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宣的酒醉了。
任无当开动治疗仪,半小时后,孔宣体内酒精降解完毕。
任无当挺淡定地:“希望是为了值得的原因,浪费我的时间。”
孔宣摇摇晃晃一脸无所谓地拉拉衣服坐起来,支着头,半靠在案上,叫一声:“酒。”
任无当当即脸一沉,叫一声:“紫电鞭。”
孔宣一见自己房间里忽然间多出条闪闪发光的鞭子,立刻就精神抖擞了,腰也直了背也挺拔了,态度也端正了,赔笑道:“我不喝了不喝了。”
任无当依旧目光寒冷地瞪着他,孔宣望天,一脸不服又不敢露出来的样子,是是是,任无当工作时半点幽默感也没有的。
他只得给出解释:“工作了好几天,一直没进展,我想散散心没准能出来点灵感。”
任无当问:“出来了吗?”
孔宣顿住,他也不敢回答没有,可是真没有:“出来了……吧?”
任无当道:“给我看看。”
孔宣柔肠百转一般地慢慢发送公式,他简直使尽了他那九转十八弯的花花肠子想找出个说法应付任无当毒蛇般的眼神。
任无当指出:“这个数值是无限大?”
孔宣点头:“是,我验算过几次了,无限大,而且找不到什么能抵消掉它。”
任无当道:“宇宙没有无限大能量,所以,反证逆时间前进不可能。”
孔宣忽然无限悲怆地看着任无当,点了点头。
任无当问:“那么,的灵感是什么?”
孔宣终于轻声:“如果他们真的从未来回到这里,未来就已经不存在了。这就是他们一直不急着回去的原因。”
任无当一愣,然后命令:“把全部计算发给我。随时准备给我解释。”
孔宣发送了一个巨大的文档,懒懒地说:“所以,大王要调整计划时,一定要同我说一声。”
任无当一边打开文件一边闲闲地问:“要不要给一鞭子,让感受一下闹着玩的后果不好玩,以及,感受下弟弟受到的惩罚已经足够原谅他了?”
孔宣道:“我想象力足够,让恐惧停留在想象层面威力更大,外一我试一下感觉自己还受得了,那不糟了。姐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任无当笑:“最后那句,真让人怀念。”
孔宣想了想:“足证一直欺凌我,我就是屈服于强权之下的……”孔宣忽然笑了,师姐师弟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他就用这句话一缩头,躲了多少惩罚,这么多年过去了,还好使?
任无当道:“也罢,让在想象中有所惧也好。”
孔宣微笑,他们有刻进基因里的亲情做保证,这种强大稳定的关怀爱护确实让生命美好。
燃灯有点沮丧地带回了云程。
本来他通知孔宣一声就得了,可是云程在戴着电击项圈的情况下一路上向他发起三次攻击,到第三次时他意识到这样子一直电下去,不是没电了,就是云程糊了,只好给云程注射了点镇静药,答应云程带他去见孔宣。
孔宣看起来,一点感激他的意思也没有,倒是上上下下打量他半天:“居然真有胆子去碧游宫偷人。”
燃灯噎了一下,偷人?
孔宣喃喃:“我有这么大威力吗?能把吓得不要命了?”
燃灯长叹一声:“大王想多了,我不过是跑去告个状,希望师父心痛再躺倒打滚会被挖眼砍腿,没准就少打弟弟两下。万万没想到,师父觉得弟弟天天闹事,他看着心烦,揍他又心痛,所以干脆直接把弟扔出师门,正好扔我眼前,说我不给捡回来吧,我觉得肯定跟我没完,我捡回来吧,大王告诉我,我拿弟弟怎么办啊?这货没脑子却有巨大无比的体力和能量。大王不觉得,弟弟就被师父关起来最安全吗?”
孔宣气结:“我觉得啊!我的意思不就是让想想办法让他别再挨打吗?我让去偷不就是我觉得没那个胆吗?”
两位大眼瞪小眼,地上躺着的云程终于拼尽全身力气叫了声:“哥。”
孔宣低头一看:“哎,他这是怎么回事?让人打的?”
燃灯叹气:“他不住地想把我脑袋扭下来,我没办法给他打了点肌松剂。这会儿可能失效了,应该补点。问题是我怎么办啊?也不能一直给他打肌松剂,弟弟看起来象小强一样,记吃不记打的。”
孔宣问:“没麻醉是吧?”
燃灯道:“没。”
孔宣过去一脚踹飞,没等落地,第二脚又踹到。云程飞行了十来米,一落地就被孔宣拉着衣服揪起来,劈面两记大耳光:“胆子大了,敢跟我动手了,跪着,看我不打死!”
云程一滩泥似的跪坐在地上,全身无力,一只手抓着孔宣的手,想说句道歉的话,看到孔宣脖子上那个电击项圈,忽然间喉咙肿胀无法出声。
就算被囚禁也是大哥救他,他一直是没用的那个。
燃灯就远远坐着,这兄弟俩要闹到啥时候呢?
孔宣叫一声:“紫电鞭。”闪着紫光的鞭子就自动飞过来,孔宣道:“一天抽十次都没用?我看看到底有多扛揍,十二级,解除时间限制,解除次数限制。”
鞭子应声闪红灯:“已解除限制,请启动受刑人休克警报。”云程已惊恐地瞪大眼睛,颤声:“哥。”
孔宣扬手扯开云程衣服,那些衣服本来就碎成一条条,衣服撕开,露出后背狰狞的伤口,一道道淤黑鞭伤和两个半月形露骨露肉的巨大伤口。
孔宣挥了两下手,硬是没下去手。望天望地望远方,快,谁给我个台阶下。
燃灯过来劝了:“打啊,这离打死还远着呢,要不惯着他,他能把害这样吗?打服了我才敢收留他,要当祖宗,就自己继续供着,我伺候不了家两位大爷。”
云程怒吼一声就向燃灯扑去:“都是害我哥!”半路就摔回来,他没力气,孔宣一把就按住他。
燃灯吓得惊叫一声后退,然后气忿地指着云程:“看到没?疯狗一样,见谁咬谁。”
孔宣无力地:“滚!”
燃灯立刻答应了:“滚就滚!除了谁也不能说他个不字,还不舍得说。这位大爷,自己留着吧,我不管了。”
转身走了。
燃灯小心灵无比欢乐地:我跑了,我跑了,这烫手的大芋头,让孔宣自己捧着吧,我特么可不要。
云程本来吓得腿软全身发抖,忽然间发现他哥根本舍不得揍他,而且依旧能庇护他,忍不住热泪盈眶扑过去熊抱:“大哥,对不起。我不该误会,我不该相信他们,都是我的错,害被他们抓到……”
孔宣无比嫌弃地想一脚踹开,看看那张纯真善良的正直好人脸,终于不忍,只得扭开头,有气无力地让他抱着。
云程哽咽:“哥,我以后听。”
孔宣无力地:“滚!”我信才出鬼了。
然后看到云程后背的巨大伤疤,瞬间心痛了。妖怪本有自愈能力,这分明是故意增加痛苦禁止他自愈才能这样吓人。这样的伤,慢慢愈合,不知道要痛多久。他只得把云程抱起来,扔到床上,召来治疗仪疗伤。忍不住嘴里骂:“特么是真想来救我?真想救我不是应该假装听话,找机会跑?特么伤成这样,怎么来救我?是不是没脑子啊?”
云程沉默。
孔宣叹气:“愚蠢是蠢人的通行证,老天偏爱笨人。”
云程抬头:“,还好吗?”
孔宣道:“只要不惹事,我就还好。”
云程咬牙,半晌:“对不起,我……”
孔宣叹气:“看在我这么多年护着的份上,我就算真的杀了素霓,那不过是个外人,我就算真给一剑,那也不过是个躯壳,杀我数万信徒,我觉得师父罚得没错。我就不该多事。”
云程低头,轻声:“那我回去向师父认错。”
孔宣沉默,师父的反应好奇怪。如果从好处想,师父把云程扔出来是为他好,那就只能是两个原因,师父那儿已经不安全,师父感觉到燃灯同我们是一伙的。
如果从坏处想,倒简单,师父厌恶云程,故意把他扔给要抓捕他的人。
应该不是,燃灯明说是晚让他去的,这话其实等于说明我相信燃灯,所以……
孔宣问燃灯:“我师父还好吗?”
燃灯同陆珺在一起,一听这话,就瞄了陆珺一眼,陆珺果然一脸讽刺:“好孝子,师父怎么不救啊?”
孔宣没有表情地看陆珺一眼,向燃灯道:“来把云程领走,我让他听话。”
燃灯掩面:“让他听话!他有听过的话?特么能不坑我吗?”
孔宣怒吼一声:“少废话!快滚过来!”
燃灯望天,只得默默滚过去。
孔宣挥手,让云程去车里等,问燃灯:“我师父看起来如何?”
燃灯想了想:“平静而疲惫,就象刚被人揍过的小媳妇,一脸怨而不怒的平静,然后无比的疲惫,看起来内心挣扎良久,已经决定放弃挣扎了。”
孔宣道:“这意思,多半是,他那些师兄们,根本不想让我们活下去,他也放弃挣扎了吧?”
燃灯想了想,缓缓点点头。
孔宣问:“任无当准备怎么办?”
燃灯摊摊手:“不知道,这事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孔宣问:“那么,她知道吗?”
燃灯道:“如果她一无所知,会同我们合作吗?”
孔宣想了想,缓缓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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