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天尊》第二百四十五章 打造完美身份

    对一个凡人搜魂和抽魂也没什么区别,那老者的一切记忆都被凌辰轻易得到。
    不过,少年还是有些失望,这老者也并未走出过林沼部落,就连南方雨林的全貌都不知晓,其中一点信息却引起了他的注意,这里的鬼大人在春猎之后,会带一些有修炼资质的年轻人离开雨林,送往宗门修炼,并送给部落大量物资。
    这是个机会。
    亡灵洲的实力与道洲差不多,但大境界多是魂灵,实力诡谲,虽然神志有些混浊,但神魂的探查能力却恐怖至极,凌辰若是贸然出现,即使能营造一个自圆其说的身份,也难免被排斥,更别说多疑的影星系之人存在。
    若是搜魂后替代一个稍有修为的生灵,对方心性和思维方式不免在某些大境界的天演之内,稍做出一些天演之外一些可能性极低的事情,就有可能露出马脚,而他要接近三生石,更是要得到一个重要身份,更是如履薄冰。
    倒不如以低境界的身份寻找机会,有神魔帝殿地支持,东南帝殿重建推迟,凌辰时间充足,鉴于轮回的重要性,凌辰选择了这最为稳妥的潜入方式。
    他也不相信存在太古魂灵的亡灵洲,会甘心臣服,让葬地成为恶魂星域的领地。
    “陆离,我叫木妮,也能搬动一块木墩,厉害吧?”一个身形壮硕的女子走到凌辰身边打着招呼,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
    从那名为木轮的老妪记忆里,凌辰早就得知了许多,这个女子确实是部落内的一把好手,打起猎来,比一般的男子都强上三分,就是脑子不太灵光。
    而一旁有两个少年一起推滚木墩子向前的少年,却插科打诨却似拱火般说道:“木妮,木妮,你能搬起两块来嘛?”
    这女子也不服输,放下手中木墩又直接抢过两个少年手中的墩子摞在一起,奋力去搬,却摔了个灰头土脸,引来周围不少孩子的笑声。
    路过的几个年长的族人,纷纷指责着两个少年不知轻重,将木妮扶起来,又给了两个少年一人一脚,两人嬉皮笑脸地走开,越过凌辰,竟呲着牙给了他一个挑衅意味十足的表情。
    凌辰将木墩很快送回半里外的部落内部存放春礼祭祀之物的仓库,折回又将女子的两个墩子搬起,上方的那个圆木已经沾满泥土,被石子硌得坑坑洼洼。
    名为木妮的女子因为逞能,真的受了的伤,已经被几个妇人扶着向着一处木屋里走去,那里也是木轮老妪所在之处,对方是族老之一,也担任族内药师和祭祀者。
    身着五色彩衣披挂铃铛的老妪不但是族长木鲶的母亲,据说有些许通灵的能耐,凌辰搜魂也发现早就死去的老族长,确实传授了一些类似神引的咒术,可惜对方根本不是修士,难以祈求到神灵的庇护。
    亡灵洲贫瘠至极,地底的太古修士本源比灵脉还多,原生神灵了了无几,宗门更是难成气候,全都在太古魂灵的威势下,龟缩发展。
    即使是祭祀山的死神也并非如凌辰想象的那般神通广大,其在亡灵洲的信徒并不多,来此只是为了此地的死气能聚敛其本源神萃。
    而公输闲鼎的六道石是从一个名为星宿神宫的地方得来,此地是人族在亡灵洲最大的宗门,有二十八星宿真仙和一位仙帝,而这势力却不过是亡灵之主所在的古魂窟的一个附属势力,就连六道石也是其赏赐于某位有功之人,辗转才落到了公输闲鼎手中。
    这位周游四方的机关谷主给自己的信息不少,但现在却用不上。
    搬着木墩,凌辰思索了许多,在地府诸多有关亡灵洲的记载中,他能发现,亡灵洲极为重视有清晰智慧的生灵和鬼道,可因为资源有限,对于资质的要求又极为苛刻,反过来想,若是资质惊人,很有可能一鸣惊人。
    凌辰心中渐渐有了计划,他准备篡改这林沼部落之人的一些记忆,让他如今飓风林地的身份彻底站住脚跟,然后以自身的修为模拟一些绝世资质,直接向亡灵洲内部而去,最好能直接引起星宿神宫的重视。
    有据可查,皆在天演之中,飓风林地族人全死,他期冀于三生石也是正常,凌辰明面上有了身份藏于暗处,加上手中的因果鱼线,影星系之人无异于暴露在其眼前,凌辰的算计很深,就算归尘境界不着重推演,也发现不了他的任何马脚。
    如今只需杀死那个游荡在周围的兽尸傀,泯灭其记忆,就是天衣无缝的开局。
    神魂觉察到附近的一些动静,凌辰心底无奈一叹,开始摆放起之前的两个圆柱木墩,下方一个贴近墙壁,上方一个伸出大半,几乎要倾倒,又将方才搬回的两个也做了同样的处理。
    踩着这木屋里略显不平整的地面,凌辰神情略显新奇地打量着与木墙钉在一起的诸多柜子,这个仓库内有大量祭祀物品,各种奇异的骨头,甚至还有人头骨制成的法杖,放在最高处的一个仿佛鹿角的摆件上似乎还有残存的阵纹,却也彻底失效。
    不过简单观察阵纹,他也能推演全貌,似乎是个信仰法阵,指向亡灵洲南海之下的某个原生神灵。
    “新来的,听说,你欺负了我弟弟?”
    有两位容貌相似的大汉从仓库木屋外走来,堵住了想要离开的凌辰,神情嚣张至极,而之前两个刺头少年正看好戏一般,走了进来,噗通一声将门关上,拉上门闩。
    凌辰看了眼那个狂气至极的少年,原来这就是之前对方向自己挑衅的底气。
    “我是怎么欺负他的?”在有些昏暗的木屋内,凌辰随着上前的两个大汉的脚步缓缓退后,表情却是平淡至极。
    “大哥,二哥,这小子害我俩被木妮那几个姑姑踢了好几脚!”
    那个对自己挑衅的少年将自己落荒而逃的狼狈责怪到了凌辰身上,也并非诬陷,只不过看他像是个软柿子,想拿捏一下,也或许是能从欺负他人的行径中,得到些许高高在上的愉悦感。
    这两彪形大汉无理的仗义,无异于用自己的德行来换取友谊,而因此聚在一起的,往往都是败类。
    前方两位健硕的汉子瞪大眼睛颔首咧嘴,使得双下巴都堆叠在一起,满脸横肉在昏暗的屋子里明暗交织,颇有种狰狞意味,“小子,春猎就要开始,让大哥教教你,该怎么服从命令和配合!”
    凌辰眼底古井无波,神情似是有些不耐烦,“狩猎吗?老子更喜欢用陷阱。”
    “老子”的自称激怒了几人,也让对方因为怒火而忽略一些该警惕的危险。
    两个大汉狞笑着直接扑来,凌辰撤步,横踢木板墙壁,一个翻滚来到一旁,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
    本就坑洼不平的地面有重物落地的沉重声响,骨碌碌的声音响起,知道不妙的四人回头看去,当即两道惨叫声响起。
    站在后面的两个猖狂少年被碾倒在地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后一个木墩再撞上,更为尖利的惨叫让不大的部落瞬间警觉起来。
    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响起,仓库大门被一脚踹开,断掉的门栓崩飞,打碎了几个瓶瓶罐罐,当即有祭祀用的恶兽血液迸溅,染了凌辰一身腥臭味道。
    “木牛,木羊,你们在做什么?!”
    族长木鲶正在担忧兽尸傀的事,可是被这声惨叫惊得魂不守舍,结果发现竟然是部落里两个不安分的家伙又在闹事,瞥了眼灰头土脸满身血污的凌辰,他能想到发生了什么。
    “族长,叫得似乎不是他!”
    有人指着那木墩下方露出的四条腿,两个少年正在挣扎,滋哇乱叫,这木墩子百十来斤,说重不重,说轻不轻,不至于废了二人的腿,但也至少要伤筋动骨。
    木鲶看了眼仿佛有些呆滞的陆离,对方似乎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男子知晓对方身手不凡,可木牛木羊身上却是纤尘不染,应是对方欺负新来的,却意外碰倒了木墩,酿成惨祸。
    “帮其搬开,把木生和木土送到药师族老那里,木牛木羊去禁闭室,陆离,你跟我来!”木鲶让后面拿着弓弩的族人散了,立即拿出了族长的威势,
    两个大汉悻悻地收敛起来,二人也根本不管躺在地上哀嚎着的两个小弟,迈着过去,就离了仓库。
    凌辰轻哼一声,似乎也十分不服气,但还是随着招手的木鲶而去。
    “陆离,这些天你去族老的沼泽岛上帮忙,春猎开始再到部落前防吧,记得多与部落的老人交好,林沼部落的规矩不多,但对于内斗的惩罚还是很严格的。”
    木鲶感觉这少年较为老成,在与木牛木羊两兄弟的争斗中也没还手,是个心性不错值得培养的好苗子。
    “陆离加入林沼部落,自然会做好一切。”凌辰郑重说道。
    族长点点头,为少年指了个方向,并交代对方去换一身林沼部落的新衣,以后不必叫陆离,就叫‘木离’更亲切一些。
    凌辰感激应下,这位木鲶族长处处为他考虑,对方的真诚和公道似乎也是受林沼部落拥护的原因。
    沿着一条满布泥污的木板桥走过一段沼泽地,族老所在之处是个不规律的方正之地,长宽约有一里。
    其上少有通天的大树,阳光照在北边的大量耕地上,此时刚开春,似乎还未开垦播种。
    而此地刚好被一圈沼泽围在中间,若是有什么野兽出现,前阵的族人沿着木板来到此地,再撤去板桥,就成了天然的安全区域。
    此时一众族老还在前阵商议春猎和春种之事,眼前多是些孩童女子,正编织着各种筐篓,将湿麻攥起的布匹晾晒在雨林难得一见的阳光下。
    海岸就在数里之外,可这些人依旧谨守此地,恶兽雨林的经验之谈,总是救命的道理。
    “欸,那个小屁孩,过来!”凌辰转眼间正看到一个悠闲晾晒着裤子的小男孩,这不就是之前小解时发现自己的那位吗?
    男孩有些忌惮这个和鬼大人一般神出鬼没的少年,打着哆嗦说道:“你、你要做什么?”
    “族长将我安排在这里,哪里能换上身干净衣服?”凌辰也不敢向前,生怕多走一步就吓跑了这小子。
    “干净衣服?”小男孩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似乎有些气愤,“去木兰大人那里要!”
    那孩子一溜小跑逃了,凌辰无奈,这小子实在可恶,说了跟没说一个样子。
    不过,凭着那老妪的记忆,他却也知晓林地部落那最为心灵手巧的木兰大人所在之处。
    兜兜转转,他也很快找到了一个两层木屋,门前整齐晾晒着沁满鲜艳草木染料的麻布,有种清馨气息,似乎是掩盖气息的作用。
    探手沾了些许红色染料,此物仿佛油水一般,应该就是用来防水的物质,嗅起来亦是草木气息。
    “喂!那防潮油没干,抹到身上可是半月都蹭不掉的!”
    有娇笑着的女子声音从头顶传来,凌辰抬头,发现一个身着五彩铃铛裙子的女子,模样姣好,乌黑的头发下方盘成诸多细长小辫,有一绺染着杂乱颜色的长发自其修长洁白的脖颈一侧垂在胸前,似乎是用来对比染料色彩的。
    “族长让我来换一身林沼部落的衣物。”
    凌辰得到女子点头,才走入楼阁之内。
    “你们飓风林地的岩鳕兽皮,我早就想寻一片了,说好了,我给你一件新衣,你必须把你身上那件送给我!”
    铃铛声哗啦啦响起,女子下了楼,看着四处打量的少年,极有心机地说道。
    “这件衣服,就是送我万斤粮食也不可能换!”凌辰语气冷淡,他身上可是天人袍,怎么可能交于她人手中。
    “呵,小气,飓风林地都灭族了,一件脏兮兮臭烘烘的衣服有什么紧要的?”木兰捏着鼻子,显然是被那陈年污血的气味熏到了,隔着十几步将一件鲜艳的青色麻衣丢了过来。
    凌辰并没有伸手去接,任衣裳落在地上,“这种女子的衣服到了前阵,恐怕连活着回来的机会都没有吧?”
    想捉弄一下这个冷脸少年,却没想到对方这么聪明,木兰心中不喜,取出一柄剪刀轻笑道:“我只要你身上的一片岩鱈兽皮,如何?”
    “不可能。”
    凌辰的话刚说完,对方就直接出手,不愧是恶兽雨林,这里的人,即使是细皮嫩肉的女子都野性十足,凌辰卷起似岩石鱼鳞却轻飘飘的袖口,后撤一步甩起袍帘扎在后腰腰带之上,眼睛却紧紧盯着指向他眉心的剪刀。
    女子的步伐很稳,每一步落下,身上的铃铛就整齐的叮铃作响,长发扬起在女子身后,凌辰才发现对方的编成小辫的发梢像是根根毛笔,每一根“毛笔”都有着迥异鲜艳的色彩。
    虽是在撤步,凌辰的步伐却更为稳健,总在对方将要出手的边际,突然变速或是摇摆,几次拉扯之下,女子身上铃铛的声音也不再整齐,愈发凌乱。
    轻易就找到一个破绽,少年拳震女子的肩膀,拍掌于对方的手臂,那把剪刀飞出重重摔在地面碎成两半。
    也不管眼前女子抿着唇喘着粗气的愤怒模样,凌辰评点般说道:“招数凌厉,可惜心气浮躁,想要制人于不速,却是自讨苦吃。”
    揉着几乎要脱臼的酸痛胳膊,木兰想要再出手也不可能,更不想听少年的贬低,跺脚伴着娇哼,晃着铃铛就直接将凌辰晾在原地。
    女子似赌气般一步步向二楼走去,待其半个身子被楼梯挡住,伫立原地的凌辰,眉心神宫光芒一闪,神魂借着主命术、瞒天术、欺诈术的掩盖,以真人道的独立一切场域的能力,骤然散开无数神魂线在整个林沼部落。
    他要做的只有一件事,让一些曾经到过飓风林地的人的脑海中,对一个名叫陆离的天才少年有模糊的印象,同时他也稍微抹去一些人对自己的疑心和敌意,只是稍微抹去就足够了,凌辰时间充裕,有的是办法让自己完全被这个部落接受。
    只是刹那,凌辰就在无人知晓的瞬间,结束了这一小法术,亡灵洲的葬土本就是掺杂着各种影响探索的怨气,而凌辰所在又是这大洲最偏僻之处,所以他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哟,小哥儿,还真是有缘分呢,说了木兰,你就来了木兰这里?”嘴角有痔的那个妇人从门外走来,语气玩味。
    凌辰没有表示,只是语气平淡的说道:“族老,我取前阵的衣物。”
    他毕竟是刚刚经历灭族的飓风林地之人,这般冷淡的表现也根本不会引起怀疑。
    此人是木兰的生母,凌辰也不多解释什么,他从对方手中取来衣物,也是一样,那木兰即使在无理取闹也不会真的因为一件小事和他不死不休。
    整个林沼部落也就二百来号人,其中七成都是老弱妇孺,在此地生活,抬头不见低头见,早晚要与所有人都打交道,凌辰只需等到春猎开始后,所谓的鬼大人前来买命,他能得到一个前往修炼宗门的机会。
    妇人看着地上那件女子的五彩衫,又瞧着地上碎开的剪刀,眼神古怪。
    去了一层的某个房间后,妇人将一件覆盖全身的薄软皮甲取来交给凌辰,这软甲如同丝绸般光滑,是从一种名叫阔水牛的恶兽身上剥下,这种恶兽十分常见,毛厚皮薄,防御却丝毫不低,看似轻盈,一般弓箭也难以贯穿。
    让凌辰无奈的是,这软甲之上也涂满了鲜艳的染料,若是染料被弄掉了,似乎还得交给这木兰重新修整。
    “多谢族老。”
    凌辰行礼离去,族长给他的居处在这沼泽岛某处空出来的木屋,在第一时间,他就拿了木桶打水,简单洗浴后,将天人袍隐去,随即将这软甲换上。
    能窥视整个部落的动作,他也显得从容,此时正无所事事地躺在床上,静静思索。
    陌生之地,步步艰难,自己稳扎稳打的计划,重在开头,道洲的所有大境界九成还在玄洲与帝洲之间的洪荒海,时常爆发战争,比他更难,为保证道洲天才在这五十年之内安稳修炼应对恶魂星域,自己此行就不容任何失败。
    “噔噔!”敲门的声音响起,凌辰不必开门就知晓是之前那位逞能而受伤的木妮,但他还是面带疑惑地打开房门。
    “陆,木离,族老让你适应一下就前去春种之地开垦一些荒地。”
    对于女子的话,凌辰点头回应,上前几步走到门外,将门关上向着之前见到的空地之处而去。
    女子眼神单纯而清亮,看着少年始终淡然的面庞,心底也根本藏不住心事,“木生和木土两人,是你打得吗?”
    这健壮女子身上的伤与那两个猖狂小子脱不了干系,但木妮对他人的捉弄只有苦恼,可方才却在药师族老的地方见到了伤势不轻的两个浑球,二人都在说,是被新来的那个打伤的。
    “于我无关,也许是神灵给他们的报应吧!”凌辰回应一句,并未听下脚步,渐渐走远。
    木妮听出了些许意味,少年所说的报应,是说这二人伤了自己的报应吗?女子内心不由得一暖,似乎这个少年也不像表面上那般没有人情味。
    凌辰怎会去思索这些人在想什么,恩也好,怨也罢,等到借助资质进入宗门,这个部落的一切都可以忘记,此地于他来说,不过是一件工具罢了。
    然而,当凌辰走到那荒地之上,又听到那叮铃作响的铃铛声,他直觉得脑袋都大了,怎么又是她啊!
    得罪了一个不该得罪的人,这女子几乎是药师的继承人,将要执掌礼祀,代替木轮族老,那牛羊两兄弟好像也对其有所期冀。
    凌辰想到木鲶族长让他交好族老,恐怕就是让他交好这个木兰,可他却将对方得罪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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