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乔以为林千树听到陈蓉刚才的话,生了气,怕他真的盛怒之下打陈蓉,忙去掰他的手,一面说:“林千树,你别听她胡说八道,别跟她一般见识。”
陈蓉泫然欲泣,说道:“蓝珊差点被你害死,现在又不知跑哪去了,你负心薄幸,狼心狗肺,我说错了吗?”
白里川在大堂里面也看见了,迅速跑了出来,隔在林千树和陈蓉中间。
陈蓉这才挣脱林千树的手,哭道:“你们都不是好人。”说着跑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白里川追了几步,没能拦住,望着迅速消失的车不禁哀叹。他走回去,对林千树说:“树哥,对不起啊。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她就那个德行。”
林千树恍若未闻,他根本没在意陈蓉说了什么,心心念念的都是那句蓝珊不知所踪的话。他转脸看着孙乔,问道:“蓝珊怎么了?”
孙乔说:“你别听陈蓉胡说,蓝珊没事。她出去旅行了,只是没有告诉我们去哪,陈蓉才说她不知所踪。”
“他去旅行了?”林千树梦呓般的说道,“她要去多久啊?什么时候回来?”
孙乔说:“她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只说可能会很久。周游世界是她大学时候就有的梦想,跟你没有关系,你不要多想。”
林千树自然没办法不多想,他的心紧紧的揪在一起,一阵阵的疼痛从心底最深处传来。他此时此刻就想去找到蓝珊,看看她好不好。
陈昕从里面出来,给林千树披上了外套。韩国恩将孙乔的外套给她披上,说:“怎么站在这里,冻坏了吧!”
孙乔摇了摇头,拦着韩国恩的手走了。
这顿饭局就此散了。
林千树向陈昕勉强露出一丝微笑,说道:“走吧。”
回到车上,林千树依旧是闷闷不乐。
陈昕握着他的手,温言道:“我不介意。”
林千树猛然一惊,自己满脑子都是蓝珊,竟然没有考虑到陈昕的感受。
回到泸州后,林千树和陈昕一直住在酒店里。到了酒店,他一头倒在床上,蒙头就睡。
陈昕躺在他身边,她的心也在一阵一阵的抽搐着。过了好长好长时间,她说:“我知道你没睡着,我也知道你在想她。”
林千树在被子里睁着眼睛,漆黑一片,耳边是陈昕的温言软语,可她说的每一个字就像重锤一样狠狠的砸在自己的心上。
陈昕又说:“我以为你会永远爱我。可是在普吉岛我就知道了,你已经不爱我了。咱们到了普吉岛的酒店那天,我以为你会和我一样兴奋,你会要我,可你说自己累了,说对不起,我当时就猜你想起了她。”
林千树回想起和陈昕到达普吉岛酒店的第一晚,他面对着失而复得的陈昕,的确燃起了炽烈的欲望,他抱着她,亲吻她,可就在赤裸相对的那一刻,他鬼使神差的想起了蓝珊。他想起蓝珊的身体,想起自己曾经每夜都要搂着蓝珊而入眠,如果蓝珊不愿意,他就会耍无赖,最后终于让蓝珊养成了被他搂着入睡的习惯,蓝珊的习惯养成了,可他却离开了她。
林千树想着蓝山,身体里燃烧的欲望之火一瞬间熄灭了,他说:“对不起,我可能是太累了。”
陈昕接着说:“第二天早上,你在半醒的时候说‘老婆,我饿了!’说的是那么自然,就好像再叫一个一起生活了很久的人,我知道你不是在叫我。”
林千树对这一切都一无所知,他只知道在接下来的二十多天里,两个人辗转了三个国家,可他除了亲吻陈昕,没有再做过什么。他以为自己心怀着对蓝珊的愧疚,所以面对陈昕时总是难以兴奋起来。
与此同时,林千树生活中感到了不适应,他脱下来的衣服随手一扔,再也没有人一面埋怨他一面为他收拾起来了,当他拖鞋后不把一双鞋摆正,袜子乱扔的时候,也没有人再恶狠狠地警告他了。他感觉生活突然少了点什么,空落落的,那时候他还没有意识到是因为没有了蓝珊。
陈昕说:“期初我还心存侥幸,你只不过是一时还放不下她,你那么爱我,既然我回来了,你终究会忘记她的。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你都不快乐。你脸上是笑着的,可我看得出来你不开心。可能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不开心,可是伪装出来的快乐终究是伪装出来的。你躲在厕所抽烟,夜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我都知道,可我自私的想只要能留在你身边,你会把她彻底忘记的。可是今天,我才知道你有多爱她,有多紧张她。你这个人什么都不怕,可你费尽心思的想知道她的消息,问了所有人,就是不敢给她打电话,她在你心里竟然那么重要。”
林千树默然无语。
她的眼泪已经滚滚而下,又说,“是我太自私了,也太自信了。我以为就算直到我们白发苍苍了,那个叫林千树的少年还会像当初那样爱着我。”
陈昕已经泣不成声了。
林千树从被子里面钻了出来,他说:“对不起,我就是个混蛋。”
陈昕扑倒他怀里,哭道:“不,你不是。都是我的错,是我当初狠心离开了你,抛弃了,现在又想把你从别人那里抢回来,我没有为你们想过,是我太自私了。”
“不怪你。”林千树说,“是我听到你的消息太高兴了,因为我终于有机会弥补当年的遗憾了。我是个男人,却不能保护自己心爱的人不受伤害,让她嫁给了一个不爱的人,我恨自己的无能,我是个没用的男人。我以为你回到我身边,我就可以找回失去的尊严,可我还是伤害了我心爱的人。”
陈昕说:“你去找她吧,她一定也在等你。”
“她不会原谅我了。”林千树说,他了蓝珊的脾气,但他打定了主意,就算用一辈子来赎罪,他也要找到她。
“她会的,”陈昕说,“虽然我不了解她,可我们都是女人,我能知道她的心。”
林千树像似如梦初醒,胡乱穿上衣服离开了酒店,去了蓝珊老城区家。他以为就算蓝珊不告诉陈蓉和孙乔,总该把自己的行程告诉家里人,他虽然无颜面对蓝家人,但为了蓝珊,他愿意做任何事,就散被唐秀云大骂一顿,哪怕是打一顿,他也心甘情愿。
已经快到午夜,老城区漆黑一片。胡同里没有路灯,伸手不见五指。
他摸索着来到蓝珊家门口,鼓足了勇气敲了门。门是铁的,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尤为刺耳。
很快屋子里亮起了灯,接着嘎吱一声,传来开门声,院子来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谁呀?这么晚了。”是蓝海生的声音。
林千树说:“叔叔,是我,林千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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