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还有什么剑术,是需要经历感情这一关卡的么?
秦欢想不通,坐在桌旁兀自发呆,脑海中的思绪还停留在那副画面。
龙璃单纯无知的说出那句话,她好像一点也不知道爱一个人意味着什么,她只是觉得那样做对她有好处,她便找秦欢开口了。
既没有少女应有的羞涩,也没有花季少女的含蓄和纯情。
龙璃表达完她的意思就走了,虽然双方的接触很不愉快,但她并没有发怒,很理智的离开了木楼,说是让秦欢尽快给她答案。
便在秦欢苦苦思索时,卷轴醒了过来,给出一段水墨文字。
别想了,她应该是认真的,人家要拿你试情试剑,过了你这一关,从此她将会心无旁骛苦修剑道,过不了她就只能静待时机,等候下一个有缘人。
秦欢看罢,忍不住一笑:“好处都在她,那我岂不是很亏!”
卷轴道:那要看你怎么选了,你若不付出真感情,便谈不上亏与不亏,你若付出了,施老头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浑噩度日如年,求之不得,心病难医。
秦欢呆了呆,左手一晃,手心浮现出一把飞刀和一块木头。
他一手执刀,一手握住木头,手指飞快地勾动,锋利的刀刃划过木头,木屑飞落,片刻间一只栩栩如生的木雕呈现在眼前。
模糊的轮廓,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淡淡的憎恨,不甘疑惑,无尽的失落……
喀嚓一声,木雕被他亲手捏碎。
卷轴察觉到他的内心正在产生剧烈的波动: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让一切都重新开始,不要再执着了,有些东西,你必须放下,必须舍弃。
秦欢收了飞刀,低下头惨然一笑,咬了咬牙喃喃道:“我努力控制自己不去回忆,因为我实在是想不起来,空荡荡一片!可我又很想找回属于我的东西,你明白我的感觉么!”
“告诉我真相,可以么,我已经等得快不耐烦了,我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鬼地方,我究竟丢掉了什么?”
秦欢瞪着左手,明亮的眼眸泛出一丝怒色。
习武练功,勾心斗角的活着,保护好身边重要的人,这些还不足以填补你的内心么?
对你而言,什么才是重要的呢?
相信我,你正在走的路,绝对是你付出一切都愿意走下去的路,终有一天你会明白,你来到这个地方到底是为了什么!
把心思放在正确的地方,不要再雕刻她了,你得不到她的,她不属于你,不属于任何人!
卷轴提点完,便陷入了沉眠之中,印记空间里面不再传来任何生命波动。
秦欢垂着头默然不语,左手渐渐握紧,指甲扣在手心皮肉,刺得手心生疼。
冥冥中,潜意识里他能感觉到卷轴说的都是对的,可他心里却很不甘。
每一次雕刻,对他而言都是一种折磨。
但他却忍不住去雕刻,想要回忆起那张脸,然后找到她,让她亲口告诉自己所有的真相。
可惜无论他怎么努力,也只是徒劳无功,得不到任何解答。
“没事的没事的,都会过去的,忘了就忘了,这样挺好的!”
秦欢咧嘴一笑,阴沉的表情逐渐消散,松开握紧的手。
秦欢盯着左手忽然问道:“最近我好像没收到卷轴发达下来的指令了,是因为你的存在么?”
卷轴醒过来解答:有我在,他们无法掌控你,放心吧,做好你该做的,你与段玉之间的约定还早,他们抢不走属于你的力量。
秦欢的确有些害怕失去卷轴,失去所拥有的强大武力,一旦他变成一个普通人,他将再次沦为被动的局面。
这个混乱的武侠世界里,他想活下去,就必须牢牢抓紧手中的力量。
卷轴又提点道:等时机成熟,我就帮你跟他们彻底划清界限,这张卷轴将完全归你所有,哪怕你死了,也是如此。
没有谁愿意被人暗中操控,帮着别人去做一些你不愿做的事情,哪怕是打着正义的旗号。
何况秦欢一向就喜欢无拘无束,一开始获得卷轴时,他心里就有些抵触,若不是迫于生死压力,他早已溜之大吉。
单单凭借一张神秘的卷轴,就能牢牢把控一个人为你效命,这背后的人究竟有多么庞大的势力,秦欢很是好奇。
林知恩的父亲林铮,因为卷轴的指引,最终换来的是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临终前都不得好死。
秦欢不知道自己的下场是什么,但他决不允许自己变成那种结果。
于是他连忙问道:“那怎样才算时机成熟?”
卷轴沉默了半响,浮现出一行大字:等你足够与他们正面对抗的那一天!
“还要等多久?”秦欢沉着脸问道。
卷轴道:那就要看你表现了。
双方又谈了半响,楼下传来一阵上楼梯的脚步声。
秦欢止住话茬,抬头看向楼梯出口。
乔三月牵着元宵走上来,换了身干净衣服的元宵,怯生生地站在那儿,乔三月将她推了推笑道:“别怕,公子人挺好的,他既然收你为徒,那是你前世修来的福气,你以后要听话,千万莫要再耍性子闯祸了。”
元宵点点头,慢慢走到秦欢面前。
秦欢望着乔三月问道:“她以前很不听话么?”
乔三月苦笑着叹气道:“这孩子倔得很,自打我师兄带她回来,她就很不合群,师兄平常很忙没时间教导她,我们从襄阳来到苦海镇之后,施先生创办学馆和武馆,师兄就将她送了过去,谁知道她居然将那些人打得鼻青脸肿,当然她自己也没少挨打。”
“话也说不利索,脾气又大,小小年纪还喜欢跟人家打架斗狠,如此以来,武馆和学馆的先生都不待见她,她便只能去营地里面待着了。”
乔三月摇摇头又道:“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公子您心善,往后元宵妹妹就有劳您多多管教了。”
秦欢听罢暗暗思量半响,摆手道:“行了,你去忙吧,人交给我了!”
乔三月点点头告退,屋子里只剩下师徒二人。
“坐。”秦欢指了指桌子对面的高腿木椅。
元宵摆弄着身上温暖厚实的素色裙袍,笨拙地走过去爬上椅子,规规矩矩地坐好。
秦欢盯着她看了看,感应中血气微弱,身上并无内力波动,想来是连最简单的内力都还没凝练出来。
对于武道修行,秦欢都是按照卷轴的指引,稀里糊涂就到了现在的境界,此刻一想到要去教别人,他便有些无从下手。
揉着额头思考了好半天,元宵坐在对面一直傻傻的盯着秦欢。
秦欢从印记空间里面,取出一张白纸和一只毛笔,用口水润了润墨,提笔在纸上画出一幅图来。
“你是女孩儿,有些武功我没法教你,我这里有一套朋友送我的武功,你若用来打底子,将来对你大有益处,当初你虫儿姐姐也是学的这个,没出现什么特别的情况,你可以放心大胆的练习。”
说话间,秦欢已经把天山折梅手的招式和心法全都写出来。
天山折梅手本就是灵鹫宫的上乘武学,其独特的聚气方式,修炼时能够增强体质,只是进度缓慢,而且需要不断奔跑练习,途中还得诵念那些怪异的口诀。
秦欢当初没时间借此功法修炼内力,因为驭刀经的存在,他便无需舍近求远,再加上后来他吞服蛇胆,尽管蛇胆药效被神秘高人夺走许多,他却也收益不少,内功便在不知不觉间大幅度增长。
把写好的功法递过去,秦欢叮嘱道:“好好看看,记住了就把它烧了,莫要交给旁人。”
元宵如视珍宝将其捧在手里,点点头,表情认真严肃地看着纸页上面的文字和图谱。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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