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里的战争与和平》第十七章 高桥直人

    这天晚上，离木叶村五公里的某个地方，森乃伊比喜站在一处石洞口，他抬起手腕，确认下时间。
    这时，一名粉发少女从远处快步走来。
    不一会儿，少女来到石洞外，拿出腰牌，朝森乃伊比喜点头示意。
    森乃伊比喜脸上有两条长长的刀疤，国字脸，整个人看上去不怒自威。他顶着一层头巾，这并非为耍酷，而是脑袋上面满目疮痍，不便公诸于人。
    他确认过腰牌，盯着特地赶过来的小樱，疑惑不解道，“不知道你怎么想的，非要到这里来，这儿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此处石洞内，是木叶用来关押死囚犯的地方。
    小樱回答道，“我当然有自己的理由。”
    伊比喜深深瞄了小樱一眼，缓缓道，“大和也太宠自己的学生，对部下可不能太过仁慈。”
    小樱双臂交叉在身前，反对道，“伊比喜老师，部下不是犯人，用不着审讯那一套。”
    伊比喜平时看起来不善言辞，实际是太过了解人心，不愿在人前多言。身为木叶暗部拷问部的队长，他能一眼看穿犯人内心深处的薄弱点，深谙人性的弱点，仅通过别人的寥寥几句和微表情，他便能分析出对方大致的想法。
    没人想和能随时看穿自己想法的人相处，伊比喜学会了沉默是金。
    他嘴角微微翘起，“明天早上临刑前我再过来。”手上一挥，将进出监狱的腰牌抛给少女。
    小樱单手帅气的接过腰牌，“谢啦！”
    临走前，伊比喜注意到少女身后藏着个包袱，也没多问，一个瞬身之术消失了。
    在回木叶的路上，伊比喜表情严肃，心中默念着少女的名字，春野…樱…
    伊比喜走后，小樱自己一个人摸进石洞。
    石洞内只有一条路，小樱沿着走进去，发现里面没想象中拥挤，反而比办公走廊更宽敞一点。不过温度比外面低，也更潮湿、阴冷。
    不一会儿，身上就起了一层细细的水珠。
    小樱冷的不停磨拳擦手。
    洞内空间很大，照明的电灯和蜡烛有许多角落不能顾及，因此整个洞内非常昏暗。
    她沿着路走，不一会儿，见到前面拐角处有人。守卫看见小樱后，立刻反应过来，“您是春野樱？”
    小樱点头，递给对方腰牌，守卫仔细验证过后返还给她，接着说道，“跟我来。”
    看守人员带小樱拐进一条很长的走廊，走廊两旁是紧挨的牢房，里面关的全是死刑犯，一人一间。
    在两人路过时，没有人大喊大叫，或者伸出手恐吓、耍流氓的举动。相反，里面的死刑犯大部分很平静，要么躺在床上发呆，要么一个人自言自语，还有的人跪在地上，诚心祷告。
    “到了。”看守人员停在一间牢房边，说道，“就是这里。”
    小樱向看守人员点头致谢，对方也点头示意，随后离开。
    牢房里关押的是木叶一名普通下忍，名叫高桥直人，今年二十岁。
    高桥直人出生不久被木叶忍者捡回来，当做孤儿收养，培养成忍者。
    他天赋不佳，只是个下忍，为人忠厚老实，乐于助人，在外口碑一直不错。在一次执行任务期间，他无意间找回失散多年的家人，这让常年孤身一人的他欣喜若狂，家人也都乐坏了。
    找回亲生父母后，直人没放弃继续当忍者。木叶养育他多年，直人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他想尽力报答村子的恩情。家里人也不反对，只说抽空常回家看看就成，有了父母亲的支持，直人更加刻苦修行。
    在之前大蛇丸的木叶崩溃计划中，他身为一个下忍，竟敢与强大的敌人舍命相搏，即使身受重伤，始终不言弃。
    日子如往常一般，但多了一份坚持与温馨。
    直到某一天，他回家发现，自己家人一夜之间被杀光…
    官府的说法是歹徒入室抢劫，他不愿相信，孤身一人调查真相，历经波折后，发现原来是生意上的对手搞的鬼，他们暗中找杀手行凶，这才有了这场悲剧。
    他拿出辛辛苦苦收集到的证据，跑到衙门去告状，反被打了板子。
    之后他才搞明白，生意场上的对手背后有贵族撑腰。权贵欺压老百姓这种事不少见，可杀人全家依旧太过耸人听闻。
    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
    或许权贵们是如此想的，所以杀了他的父母，顺带连其他亲人一起。
    一家人就得整整齐齐的嘛！
    世俗的路走不通，他打算凭借忍界的力量去翻案，但大名与火影有言在先，军政隔得干干净净，互不影响。
    按规矩，忍界不能强行干预世俗事务，除非大名特许。
    高桥直人只是一个小小的下忍，没有能力去跨越规矩。
    更何况，之前有一位强者试过，下场大家都清楚了。
    四方求助无门后，直人选择依靠自己的力量。为了复仇，他暗中筹划将近一年，卧薪尝胆，呕心沥血，把自己逼到绝境。
    终于，他等到了机会，将始作俑者全家人一夜之间屠光。
    事后，他没有选择成为叛忍浪迹天涯，而是返回木叶主动自首。
    身为忍者，必须恪守规则，不能随意袭击平民在全世界是公认的道理，除了叛忍外，几乎没有忍者敢触犯这条铁则。
    平时和直人交好的朋友，知道事情原委后，都不过来看望他，觉得他是木叶的耻辱。
    只有小樱一人肯过来。
    两人互不相识。
    小樱有自己的原因，可里面的人不知道。
    身穿囚服的直人坐在地上，背靠墙，眼神发呆，见有人来，眼珠子微微转动，瞥了一眼后，就不再好奇，接着发呆去了。
    小樱见对方没搭理自己的意思，也不着急，就这样蹲在牢房边，默不作声。
    半晌，里面的犯人见这位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赖着不走，依旧没说话，闭上眼睛，继续发自己的呆。又过了一会，见对方仍未走，忍不住问道，“你是…？”
    小樱见对方终于和自己说话，微笑道，“我叫春野樱，是村子里义务安抚犯人部门的成员，今天专程过来。”
    直人眼神一直很平静，若有所思道，“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个部门…有何贵干？”
    小樱保持微笑，“没有特殊形式，如果您有心愿未了，或者临前有想做的事情，我尽可能帮您完成。”
    “哦~”直人眼神平静如水，淡淡道，“那还挺人性化的。不过…”
    他脸上透出一股死气，“那种事，我已经做完了…”
    说完，又是一阵沉默，小樱不知该怎样开口表明自己的来意，跟着一起沉默。
    专门义务安抚的部门自然不存在，两人心知肚明，直人不清楚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想到明早就要被押赴刑场，他更是懒得去弄懂。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来到了深夜。
    就这样，小樱陪着直人一起沉默。
    里面的直人精神气很足，睁着眼发呆。外面的小樱由于最近缺睡，很早就开始小猫钓鱼，忍不住打瞌睡，哈达子挂嘴边都没注意。
    “叮铃哐啷…”
    一阵锁链沉重声忽然响起。
    小樱被惊醒，看到有牢管过来牵着直人走出牢房，心道现在天还没亮，没到行刑的时间。于是起身问道，“这是…？”
    牢管轻轻回道，“洗个澡，吉利。”
    闻言，小樱赶忙从身后掏出一个包袱，交给牢管，附属道，“这个可能用得上。”
    牢管打开包袱，见里面是一堆洗干净的衣物，朝小樱点点头，将包袱带上，对身后的直人轻轻道，“走吧。”
    直人盯着包袱，低头不语，路过小樱时，回过头深深看了她一眼。
    一般这种时候，应该是家人带着行李过来看望囚犯，有的还会做好饭菜端过来。
    但高桥直人没这种待遇。
    过了会，牢管牵着直人回来，直人换上小樱带过来的新衣服，洗过澡后，人看上去精神不少。
    回到牢房，直人依然坐在刚刚发呆的地方，却没再沉默下去。他脸色诚恳，问道，“有什么事，我能帮得上忙？”
    终于等到对方这句话，小樱心里如释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