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诡异世界的不可名状》11、医楼怪医

    水电公司外围湖泊。
    黑漆漆的天色，夜深人寂。
    穿过小森林，面对前面的一家破旧医院。
    医院玻璃门已经破碎了，走廊也严重坍塌。路瞳面前的是一间少了一面墙因而敞露在外的医务室，透着昏暗晕厥的光，器罐、设备摔得一片狼藉。唯有一个披着白大褂的身影待在这阴恻恻的环境下，正背对着路瞳，蹲跪在一个病床前。
    病床上用白布遮盖严实，下面鼓起波折褶皱的圆滚滚一团，好似在剧烈挣扎，伴随着扑哧扑哧的动静，不时发出聒噪的声律。
    白大褂扶了扶镜片，掀开白布看看那底下的东西，露出一丝崎诡而兴奋的笑容，又牢牢捂住，挥起持着的锋利手术刀在里面上下其手。墙影霍霍，勾勒出他张狂而肆意的姿态，被子下的东西动静更大了。
    苏宸倒吸一口凉气。
    这种情况，已经显而易见了，根据一贯以往的经验，这个医生一定在做着不可告人的事情！随眼便知不是什么善类。
    而路瞳还不明好坏，依旧在油然不觉地继续往前，苏宸觉得作为‘过来人’的身份，有必要告知她一声。
    “寄灵，尽量把我寄放在视野宽亮、紧贴这女孩的地方，以防危险。”
    凭借苏宸现在的能力等级，还不能完全掌控寄灵的目标，但是可以依据想法，起到小剂量的引导作用。
    一阵迷雾过后，他睁开眼来。让他看看，这次到底附在了什么东西身上。
    前方是一片开阔视野，但是不见少女身影。
    “路瞳，路瞳？”他喊道。
    “神明大人，是你吗？”路瞳顿时惊喜。
    声音从背后传来，苏宸迷惑，可惜他不能自行转头。
    “你先别急，先看看，找到我了吗？我就在你前面。”
    路瞳也满头问号，“奇怪，我分明能听见声音，可偏偏不见踪影。宅神大人，您在哪儿啊？”
    路瞳寻找的间隙，与此同时，苏宸的视野也开始一百八十度左右回旋起来。晃得他头晕目眩。
    他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难道？
    “等等等，先停下来。你是不是在转身？”苏宸问。
    路瞳点点头，苏宸视野随即稳定。
    “宅神大人，您发现我了？”她问。
    “你看看你现在衣服前是什么样子？”苏宸立刻道。
    听闻此话，路瞳掣起身上单薄的衣襟。而苏宸的视野，也呈一个后仰的角度，与她两眼紧紧相对。
    “啊呀！”路瞳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松手。
    在她寸衫上，原本的黑色字墨游动起来，重组成一对眼睛，在衣服落下时正搭在两个峰前的位置。
    “你要相信我，这真不是我故意的，我平时不是这么没有原则的人，哪怕身为lsp大本营中的一员。”苏宸义正言辞地狡辩道。
    “lsp是什么组织？”路瞳问。
    “就是梁山泊，一个义结四海行侠仗义的地方，专门囊括像我这样的胸怀抱负之士。”
    路瞳虽然不大听得懂，但是没有再怀疑。苏宸感觉到，她对于男女之事这块还不太开窍。
    缓了缓神，偷偷端摩起这个角度。
    上古神话中刑天以乳为眼，现在祂宅神也是！只不过，‘借’得是别人的衣。
    头枕舒软靠枕，可惜没有触感。
    苏宸心中暗暗‘哇塞’一声，这个能力释放，真是正合他意啊。
    憋屈就憋屈在，这么大好风光就在背后，目光却不能翻过来，苏宸尝试许久，不得不放弃了挣扎，微微叹息。
    “好了，说正事。我这次出现，是提醒你不要贸然过去的！”
    “为什么？宅神大人看出什么了吗？”路瞳疑惑偏头。
    “你想想：那个人把手术刀伸到被子底下一个劲地捣鼓，里面还不时传来闷声喘气，他会干些什么呢？”苏宸旁敲侧击。
    “那不是在救治病人吗？过去看看才知道。”路瞳道。
    “小姐姐啊，这还用看吗？要是在平日里那得是救死扶伤，换在这种末世背景可就绝对不一样了，想都不用想！”苏宸语重心长道。
    路瞳歪着头想半天，难以理解。
    因为生活经历和世界观的严重偏差，她没有在电影中见到过类似场景，还没有意识到‘医生’加‘荒郊野外’加‘手术’同时出现的严重性。
    “你就没想过，藏在那被单下的也许并非病人？”苏宸提示说。
    路瞳浑然一惊，“那会是......”
    “比如，经过手术改良的僵尸怪人啊；比如，被开膛破肚的诡异啊；比如，用人质的腹部盛装药物，再到这里杀害取出啊；也有可能是在把活人给生吃活剖了什么，毕竟这家伙本身就不正常......”
    这一系列前所未有的骇人独到见解，弄得路瞳被吓到了。
    凭借宅神无上的渊博见识，这些话想来一定是有道理的，路瞳感到起敬和感激的同时，顿生警觉。
    她步步谨慎地靠近，躲在最近处的一块矮木后面，小心翼翼观察。
    医生狂乱激动地挥舞着手术刀，过不多久，就从被单下丢出一样物件来。
    那东西在黑暗中划过一丝轨迹，落在路瞳不远处，路瞳定睛一看，正是一根骨头！
    苏宸和路瞳吓！
    而在这个时候，白大褂仰起头来，一幅癫狂的姿态：“呵呵，好久没有尝到这么可口的美味了......噫，真是让人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幻想中，手术刀道道切过血红斑斑的伤口，对无法动弹绝望哽咽的身体刀进刀出，贪婪吮入其血液浆汁的光景如在眼前。
    这下子没错了。苏宸确认无疑，这家伙果然对病床上的囚徒做了什么惨无人道的事情！
    “慢点过去，遮住声音，到近处再加速，猛然扑上去，不要犹豫，冲着后脑勺‘嘿’一下，他就必死无疑！”根据广泛的游戏经验，苏宸给出操纵指示。
    路瞳如履薄冰！但是就在门口时，肚子突然‘咕叽’一声响。
    白大褂停住手上动作，缓缓扭过头来。
    苏宸大急，“姐啊！怎么偏这种时候出了这种状况！你肚子就不能再缓一缓吗？”
    路瞳神色一惊捂住肚子，支吾道：“抱、抱歉，不知怎么，这里一股珍馐美味的香气飘过来，突然就忍不住了。”
    香气？
    苏宸不明所以。他现在的感官并没有接通味觉和嗅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