牙舞爪盛开的蟹爪菊。
    那些延伸的符文不是为了控制！这孩子……
    瞬间撕破可爱的伪装，黑色山羊恶魔尖锐的爪子毫不犹豫的抓向了沟通精神媒介的水晶球。
    “亚连大人！”
    要说会在对方的精神世界里碰到另外一个人，这还真是止水没有想到的事情。
    “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到这里来了。”
    止水扫过周围突然变换的景色，有点熟悉又不太一样。这个地方他曾经去过，是红土大陆之上的圣地玛丽乔亚。
    巨大的圆形拱门前站着的是一个一身银甲的骑士，面对止水，对方主动摘下了盔甲，露出一张看起来十分年轻英俊的脸，笑容阳光灿烂：“你也是「玩家」吗？”
    玩家？止水微微一愣，那是什么？
    对方棕色的眼睛里失望一闪即逝：“看来不是。不过你很优秀啊，竟然能来到这里。”
    这里毫无疑问是那个守护者的记忆深处，他一路进来畅通无阻也就代表着她的脑海里并没有特殊化不能触碰的禁制，那么出现在这里的这个人又是怎么回事？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
    “我是……”少年人介绍的话一顿，面上浮现了一丝失落，很快又恢复过来：“你就叫我莱安吧，他们后来都是这样称呼我的，真正的名字我已经不记得了。”
    “至于我为什么在这里，”自称莱安的少年人回转过身，看向身后洁白的城池，“那是因为，我曾经是这里的主人。”
    “是我创造了茉嘉娜。”
    那他不就是那个被杀死的“主人”？
    止水惊讶的看向面前的少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已经死去的人，怎么会活在这里？
    “放心吧，我也不过就是一段残念，引导你抵达这里，就是我能做的全部了，”莱安温和的笑笑发出邀请，“要一起来吗？站在那里的话会很危险的。”
    止水这才发现，虽然眼前芳草如茵，蓝天白云，但周围却是一片虚无的漆黑，像一面被风化剥落的墙，他就踩在边缘。
    引路的莱安像所有热情好客的人一样，领着客人参观自己的家园。
    “这里是圣地玛丽乔亚？你是800年前建立玛丽乔亚的人？”
    虽然作为客人，止水却完全没有参观的心思，说到底他会被引导到这里来，就是这个男人的杰作吧。无缘无故把自己拉到这里来，说没有目的也不会有人信吧。
    “800年？原来外界已经过了那么长的时间了吗？”莱安像是没有察觉到敌意，“如你所见，这里没有什么时间的概念，外界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你说的世界政府我倒是知道，但我想你应该是认错人了，我活着的时候那还只是一个构想，况且这里也不叫玛丽乔亚。”
    “它叫盘古，是我和我的伙伴们一起建立的。”
    “公会。”
    “原来如此，之前我还只是怀疑，你和茉嘉娜是一样的存在吧，”莱安一拍脑门，“瞧我这脑子，你既然能来到这里应该是想办法控制住了茉嘉娜吧。她可不会随随便便让别人进入她的精神世界。”
    止水感受到了一丝杀意，瞳孔瞬间变得鲜红。
    动弹不得的莱安一点也不惊讶：“这就是你控制住茉嘉娜的能力啊。”
    很快他又自如的行动了起来。
    幻术失效？怎么可能？他的能力应该不存在例外才对！
    “等等！等等！”莱安赶紧举起双手投降，“不是你的能力失效了，是我的情况比较特殊。我只是一道依赖记忆残存的执念而已，只要关于这座城池的记忆还在，我就不会消失。”
    “换言之，这座城才是我的本体，”莱安认真的盯着那双鲜红的眼睛，“你要是把这里破坏了，我会很苦恼的。”
    止水并没有因为对方放松下来的警惕就掉以轻心：“为什么把我引导到这里来。”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少年走到巨大的露台边缘，看向周围漆黑的天幕，以前这里也曾经是一个很美丽的地方，大家都开心的生活在一起，现在却，“如你所见，这里也已经快要消失了。”
    “那些黑色的分解因子就代表着遗忘，如果被吞噬的话，这里也就会彻底消失了。这么说可能会有些凉薄，但是我在这里存在的时间已经太长了，倒没有什么特别留恋的东西。”
    “如果真的没有留恋的东西，你也不会成为执念了吧。”
    冷漠的吐槽，一刀入心。
    “……你这个人真是，”莱安抽了抽眼角，“明明是我救了你，你小子就不能稍微客气一点吗？”
    救？止水还没来的及品味莱安话里的含义，脑海中猛然炸开的危机先宣告了急转直下的情势。
    棕发少年的笑容错愕了一下，表情严肃了起来：“快走。”
    他拉着他跳下塔楼的露台，下一秒就出现在了一个房间里。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控制住茉嘉娜的，但你不应该进入她的精神世界，”莱安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到出现城堡正门入口的黑色天使时，松开手，说出了真正的原因，“她和你一样，都是精神特化系的守护者。”
    “另外，茉嘉娜手中握有一件世界级道具，「捍卫者」。那个道具的特殊性就在于，只有在外力进入试图去控制茉嘉娜的精神夺取控制权时才会被触发的道具，最高等级的一次性清除茉嘉娜所有的负面效果。是与终极控制道具「倾国倾城」相悖的反控制道具。”
    现在苏醒过来的茉嘉娜反切断了所有与外界的联系，将自己与敌人关在了以自身躯壳为牢笼的精神世界中。
    止水不觉得迪米乌哥斯会进入审讯室，至少短时间里是不会的。在没有外力的帮助下，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对方的精神世界里击败她。
    圣城盘古。
    茉嘉娜站在巨大的城池之前，手中的锁链垂落了下来。
    莱安的紧张让止水嗅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意味
    “不对，你撒谎了，你将我引导到这里来是故意的，但你真正想要的，是把茉嘉娜引过来吧。”
    莱安盯着眼前的少年久久的没说话，良久脸上出现了一种极度嫌弃的表情。
    “啧。”
    看着这小子他就想起了最初的那段时光，自己当初究竟在想些什么东西，把守护者一个个弄得那么完美，相处起来完全就是智商不够用。
    真是糟糕透了。
    “当你（们）的主人一定很累。”
    止水：……
    ↑↑↑超级不高兴！身为守护者最无法容忍的就是来自创造者的嫌弃与质疑。就算不是自己的也不行。
    “那位大人和你才不一样。”
    “只有这一点，我敢打包票是绝对一样的。”
    感受着针对自己的杀意莱安朝天翻了个白眼，绝对不会错：“看到你这幅样子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简直和以前的茉嘉娜一模一样。”
    “至少我不会背叛我的造物主。”
    多么让人熟悉的话语，莱安靠在窗边，从那里可以清楚的看到站在盘古城门口迟迟没有进来的堕落天使，转头问了一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你的创造者是公会的会长吗？”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止水拒绝回答这个自称是茉嘉娜创造者的人。
    “警惕性还挺高，那我就假设不是吧，因为我也不是，”莱安一点也不在意或者说早有预料，“我们的公会叫诸神黄昏，曾经也是个非常有名气的公会吧，说不定你问问你的造物主，他或许听说过。那个时候，来到这个世界的公会成员连我在内一共有二十九个人。”
    “圣城落在了红土大陆之上。”
    “从红土大陆上下来之后，我们就发现因为完整的大陆稀少，星罗棋布的岛屿，紊乱没有规律的磁场，岛屿和岛屿之间的联系也很少，虽然国家的形态已经出现，但也只是少数，成气候的抵抗的势力几乎没有。”
    “它就像一个没有任何武装的宝藏，征服大部分的海域对我们来说，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凭借力量，我们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想要的一切。”
    “在探索和征服的世界的过程中，大家渐渐分散了开来。约定好，每隔五年在盘古重聚一次。”
    二十九人中并没有公会会长，所以在一开始的和平之后，大家都有了自己的心思。尤其是守护者。公会的十二守护者作为公会最强的战力，性能是玩家都无法比拟的存在，自然所有人都想要得到他们的力量。
    然而创造者在的守护者，毫无疑问会听自己创造者的话，无主的守护者有些根据他们自己的意志做出了选择。
    另外就是道具。
    除了公会商店中可兑换的道具，大部分材料道具都属于不可再生资源，自然而然的分歧产生了，各奔东西反而是维持表面和平的最终结果。
    彼时有着良好出生，一腔热血又有点中二的十六岁的少年根本就无法理解那些为了一个道具争得面红耳赤，互相使绊子的人。作为茉嘉娜的创造者，除了自己背包的东西和一些公会道具什么都没有多要，就这样离开了盘古，奔向了那个对他来说全新的世界。
    一路的流浪与探险，也遇到了志同道合的同伴，邂逅岛屿，帮助人们，解救危机，进入无人之域探寻神秘。
    第一个五年，二十九个人只有二十六个人来到了盘古参加聚会。彼时那些成员大多成了一国之王或者一域之主，渐渐有了自己无形的圈子，只是对于至始至终都没有什么自己势力的莱安，所有人都维持了基本的良好关系，甚至有亲近拉拢的意外。
    在别人的交谈中，莱安也知道了那三个没有来参加聚会的人死亡的消息。
    莱安一直觉得或许就是从那一次聚会开始的，但仔细想想或许是更久之前，成员们之间的纷争就开始了。
    第二个五年，二十六个人还剩下二十个人，并且一位失去造物主的守护者疯了，成员们开始变得神经质，互相指责，互相讨伐，甚至大打出手，最后不欢而散。
    第三个五年，莱安完成了一圈伟大航路的航行，志得意满。
    他不想去参加盘古城会议了，在一路的游历上他听到过许多□□的传闻，也因为一些关系介入过伙伴们的领地，甚至因为一些事情为了不违背自己的良心和一些成员交了恶。
    反正最后八成又要为了领地领海的事情吵起来，他又没有这些烦恼，也一点都不想被卷入进去。
    而且，他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他想在鱼人岛的海底森林里和茉嘉娜求婚。
    茉嘉娜说过她非常喜欢那里。
    是的，他爱上了他创造出来的守护者，并且想要和她平平凡凡的共度一生。
    回想自己的一生，好像尽是一些后悔的事情。如果他去了那场会议或者他不是一直只顾着自己，多多去留意那些人险恶的计划，又或者不那么冲动，在看到那些他曾经拯救过的人、昔日伙伴尸体的时候能够稍微冷静一些，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了。
    “我问你，如果有一天你的主人下令让你杀死自己曾经的同伴，甚至是另一位公会成员，你怎么做？”
    杀死同伴，甚至公会成员？与其说止水从来没有想过，这对守护者来说根本就是不能想的事情。
    “你难道说……”
    “啊，我这么做了。因为只凭我一个人做不到，”莱安偏过脸，从缝隙里透出的光在他脸上落下了一半的阴影，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论多么痛苦，疯狂，她还是忠诚的执行了他的命令。
    “她并不是背叛者，我才是。”
    所有疯狂，都将以疯狂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