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千树没等她说完,就已经将杂志抢在了手里。女职员吓了一跳,她甚至没看清林千树如何来到自己面前,又如何抢走了杂志。
林千树对“游记”特别敏感,他知道蓝珊要写游记,碰到书店就进去逛一逛,看看新出的游记,但没有一本是蓝珊写的。他来不及看杂志的名字就乱翻起来,问道:“游记在多少页。”
女职员不知道林千树为什么突然变得如此反常,忙帮她翻到了那一页。
林千树眼前闪过一片红色,他看了一眼文章的名字——《一不小心就来到了色达》。再去看作者,署名“夜放花”。他不禁愕然,这个名字不男不女,很是稀奇古怪。他开始从头看了起来,只看了个开头,他就浑身巨震,直觉告诉他,这篇游记就是蓝珊写的。他临时安排了一个人代替他出团,自己躲在办公室里仔仔细细的将那篇游记看完。
看完了游记,林千树更加确信这就是蓝珊的手笔。他合上杂志就要订机票飞四川,但随即看了一眼杂志的发行日期,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天,再加编辑排版印刷,就算不压稿,那么距离蓝珊写完这篇游记,至少也过去了半个月了,不知道此时此刻蓝珊还在不在色达。
林千树都不管了,不管她在不在色达,他都要去一趟,哪怕希望只有千万分之一,他也不能放过。他正要让助理帮他订机票,突然又发现这本杂志的封面风格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
他因此暴跳如雷,气的把桌子上的东西统统扔到了地上。
助理闻声走了进来,见了林千树张牙舞爪的样子,吓了一跳,她从来没有见过林千树如此的失态。不禁小声问:“出什么事了?”
林千树抓着头发,说道:“这本杂志我好像在哪见过,但是就是想不起来了。你见过没有?”
助理看了一眼,摇了摇头,说道:“我没见过。您想想最近都去过什么地方,说不定就想起来了!”
林千树心一动,这的确是个好办法。他开始思索自己最近经常去的地方,除了带团以外,去的最多的就是酒吧和饭店了,再有就是和韩国恩、白里川三人喝了酒之后去洗澡汗蒸,这些地方不可能有这种杂志的。他心里越想越乱,突然灵光一闪,脑子里的乱麻瞬间部解开。他每周必去的一个地方还有一个,那就是陈蓉的花店。
不错,就是陈蓉的花店,好多次他都不经意的看见这本杂志就放在花店玻璃窗前的方桌上,那是陈蓉自己用来休息的地方。
林千树喜悦无限,就好像已经找到了蓝珊。他拿着杂志飞奔着跑到陈蓉的花店,跑到桌子边,果然见到一本一模一样的杂志。他回过头,这才看见陈蓉一手抓着一枝玫瑰,一手握着剪刀,惊恐的看着自己。
“你知道蓝珊在哪,对不对?”林千树厉声问道。
“你看见这本杂志了?”陈蓉说,随即一脸淡定,“我不知道啊。”
林千树知道她在说谎,但有求于人,便和声说:“陈蓉,你要是知道,就告诉我,我求你了。”
陈蓉将手上的话和剪刀往地上一丢,说道:“我真不知道。”
林千树急了,说道:“这游记明明是蓝珊写的。”
“是蓝珊写的。”陈蓉很痛快的承认,“这是出版社给她的样刊,她人在外地,就只好邮寄到我这了。”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林千树不得不相信,他又被泼了一头冷水,瞬间蔫了下去。抱着头蹲在地上,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
陈蓉也有些于心不忍,回到卧室,爆出来一大摞杂志,放在桌子上,说道:“这里还有很多,你想看就拿走吧!”
林千树呆若木鸡,木然地站起身,看着那一大摞杂志,有几十本。他捧起杂志,行尸走肉一样离开了花店。回到家,他将杂志按时间顺序排列好,第一本的日期是一月七号。那时还没过年,林千树算了一下日子,那是蓝珊去旅行后的一个月左右。他把蓝珊的每篇游记都仔仔细细的读了一篇,然后把她去过的地方记了下来。他一口气看了二十多本,眼睛发疼,脖子僵硬,但他伸了个懒腰又拿起一本。刚一打开,从里面掉出来一个信封。
林千树拿起一看,是一封信。收信人是陈蓉和孙乔,寄信地址是湖南衡阳。他认得是蓝珊的笔记,明知道私自看别人的信件不好,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想知道蓝珊都说了什么,他想知道蓝珊有没有提起自己。
信纸只有一张,上面只写了一大半,二三百字,只写了自己在衡阳的见闻,报了平安,信息少得可怜。林千树知道蓝珊向来讨厌啰嗦,这的确是她的风格。但信既然有一封,就应该会有更多,其余的信必然还在陈蓉手里。他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晚上九点,他拿着信出了门。
到了陈蓉的花店,花店的门已经从里面反锁了。林千树也不管陈蓉和白里川睡没睡,便敲了门。
“谁呀?已经关门了。”里面传来白里川的声音。
林千树大叫道:“是我,快开门。”
里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很快门就打开了。此时正是夏天,白里川着急开门,来不及穿衣服,只穿了内裤。
林千树没有理会白里川的招呼,直接冲了进去。
白里川一把拉住他,说道:“千树哥,你等等。”
林千树恍然明白,两人已经睡下了,陈蓉说不定衣着简单,便转过了身。但他心里着急,不禁说道:“陈蓉,你出来,我有事问你。”
隔了一会儿,陈蓉才穿着肥大的睡衣从里面出来,打着哈欠,说道:“什么事?这么晚了,你来跟我抢老公吗?”
林千树举起手中的信,说道:“蓝珊给你写过信,是不是?”
陈蓉见了那封信,一瞬间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蓝珊隔一段时间就会来封信,她给孙乔看过后就收起来,这一封一定是看完了就夹在杂志里,然后就忘记了。她说:“是啊,怎么?不行啊?”她抢过那封信,嗔道,“你怎么随便看别人的信?”
林千树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其他的信呢?拿给我看看。”
“凭什么啊?”陈蓉说,“你没念过书啊?不知道信件是隐私吗?”
林千树厉声道:“快拿给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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