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和空气斗智斗勇》第110章 和空气斗智斗勇的第一百一十天

    他浮沉在漆黑的水面,无论他如何祈祷，没有人回应他。
    有的只是无尽的寒冷,和灰暗天空上那一轮猩红的血月。
    直到一支惨白的手臂抓住他，他回头,对上那张破碎的脸,认出了来那件破碎铠甲上的徽章。
    同样被砸得粉碎的身体缠绕住他，越来越多的手和脸出现。
    他认出了那些人,是他曾经的同伴们。曾经在亚特兰蒂斯远征军中死在他手里的同袍。
    他们遇到了那些蛰伏在海沟里的怪物,那些有些动听歌声,唤醒人最原始杀戮渴望的海妖。他们开始一个个的发狂，远征军死伤惨烈。
    后来他才知道那些原本被囚禁在海沟的怪物是被故意释放出来的。那个女人蛊惑守卫出卖了自己的同伴。
    在教廷的时候,他曾无数次听到主教的宣导——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被夺走信仰。
    他也曾如是坚信，直到他真正的面对死亡。
    无边无际，恐惧拉着他不断下沉,不断下沉。
    它不会因为你是最优秀的骑士停下,也不会因为你忠诚的信仰放手。
    正是它会平等的降临到每个人身上,不论你愿意或者不愿意，拥有或者孑然一身，所以,死亡才如此可怕。
    并没有对谁特别过分，所有人都将会在它面前屈服。
    猩红的血月里晕开的黑色勾玉形成的刀刃状图案,一只手将他拉出了骸骨之地。
    他跪倒在王座之前,疯狂而又炽热的注视着那个高贵的身影。
    优雅的灾难恶魔端坐于王座之上,金色的眸子看不带任何感情的俯视着这个世界，俯视着他。
    他跪着亲吻王座最低的阶层，作为不存在于世的幽灵，伟大的灾难恶魔乌尔贝特大人就是他唯一的救赎。
    当你选择臣服，一切也没那么困难，不是吗？
    为我而战吧，骑士。
    为了你将抵达的深渊，飞离死亡。
    “我愿为您流尽身上最后一滴鲜血！”
    他听见自己狂热的回应——您即是真理！！！
    高空的风吹动着衣襟猎猎作响，红土大陆之上，圣地玛丽乔亚在火光的映衬下陷入了一片前所未有的混乱。
    鲜血，惨叫，骨骼断裂的声音交织成了最暴力的乐章，那些被释放出牢笼的困兽燃烧着生命为着庞大的血腥盛宴点燃篝火。
    这对于红土大陆之上的玛丽乔亚来说，注定是一个值得铭记的夜晚。
    “是汉莫格，他回来了。”
    “在选择了自我放逐，现在终于彻底疯了吗？”
    往日平静美丽白庭花园陷入了一片混乱，这像赤.裸.裸的一巴掌打在了玛丽乔亚最高负责人五老星脸上，没有一个人的脸色是好看的。
    毕竟这样的事情并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同样的事情曾经发生在数十年前，鱼人费舍尔·泰格徒手爬上了红土大陆，释放出了被天龙人豢养的奴隶们。
    但这一次的性质可要恶劣多了。被释放出来的奴隶们不要命的和玛丽乔亚的守卫们正面冲撞了起来，里面不乏有些在贵族们恶劣的游戏下，被喂下恶魔果实的能力者和一些曾经无恶不作的罪犯们。
    在牺牲光环的影响下，他们爆发出了身体里最原始的血性。
    “他们马上就要穿过白庭进入世界贵族的领地区域了，你们还不动手吗？”
    长胡子的五老星锐利的目光直逼房间里唯一一个看起来格外年轻的金发青年。丝绸的衬衫裤子，熨烫的整整齐齐的制服，除了腰间挂着的西洋剑，他看起来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贵族。
    听到他这么说，对方好整以暇的放下翘着的腿，优雅的站起来。撇撇嘴有些不以为意：“那群继承了血脉却没有力量的猪猡死了多少都能再造出来。”
    “巴萨罗穆！天龙人世界贵族的身份可是代表着世界政府集权的象征。圣地玛丽乔亚的尊严不容侵犯！”
    “你们的尊严算个屁，”有着年轻外表的审判长冷漠的眯起冰蓝色的眼睛，“惩戒骑士永远不会背叛自己的信仰，战争已经开始了，而你们却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
    “你……你是说……”
    “不，我什么也没有说，”他冷漠的抿唇，“我只宣告一次，我会出现在这里，只是为了裁决该被审判的异端，和你们的脸面没有任何关系。”
    “如果你们连中庭都控制不好，那就准备换代吧。”
    带着锁链的黑影跟上自己的主人，守在外围的骑士鱼贯而出，他们穿着统一制式的轻甲，右胸口是印有一对张开的双翼包围着两柄交叉双剑的徽章。
    尽管玛丽乔亚已经陷入了混乱，甚至有几位天龙人遇害，但刚刚进入CP0的罗布·路奇收到的却是原地待命的命令，或者说，整个CP0收到的都是待命的命令。
    他从待命之所露天的阳台往下看，待命的“原因”恰巧从王庭走出。
    异端裁判所。
    这个传说中只有世界陷入危机时才会出现的组织，却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了玛丽乔亚。
    为什么？
    虽然这次的入侵者实力确实称得上强劲，但也不至于说玛丽乔亚的卫队还对付不了。可是他们却出现了，是天龙人召唤了他们吗？
    “你们这群贱民快放开父亲和查尔罗斯哥哥！混账！”
    夏露莉亚散乱着鬓发，她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原本被囚困在地牢里的奴隶一夜之间不知道被谁释放了出来，还拿掉了奴隶项圈，甚至镇定剂都不管用了。
    尤其是父亲的那几个船长收藏品、鱼人和巨人奴隶，他们疯了一样冲进了宫殿，杀死了守卫，抓住了她的父亲和大哥，她听到动静醒来被姗姗来迟的护卫保护着退到庭院时，他们已经砍下来她的哥哥查尔罗斯的十根手指，并把烧红的飞龙之蹄烙铁狠狠地印在了她的父亲和哥哥的胸口。
    亲人的惨叫斥满了夏露莉亚宫的耳朵。
    她吓得尖叫连连的后退，直到撞上一个人。
    “巴、巴萨罗穆哥哥……”
    夏露莉雅呆滞得保持着转头看的动作，盯着那张俊美无铸的脸失去了语言的能力。
    毫不留情得将人挥到一边，巴萨罗穆厌恶得皱起眉头。中庭的这帮猪猡，不过是筛选留下来的残次品，如果不是看在血脉的份上，他们连呆在红土大陆上的知道都没有。
    “不……不！巴萨罗穆哥哥，你快救救我的父亲和哥哥，那群卑贱的奴隶竟然敢反叛，我……”
    “滚开，贱民。”
    在那双冰冷的双眸注视下，夏露莉雅怔怔的松开手。
    巴萨罗穆的视线越过人群锁定在了那个呆在角落里的身影，对方回望。
    深色的瞳孔映着晃晃的火光，陌生的惊人。
    巴萨罗穆有些怔忪，依稀想起过往那个现在他面前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却也要由他亲手终结：“好久不见。”
    他自言自语着叹息，似乎也没指望对方还记得他，看到那双眼睛的时候他就明白了。
    他必须要在这里杀死他。
    “安息吧，老朋友。”
    高塔之上，少年略显单薄的身影像鹰一样栖息在塔尖，注视着下方的战场。
    冰凉的风让他沸腾的血液稍微冷静了一些，注视着底下的战场稍微用了点心。
    混乱的最初几乎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人物出现，倒是有一群穿白衣服看起来像特殊部队的人出现过，实力对比护卫队算不错了，只不过他们只出现了一小会儿就离开了。
    现在出现的这支小队才是这次任务的关键。
    他从那个家伙的记忆里看到过，羽翼笼罩下交叉的双剑代表着，异端裁判所。
    和面对五老星以及夏露莉雅宫时的傲慢不同，巴萨罗穆此刻的表情称得上肃穆，在他身后的战士们也同样如此，他们甚至在开战前行了一整套战士礼，致敬这位本该被供奉在英灵殿堂的骑士长。
    他是教廷远征亚特兰蒂斯拥有赫赫战功的英雄，也是力挽狂澜后因负疚牺牲的同袍而选择自我放逐长者。不论哪一个，他都不合该遭受这样的对待。
    被夺走信仰沦落为杀戮的傀儡。
    “是很久不见了，巴萨罗穆老师，您还是一如当年。”
    汉莫格走出阴影，重塑了肢体后，他看起来年轻了很多，逐渐和巴萨罗穆记忆里那个意气风发的第一惩戒骑士的身影重合，又显得非常不一样。
    在正是面对面之前，巴萨罗穆有过很多种猜想，最多的莫过于他认为敌人用不齿的手段将汉莫格制作成了傀儡，用来对付他们。在教廷的光辉图书馆留下的藏书中，能做到这种事情的方法不少。
    但就目前来看，他似乎错了。
    他最不希望的事情发生了，巴萨罗穆抽出腰间的西洋剑：“你屈服于了恐惧，我以为至少能让你死的光荣。”
    “不，我只是看到了真理！”他们刀剑相向，汉莫格露出当初宣誓是一样坚定的眼神，“巴萨罗穆，这世上根本就没有神明，有的只是真理！”
    绚烂的斗气碰撞在了一起，止水目不转睛的盯着，在写轮眼天赋的洞察眼之下，他能很清晰的看到两人身上能量流转的律动。和他所使用的战士力量很接近，但还是不同。
    亚连大人在接触念能力和查克拉的时候就说过，他们没有办法用一个力量体系去套用所有，即使是凭借技能推断出的等级也不完全准确。人类总是在进步，职业和能力使用的限制在他们身上要比他们宽裕的多。
    还有这个世界出现的，那神秘的恶魔果实。
    千钧一发之际，止水仰头躲开了刺来的黑色荆棘，像只轻巧的雨燕般反向一跃而下，黑色的暗影如影随形的追了上去。
    周围的影子像是一下子都活了过来，天罗地网般笼罩了下来。
    特殊技能。
    面具下少年调皮的弯起嘴角，足下一踏猛地拉开了距离，在影子包围前身影一闪冲了出去。站到了红土大陆的边缘。
    即使拖着沉重的锁链，对方的速度一点也不慢。沙哑的声音像极了重金属的摩擦：“特殊技能，你是守护者？”
    “不管是不是，你今天都不能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