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离得远,不过从衣服上辨认,我看到一方正是漓震和长风长老,而另一方,应该是偷偷闯进来的巴察司和巫侗寨的人了。
越过深涧的时候,我问漓牧:“巴察司是白苗,巫侗寨是黑苗,不是说黑白苗之间,互相从不往来的么?今天怎么会合作起来了?”
漓牧愤愤不已的回答道:“哼,他们合作,还不是要惊扰圣龙?破坏圣女驾驭圣龙的计划,最终来削弱我们千云寨的实力?”
说着,漓牧冷笑一声:“就算他们计划完美,可圣龙毕竟是神兽,岂是他们能够随便打扰的?敢闯入我们禁地,今天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说完这些,漓牧加快了脚步。
我和成不空几个,也是赶紧跟上。
过了树林,我看清了和漓震对峙的那些人,尽管之前漓牧提到了巫侗寨,可看到站在众人中的石靖瑶,我还是愣了下。
这个女人也来了?
和之前看到的打扮差不多,石靖瑶穿着一件花色苗裙,如同一只色彩斑斓的花蝴蝶,漂亮且又透着几分的神秘。
而我的注意力,却是被石靖瑶身前的中年人吸引了。
这时一个头上缠着深色条纹缠布的黑脸汉子,气质沉稳,面色阴沉,不过我没在意这些,而是紧紧盯着他头顶趴着的一只硕大的黑色蜘蛛。
那黑色蜘蛛静静的伏在那里,猛一看,好似头顶长了个肉瘤一样,而诡异的是,蜘蛛的背部有白色的条纹,仔细看去,好似一张扭曲的人脸。
成不空和欧阳井田也看到了。
因为之前吃过苗蛊的亏,差点丧命,所以一看到这么大的蜘蛛,成不空瞬间就不淡定了,本能的紧张起来。
欧阳井田也是吃了一惊,低呼道:“卧槽,这么大的蜘蛛,被咬一口,岂不是命都没了?”
漓牧深吸口气,低声道:“这个就是巴察司的族长,阿洛依。”
我默默点头,环视了下场中的情况,双方都没有开口,静静的对峙,长风长老和漓震的脸色都不好看,并且,漓震的袖口,被划破了几个口子。
很显然,双方在我们到来之前,已经动了手,至于谁占了上风,还不好说。
随后,我们快步走过去。站在了漓震的身侧。
我们一出现,对方的注意力,也朝我们投了过来,石靖瑶一眼看到了我,似乎有些惊讶,神色隐隐变幻。
而看到我们三个也来了,漓震和长风长老面面相觑,眼神交流了下,却是没说什么。
这时,对面头顶蜘蛛的黑脸汉子,也就是巴察司的族长阿洛依开口了:“漓震,面对事实吧,你们千云寨,想要独家享有圣龙的庇护,是绝对不可能的。”
漓震冷哼了一声,没有回应。
石靖瑶接话道:“漓震族长,按照咱们苗疆三十六寨的祖上联合定下的规矩,圣龙是整个苗疆的圣物,不是你们千云寨私有的东西,如今圣龙即将苏醒,整个苗家三十六寨的人,都有机会称为圣龙的守护者,你想给自己的女儿,举行圣女仪式,我们管不着,可你想让她驾驭圣龙,那就说不过去了。”
漓震冷笑起来,毫不客气的说道:“说不过去?我告诉你,小丫头,我漓家执掌千云寨这么多年,世世代代守护着圣龙,如果我的女儿都没资格驾驭圣龙,你们就有资格了?”
“还有,祖上联合定下的规矩,老早之前,就被你们破坏了,现在跟我旧事重提?谁给你的勇气?”
被漓震一通反驳,石靖瑶脸色涨红起来,眉宇间闪烁一丝怒火,就要发作,就听到那阿洛依叹息道:“漓震族长,这话就不对了,亲兄弟还有反目的时候,就不用说各个苗寨之前的争斗了,再说了,以前的过节,比起圣龙都是小打小闹,现在圣龙即将重现世间,正是咱们各个苗寨同心协力的时候,你说呢?”
漓震一脸的不屑,正要开口,却是咳嗽了几声,额头上更是冒出了一层密密的细汗出来。
漓牧见状,赶紧上前搀扶,却被漓震摆了摆手,表示没事。
我看在眼里,心里也是暗暗嘀咕。
我能看出来,漓震表面看似没有创伤,但是情况很不妙。
苗人之间,蛊术的较量,是看不见,摸不着的。
我不知道来之前,双方怎么交的手,但是情况此刻看来,局势对千云寨有些不利,毕竟面对的不是一个巴察司,还有巫侗寨。
这时,长风长老缓缓道:“阿洛依,你也不用说的这么好听,也别动不动就拿三十六寨说事儿,就算是按照规矩来,那我告诉你,我们千云寨守护圣龙这么多年,圣龙苏醒后,也是我们千云寨最后资格守护,你们都要靠边站。”
阿洛依脸色一变,随即石靖瑶目光紧盯着我,然后低声对他说了句什么。
阿洛依眼睛微微眯起,深深打量了我一眼,对着长风长老冷笑道:“长风长老,既然你承认圣龙和三十六寨有关系,还提到了规矩,那我问你,既然圣龙是咱们苗家的事情,你们千云寨为什么还要带外人来?”
随后,他抬手指了指我和成不空三个,继续道:“这三个人,不是你们千云寨的吧,我们不经过你们的同意,进来这里,被你们说是乱闯禁地,那么他们呢?连苗人都不是,却被你们带进来,你说,你们千云寨这么做,是打算脱离苗疆么?”
听到阿洛依这话,漓震和长风长老都是目光闪烁,脸色复杂。
漓牧更是满脸尴尬,低声对漓震解释道:“阿爸,是我考虑不周,刚才元阳道友说要来帮忙,我没多想就带他们来了。”
漓震微微摇头,表示无妨,然后看着阿洛依说道:“这三人是我千云寨的贵客,来到禁地,是得到我允许的,所以没什么不可。”
石靖瑶板着俏脸,语气不善的说道:“漓震族长这么说,宁愿带着外人进来,也不愿我们参与守护圣龙,是摆明了要和我们作对了?”
漓震冷然一笑,没有回应,然而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此刻,虽然眼前的局势,已经有些明朗了,可一些事情我还有些不明白,就低声询问漓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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