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教室,这些个群情激奋的学生们,陈玲乐的脸色早变得一片惨白,虽然在学校里,她一直被面的领导压制,直到现在还是一个小小的助教,但她毕竟在这里读完了大学和硕士,几乎留下了人生最美好的时刻,所以她对南大学还是颇有感情的。
她深深地明白,只要今天这件事情传了出去,堂堂东南地区第一学府,竟然请来了一个纨绔子弟来当客座教授,哪怕校长周鸿宾在教育部有着强硬的背景,但这样的事情也会使得南大学声望大跌,成为整个大学界里面的笑柄和耻辱。
想到这里,她轻轻咬着红唇,目光转向了讲台的陆恒,一双美眸慢慢浮现出了一丝丝愤怒,尽管在此之前,她在心为陆恒找了许许多多的理由和几口,但她还是无法说服自己,一个连生物学都没有完整读过的纨绔子弟,竟然跑来了生物工程学院来当客座教授,这难道不是天大的笑话么?
“陆恒陆先生,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既然你连最基础的生物学都没有学过,那么你又是如何来到这里当客座教授的呢?这背后,是不是隐藏着黑幕交易?”
李教授见大局已定,脸带着一副得意的笑容,以胜利者的姿态,高昂着脑袋望向了陆恒。
而他所说的这些话,不仅仅是意在问责陆恒,甚至还有一点影射周鸿宾的意思 ,毕竟是周鸿宾力排众议,力保陆恒成为客座教授的。
看着教室内沸反盈天的学生们,陆恒却是嘿然不语,目光一一扫过在场的学生和老师,只见这些人看过来的目光,全都充满了质疑、愤怒和不屑,仿佛站在讲台是他们心目的仇人一般,恨不得直接动手撵人,围而攻之。
陆恒看到了目带微怒的陈玲乐,看到了面无表情的贺子青,看到了一脸坏笑的郭婷婷,看到了打着哈气的莫莉,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了夏大mei nu的身。
夏大mei nu坐在靠窗户边的座位,气质如空谷幽兰般,淡雅出尘,在洋洋洒洒的阳光下,像是九天之的仙子一样,让人不禁怦然心动,而此时的她,正带着一脸淡淡的微笑看了过来,让陆恒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微笑。
“陆先生,你在笑什么?你竟然还笑了?”
王讲师从始至终,目光都停留在了陆恒的身,此时也自然看到了陆恒脸的笑容,让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冷声质问道。
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这个姓陆的骗子竟然还能够笑得出来?这小子难道不知道,一旦他无法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说服大家的话,那么他可要被逐出南大学了,这种紧要关头,他竟然还能够笑得出来?
“怎么,王讲师,难道我这笑又违反了什么规定不成?”
陆恒闻言,脸的笑意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变得更加浓郁起来了,不紧不慢地继续道:“虽然我是真的没有学过生物学,对生物学的了解,也只是停留在表面,但我却懂得生命的真谛!”
“生命的真谛?”
听到陆恒的这番话,饶是李教授这样的lao jiang湖,此时也不由得愣了一下,一脸疑惑地看向陆恒,完全不明白对方究竟要说些什么。
“所谓的生物学,无非是研究生物的结构、功能、发生和发展的规律,以及生物与周围环境的关系等的科学。归根结底来说,是研究生物生命的变化,然后从总结出规律……”
说着,陆恒抬腿迈步走下了讲台,慢慢走到了教室的窗台旁,微笑着继续道:“所以在我看来,相于表层的生物学,内在的生命才更应该是值得透彻的研究。”
话音一落,陆恒指着窗台面,一盆早已经枯萎了一大半的植物,轻声道:“这盆植物名叫凤仙花,又叫指甲花,急性子,凤仙透骨草,民间常用其花及叶染指甲。茎及种子可以入药,茎有祛风湿、活血、止痛之效,用于治风湿性关节痛、屈伸不利;种子称“急性子”,有软坚、消积之效,用于治噎膈、骨鲠咽喉、腹部肿块、闭经……”
听到陆恒开始科普那盆凤仙花,教室内的一众学生和教授、讲师们全都是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这个姓陆的骗子在干什么。
王讲师有些忍不住了,推了推鼻梁的眼镜后,带着一丝恼怒的腔调询问道:“陆先生,我们现在讨论的可是生物学,不是医,你明白么?”
陆恒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王讲师后,轻轻点了下头,接着道:“那好,我不为大家讲解这盆凤仙花了,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询问一下大家,那是这盆凤仙花一般什么时候才会开放呢?”
在座的学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也没有人出声回答,他们这一天除了学习,再是玩耍、谈恋爱、逛街什么的,哪有时间是关心一盆花什么时候开放啊?
而在这个时候,一个看起来有些瘦弱的女孩从椅子站了起来,目光沉稳地看着陆恒,朗声道:“凤仙花一般开花的时间在七月和十月,这盆凤仙花虽然还处于开花的时间,但却因为缺少应有照顾,已经快要死亡了。”
“回答正确,可惜没有奖励。”
陆恒微笑着冲瘦弱的女孩点了下头,然后再次转过身来,从所携带的小包,取出了一只包装精美的小瓷瓶,打开瓶塞,将里面如水般的透明液体倒在了那盆即将枯萎的凤仙花。
众人的脸都不禁浮现出了一抹疑惑的表情,完全搞不懂这个骗子在干些什么,不过大家的目光却都还是紧紧盯着那盆凤仙花,以及陆恒手的小瓷瓶面。
“难道这个骗子打算救活这盆以及枯萎了大半的凤仙花?”
“那只小瓷瓶里面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看着像水似的呢?”
“卧槽,这姓陆的还真想把凤仙花给救活啊?这怎么可能?他脑子有问题吧?”
“对啊对啊,这已经枯萎即将死掉的凤仙花,怎么能救回来呢?世界哪有这样的事情?”
大家心目充满了各种各样的疑惑,不过绝大部分人还是认为陆恒这是在从始至终,而小部分人则认为对方已经完全地疯掉了。
陈玲乐脸满是古怪的神 色,目光在陆恒身转了几圈,又在那盆枯萎的凤仙花转悠了几圈,也不知道自己此时应该是抱以什么心态,是和其他人一样鄙夷和不屑呢,还是抱着一丝浅浅的期盼?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教室内的众人从未感觉到了时间如此漫长过,等了好久好久,才过去了三十秒……
而在这漫长的三十秒钟之内,没有任何迹发生,那盆已经枯萎了大半的凤仙花,枝叶、茎干还是垂哒哒、灰突突的,没有任何任何生机,任谁看一眼后,都不想再多去注意。
“胡闹!简直是胡闹!”
教室内最后一排的老教授们冷笑着摇了摇头,纷纷从座位起身,懒得去观察那盆劳什子的凤仙花,他们接下来要干的是,如何向校长周鸿宾发难,然后在尽量将这个骗子客座教授的消息压下去,以免南大学成为大学界的笑柄。
而瞧见这帮老教授都起身准备离开了,其他一些个讲师和助教也都面带讥讽地站了起来,准备跟在老教授们的身后一起离开,对于那位还想弄出迹的骗子教授,他们估计以后在南大学内再也看不见对方了。
又过了一分钟的时间,老教授们都快要走出后门了,站在前门的陈玲乐还在死死盯着那盆枯萎的凤仙花,不过脸却是渐渐浮现出了失望的神 色,显然她心最后一丝期盼也破灭掉了。
贺子青压根没有去看那盆劳什子凤仙花,他慢慢走到前门后,看着陈玲乐的背影,脑袋里面琢磨着,是否在晚主动献一番殷勤,约对方出来吃个饭,安慰安慰这位流年不利的大mei nu。
而在他想着,到底应该是吃西餐,还是吃日料的时候,突然听见教室里面传来一阵如同天崩地裂的惊喊声。
“怎么回事?”
贺子青和那些刚出门的老教授一样,都选择了再次回到教室,而当他们看见学生们脸那种不可思 议的表情后,不由自主地顺着学生们的目光望了过去,脸的表情瞬间凝固住了。
在那光秃秃的窗台面,只见一株生机勃勃的凤仙花,正在绽放出最美丽的娇艳……
“这……这怎么可能?”
仍旧留在教室里面的王讲师,目光呆滞地望着那盆原本枯萎,却又重新焕发生机的凤仙花,嘴里喃喃自语着。
而在门口这些老教授们难以置信的目光,陆恒将瓶塞塞好,然后面带微笑地看着教室内的众人,轻声道:“虽然我对生物学并不精通,但我却熟知生命的真谛,这也是我的研究课题。”
“这是幻觉么?太不可思 议了!”
李教授瞪大了双眼,一对眼珠子死死地望着那盆开得娇艳美丽的凤仙花,脸写满了不可思 议。
像他们这种已经将毕生都奉献于生物学研究的教授学者来说,越是对生物学有着深刻的理解,越知道这盆凤仙花重获新生,是有多么的不可思 议,将之称为“迹”也丝毫不为过。
但与此同时,他们实在是无法想象出,现有的什么手段,会让一盆已经接近枯萎了的凤仙花重获新生,突然娇艳盛放。
“在我看来,这生物学的本质是在研究生命,而你们虽然致力于生物学的研究,但却仅仅停留在表象,对于真正的生命却是一无所知。”
陆恒扫了一眼王讲师和李教授等人脸的表情,淡淡一笑,也不管这些人此时心里正在想着什么,直接望着教室内的一众学生们,朗声道:“现在,还有哪位同学有其他的疑问么?”
一众学生们虽然已经听到陆恒的声音,但却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每一个人的心神 ,都彻底沉浸在了眼前这震撼的一幕。
虽然他们学习了各种各样的生物学理论,但这些理论加在一起,也不如眼前这一幕来的真实、实际,或许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说的是这样了。
“如果大家没有什么疑问的话,那么我要继续讲课了。”
陆恒环视了一圈后,见没人出声,便慢慢最后到了讲台面,随即便开始继续讲解他的研究理论。
这一次陆恒再开口所讲的东西,一些生物系的学生突然发觉,相于最开始的云里雾里,现在自己竟然可以听懂了,因为他们渐渐开始察觉到了,讲台陆教授所讲的东西,已经变成了生物学的基础部分,这样一来,再努力回想起之前的那些云里雾里,大家似乎都明白了什么。
现在这位陆教授将现代生物学与其所研究的未来生命发展联系在了一起,相互交叉融合,由浅至深,循序善诱,虽然目前还并没有涉及到太多未来生命发展的东西,但所提出的观点和研究方法,却是已经超过了生物系这些学生的想象。
原本那些个离开了教室,都已经走出挺远一段距离的老教授和讲师、助教们,此时也都纷纷返回到了教室,没有打扰听课的学生们,安静地坐回到了各自原来的位置,每一个人都摊开所携带的笔记本,像是最认真好学的学生一样,将陆恒所讲的东西全都记在了笔记本,生怕漏掉一句话,一个字。
“这位陆教授的观点还真是新啊,对我的确有了不少的启发。”
“原来是这样啊?诶,有些不对,这个观点怎么和现有的理论背道而驰呢?”
“我怎么感觉陆教授所讲解的东西,已经超出了现有生物学的最高水平?完全像是十几二十年后的知识和理论,其绝大部分还都没有经过验证。”
坐在最后一排的老教授们都是一副皱眉苦思 的没有,不过仔细看来,却又各个不同,有的是眉间带喜,有的是目瞪口呆,还有的是一脸茫然。
而那些个讲师和助教们,虽然听得是玄玄乎乎,但瞧见这些老教授们一个个摇头晃脑的没有,心已经被陆恒给彻底镇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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