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门徒》第四十九章. 战前密谈

    当没有较困难的事情可做的时候，时间总是会流失的空前迅速。
    那日克拉肯将地图交给子爵，第二天他又如约领回了来自初火教的枪械支援。
    如此一来算上原本守城军的火枪营，巴莱城持有火枪者已经相当有规模，战胜峡谷的飞行精灵应该足够了。
    于是按照计划，城外的雇佣兵在商人聚集下，近战士兵作为前排，少数拥有长弓和自制枪械的佣兵靠后成为第一梯队。
    虽然这些可怜的佣兵极大程度上成为了炮灰，但是他们原本就是用性命赚钱的亡命之徒。这次战斗，只要参战就可以获得一金币的佣金，这福利让大多数贪婪的家伙都无法拒绝。
    这些杂牌军后面，就是穿戴全身铠甲，配背着盾牌以及长矛等单手武器的近战士兵。除基本武器之外，他们每个人背后还有两把投枪，算是唯一的远程攻击手段。而这支正规部队的临时统帅，便是子爵的长子查尔斯。
    虽然因为在峡谷中作战，骑兵无法发挥作用，但是查尔斯身旁还是有两匹战马，它们负责搬运他的武器。
    一面高度超过两米半的塔盾，和一杆巨型大戟。光从体积上看就知道，两把武器的主人一定是个骁勇善战的将军。
    军队的最后是背着长戟和火枪的守城军，他们主要的任务便是对抗飞行的雌性精灵。
    卡萝塔和科娜也被安排在了这里，而克拉肯却和子爵一起待在最后面的观战台上。
    毕竟在这次战斗中，亲王所拥有的鼓舞能力远大于他的战斗力。同时作为一个可以利用“支配者（万金油属性）”进行远程传话的统帅，他需要待在一个可以观察到整个战争局面的位置。
    艾尔峡谷距巴莱城很近，讨伐军们行驶了不到两个小时，便达到抵达了目的地，子爵在事件爆发后，修建的临时防御城墙。
    也幸好那些精灵只是在自己的地盘儿上发疯，如果他们趁守城军因为内部混乱而手忙脚乱的时候，一同冲出峡谷去攻击城池，那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当然在到达这个名为马斯的关口后，讨伐军就没有继续前进了。因内特子爵下令全员休息，毕竟行军疲弊之卒，立刻参与战斗这是兵家大忌。
    趁着士兵们烧火做饭，卡萝塔去给士兵们做心理建设的时间，克拉肯独自登上了城墙。
    还没有进入峡谷，远远望去便可以看到被巨力摧毁了的山壁，被狂风连根拔起的古木，原本应该郁郁葱葱的山林，已经被破坏的一片狼藉。
    还有靠近隘口处，那稀稀松松的白色尸体，想来应该是部分游荡到此处的精灵，被关口上的士兵射杀了吧。
    “在看什么？”注意到克拉肯独处的因内特子爵，走到了他的身旁，用平静中略带喜悦的声音，“你不会是在感慨，眼前的这幅破败景象吧。”
    神眷者微笑着摇摇头，“叔父不要取笑我了，作为精神象征不可以轻易感伤，这种军事常识我还是知道的。”
    “我只是在想那些精灵能造成如此惨烈的景象，他们的实力想必很强大吧。再者不是说风精灵死后身体就会消失吗，因此他们的力量无法被我们所利用，那这关口前面的是？”
    因内特看着克拉肯，“不知道为什么，每当看到你我都会不自觉的想起你的父亲，你们真的很像！这次应该是你第一次在外征战吧，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很好了！你一定会成为许德拉的骄傲。”
    克拉肯很疑惑，子爵没有直接他回答问题，反而是对自己一番夸奖，“叔父谬赞了，我能短时间聚集起雇佣兵，不是因为我的魅力而是因为家族强大；蒸汽神教妥最后协，不过是忌惮神眷者的身份；初火教派的援助，也只是因为路上偶遇了布莱克。作战计划和信息获取，我更是一点儿力都没有出。”
    说到这里神眷者叹了一口气，“说到底，我也不过就是靠着运气和长辈庇护的家伙罢了！”
    子爵见亲王如此谦虚，更是满意地点点头，他挥手命身旁的护卫退下。
    然后子爵从怀里拿出一张莎草纸，他将莎草纸撕碎，隔离法阵（隔离声波和景象的法阵）逐渐展开。不过似乎是因为这个法阵较复杂，成型的时间较长，因内特回答了克拉肯之前的常识性问题。
    “这些精灵的身体都是实体的，又不是单纯的能量，怎么会一死亡就消失了呢？只是因为死后，他们的非凡力量会瞬间散失，而他们自身的肉又非常难吃，所以没有什么价值。以讹传讹，就成了现在的模样。”
    克拉肯点头，看来他又被那些写大陆传记的学者坑了一遍，果然事情的原貌，还是要自己考察过才能确定。
    神眷者刚抬头，准备表示受教了，却发现子爵用一种十分宠溺的眼神看着自己。当然，这种宠溺是长辈对晚辈的那种，而不是……
    “克拉肯你知道吗？所有领导者都有的通病，他们总是认为事情成功了，是因为自己的指导有方。而任务失败了，就是因为属下的办事不力，同时他们还很忌惮那些比自己更有能力的部下。也正是因此，多数帝王晚年都会陷入孤独而无人可用的境地。”
    克拉肯听了此话后，瞳孔开始颤抖，或许有些狂妄的帝王不会自悟，但作为征战多年的老臣，能说出这话的人应该很多。但是敢在皇室面前将出来的人，除了两位选帝侯外，应该没有了吧。
    而眼前这位跟随父亲多年的老兵，似乎是想给自己上一堂帝王之课，看来自己还是把这位守护者，不对或者说是整个守护一族想简单了。
    “而你的父亲起兵最初时，虽然通过你获得了那份力量，但他不会驾驭，而赛尔当年国力也孱弱，灭亡只是旦夕之事。可许德拉还是聚集了一群信仰他的军队，并以此为基础开创了现在的一切。”
    “他最初的那群士兵，为何愿意对他忠诚？靠的便是他用人之术，起初许德拉废除了靠祖辈奋斗的无用贵族，然后给一些更有活力的年轻人爵位、金钱以及承诺。如此一来，他便一些国家蠕虫的土地换来了一群既忠心又有能力的年轻人。”
    克拉肯点头，但是他没有答话。要说许德拉一生最大的污点，可能就是在当年的撒旦日盗取了自己的力量。但知道这件事的人屈指可数，眼前的这位子爵居然连这件事都知道。
    此刻虽然在隔离法阵内，但因内特还是突然压低了音量，才开始继续诉说。“小心你的弟弟！我自幼跟随先帝，作为最早的追随者，我很清楚哈斯塔现在在做的事情与当年你的父亲一般无二。”
    “而且我通过一些渠道得知，哈斯塔最近准备的扩充国家西部疆土，而在此过程中，他准备挑选一位年轻的贵族封为选帝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