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监是什么人?天天伺候独孤伽罗的主儿,小心思说八面玲珑都有些委屈了他,一听秦蒙的话,岂有不明白其中含义的道理?
沉吟一下,那太监压低了声音,几乎如蚊呐一般说道:“秦少傅,杂家是看在你把我当兄弟,又有刘公公面皮的份上,跟您说句心底话。这一次杂家到这里办事。可是感觉皇后娘娘就是要寻太子的晦气,秦少傅为东宫重要臣属,当早做打算。”
秦蒙倒是没有太惊讶。因为他知道,独孤伽罗因为元珍的死,对杨勇生出了厌恶之心。
同时,晋王杨广,在杨坚和独孤伽罗身上下足了功夫,甚至在独孤伽罗面前哭诉。说自己处处被大哥杨勇排斥,非但打压,恐怕已经做好了随时除掉自己的准备。
这就导致独孤伽罗越来越讨厌杨勇,元珍之死,只不过是独孤伽罗对杨勇负面情绪的一次爆发而已。
独孤伽罗没有直接对付杨勇的手段,但是,她却是能够对杨坚产生决定性的影响,一旦说服了杨坚,那杨勇的处境就相当危险了。
这个太监,见多识广,已经洞悉了一切。
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说明他已经对秦蒙有点点拨的意思了。
“这位公公,小弟承蒙厚爱,心下感激不尽。大恩不言谢,别的不敢说,以后,但有富贵,愿与公公以及刘大哥共享。未知公公怎样称呼?”
“呵呵,杂家宫藏,上不得台面的不全之人。是杂家蒙秦少傅厚爱才是。秦少傅为靠山王义子,又是长公主驸马,论起来,跟当今圣上也是兄弟,放眼大隋,还有几人能比秦少傅根子更深?刘总管所言非虚,秦少傅是个有面皮的人。您看得起我们这些杂役,没别的,有什么事情,言语一声,别的干不成,但打听点事,还是可以的。”
秦蒙有些感叹,不管是什么样的人,都有其生存法则。不管他身处什么位置,不管他为人是卑微,卑劣,甚至卑鄙,都要广结善缘,这才是铁的生存法则。
而在这一点上。杨勇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宫家哥哥,小弟多少能猜出来皇后娘娘意思,为人臣者,当以娘娘意愿为从不是?不过,咱们在恭顺娘娘心意的同时,也可适当为下面周全一下。宫家哥哥试想,若是凡事只顾着自己,那谁还敢与你推心置腹不是?小弟也算是受了殿下大恩,结姻皇家。就是出自殿下之手,怎么说,也不能忘了这恩情。当然。凡事不能忘恩,但也别把自己赔进去。在皇后面前如何给殿下美言周全,宫家哥哥肯定比小弟明了。还望宫家哥哥帮衬一下。”
宫藏听罢,稍稍皱了一下眉头,沉吟一会儿道:“好吧,皇后面前,杂家自会说些周全的话。但秦少傅千万记得,不可涉入太深,否则,除了圣上,谁也保不住你。”
秦蒙赶紧恭恭敬敬答应,叫来杨木,准备了一些银两,把宫藏带来的人各个都打点好。再给宫藏准备了一些礼物,这才带着宫藏去看元珍的情况。
在众人眼前,宫藏马上换了一副模样,鼻孔朝天,就像是旁人欠了他几百吊钱一般。
宫藏也不说话,都是他带的人这看看那看看。然后跟他汇报。宫藏一般都会咳嗽一声示意,或者,干脆就是动动手指,算是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杨勇虽然没有表现出秦蒙预期的悲痛欲绝,但也哭得声嘶力竭。
宫藏很标准向杨勇问候,代表皇后向他表示慰问,但谁都能看得出来,宫藏是真没把杨勇当盘菜。
看了一会儿,宫藏起身告辞,秦蒙亲自将宫藏送至府外,少不得又和宫藏秘密说了几句,才分开回到府内。
李刚见秦蒙面色非常不好,赶紧将秦蒙拉到一边。
“秦少傅,可是有非常之事?”李刚话语间有些紧张。
秦蒙长吁一口其道:“已经不是非常之事了,搞不好,殿下,你我,已经陷入到绝地当中了。”
李刚骇然道:“秦少傅此话当真?殿下已经如此悲恸了,莫非,皇后娘娘还是不满殿下?”
秦蒙叹息道:“李洗马,知道什么是先入为主么?皇后娘娘已经内心认定了,岂是说能改就能改的?咳,也莫怪皇后娘娘先入为主,太子妃之事,并非一朝一夕。皇后娘娘曾几次召见太子妃入宫请安,就算太子妃不告状,其言谈举止,皇后能无查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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