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堂案》86、

    虽然和蕾蕾尽量避嫌，但在高老头住院的日子里，韩凯还是偷偷来过两次；有时候，见面倒不如偷看，韩凯竟然十分满足。
    “嗨！好什么？吃不能吃，睡又不能睡，这不，终于闹出毛病来了！看在老同学的面子告诉你吧……”
    彭丽停下来，警惕地四下看了一遍，才悄悄地对韩凯：“真是不幸！蕾蕾已经神经错乱，就像个疯子！”
    韩凯简直不能相信，怎么会这样呢？彭丽却突然很烦恼的样子：“算了算了，不能了，我要赶紧上去！”
    苏燕去的电梯和对面的电梯其实不远，只有六七米远，但他们不是在一个电梯，所以她们就没有见面，也看不到酷儿。
    苏燕很潇洒的样子对韩凯：“既然这样，我不打扰他们也就是了，但我实在是太闷了，酷儿回家拿钱，但也没有取回来，你能不能先借我一点？”
    九楼，蕾蕾排邻一号。这是专家坐诊，能排第一号完全是动用了能用的关系，包括脑外科主任。据，省专家就是主任联系的。
    进去的当然不是一个人，而是酷儿和蕾蕾一起进去的。蕾蕾因为刚用过安眠药，药性还不能退去，所以蕾蕾的目光就是散漫的。
    专家问了蕾蕾的具体情况，就对酷儿：“你应该去精神病医院，这已经超出了我的范围，我不能让你在这儿浪费时间和金钱。”
    酷儿的心一个劲的往下沉；这也不是没想过，蕾蕾需要到专科医院。不过，他心存幻想，认为只要找专家，就一定有办法。
    “请问，她患病严重吗？我们是从昨才开始发现的，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还能不能治好？”
    酷儿一口气就把心里的疑虑出来，他真的害怕了！专家一副古怪的样子对酷儿：“你不知道吗？你的脑子也有毛病吗？”
    这句话当然有讥讽的味道，酷儿不知道纯粹是胡话。专家对酷儿：“她严重失眠，靠安眠药也不能入睡，这是一两的问题吗？更何况主任已经告诉我了，你们出现问题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
    酷儿脸皮再厚，也不敢再多了；专家：“病人严重失眠，致使精神错乱，出现幻觉，你们再不去专科医院，什么时候能让病人好起来？”
    酷儿脸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流，蕾蕾突然傻笑起来，对着酷儿狠命的亲了一口，：“好了，好了，大仙没事了，影子人要在咱们家祝贺呢！”
    真是专家的，蕾蕾已经神经错乱；酷儿感到筋疲力尽，抱头道：“老！你这是在惩罚我吗？”
    酷儿带着蕾蕾在精神医院专科治疗，一待就待了一个月；虽然蕾蕾的精神问题得到控制，但失眠却很顽固，最后医院给蕾蕾用上了一号药物，这才让失眠得到缓解。
    “带她回家吧，但不能间断治疗，半个月一定带她回来检查，我们会根据她的情况研究治疗方案。”主治大夫。
    酷儿在医院就像被关进了牢房。其实，大夫也了，治疗期间不需要陪床；但酷儿不敢回家，岳父发出狠话：蕾蕾要是治不好，酷儿也别想过一安静的日子！
    蕾蕾的爸爸一开始并不知道，高星宇对酷儿：“暂时就不要让亲戚家知道，不然会更加麻烦，躲过一是一吧。”
    兵兵却沉不住气，妈妈已经几不见面，酷儿回来一次，也只是到岳父家里看一看兵兵；兵兵：“妈妈呢？是不是被你害死了？”
    这句话出在一个大人嘴里不奇怪，但出在一个孩子的嘴里，酷儿不能受到震撼。酷儿一直瞒着他，但什么时候才能瞒到头？
    酷儿觉得不能再瞒着了，他觉得兵兵的话就像钢锥在刺他的心。酷儿一脸的沉重，对兵兵也对岳父：“兵兵，你妈妈病了，正在大医院治疗，回来了我们就回家。”
    岳父这才知道，蕾蕾已经住院了！岳父先是惊讶，接着是愤怒：“蕾蕾在哪里住院？得的什么病？你竟然瞒着我们，不是兵兵，你是不是就不了？”
    这是不能隐瞒的事情，酷儿不敢抬头，道：“不瞒您，蕾蕾的病情很严重，已经在精神医院住了一段时间了；不过您放心，医生蕾蕾是第一次犯病，能痊愈的。”
    这不亚于五雷轰顶，一个人进了精神病院，似乎比得了癌症都可怕；得了精神病的人应该好比不死的癌症，活着的人甚至不如一个死人，不但拖累家庭，也有可能拖累别人：他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
    岳父的邻居就是一个精神病人，原来是一个很好的人，但他在考入北大后却被别人冒名顶替，想不开就疯了！
    邻居的父母都是一把年纪了，哥哥也拖儿带女，但病人疯的可怕，家人无奈，才狠心把他用铁链锁起来。
    人虽然锁住了，只能在屋里活动；但病人还是不停地唱骂人，谁要一靠近，他就会突然袭击，伤害别人。病人甚至把自己变成裸体，门也被打烂了，就这样赤身裸体站在门口。
    岳父对这一幕印象深刻，他这样问，实际上早就后怕了：假如蕾蕾的病情一直不好，会不会变成邻居的样子？
    岳父去看了蕾蕾一次，两个人隔着一个栅栏，把两个人变成两个地。蕾蕾的爸爸就流泪了，但蕾蕾却傻乎乎的，和原来的蕾蕾判若两人。
    酷儿本来不想带着兵兵去看妈妈，但兵兵哭着叫着，并且对酷儿：“你不让我去看妈妈，我长大了就把你关在外边不准回来！”
    兵兵也流泪了，突然一把抓住护士：“阿姨，求求你了，快把我妈妈放出来吧，我要我妈妈！”
    妈妈住的地方壁垒森严，就像一个犯人；姥爷就拉住兵兵，满脸带泪地：“兵兵，不要哭，阿姨在给妈妈治病呢。”
    一直送出医院，岳父和酷儿没有一句话，直到站在门外等车的时候，岳父才：“酷儿，你记住，蕾蕾要是不能痊愈，我就是豁上这条老命也不能让你安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