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朴志》鸿雁廿五

    那血球涨大到薄如蝉翼,宗泽有些惊偔就听到"嘭"的一声,血雾迷漫,一个孱弱的血婴匍伏在地上,缓缓的犹如蚕一般爬入了屋内,宗泽浑身一震,那附体的怪物却不见了踪迹.
    宗泽顿时一激灵,清醒了过来,周边空荡荡的,山林伴着涛声在喧响,夜幕已经悄然降临,倦鸟开始归巢,潺潺的流水声,泉水叮呤,叠翠的夜色象一首流淌着的诗.
    宗泽静静的立在门外,月光清冷的洒在大地上,地面上一层淡淡的血迹,光怪陆离.不由的令人细思极恐,宗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他循着血迹走到屋内,那血迹一直延伸到床底,床底的地面有些松动,凹陷了一块,绽开了许多裂痕,宗泽正在奇怪,就听到窸窸窣窣的响声,那地面堆砌了一层浮土从里面钻出一只硕大的老鼠,那老鼠鬼鬼崇祟却不甚怕人,它环伺左右蹑手蹑脚的跑出,尾巴上又衔了一只,紧跟着又是一只,鱼贯而出,它们顺着墙角一直爬向屋外,浩浩荡荡如同一支打仗的军队.宇泽目瞪口呆,目送着鼠队离开,心中甚觉诡异.
    浮土上有一条蛇,那蛇饱扁不一,形状有些怪异,宗泽折了一支竹竿轻轻的一捅,就听到嘶嘶啦啦的声音,无数只蜈蚣从蛇躯内仓皇逃出,四散逃逸.宗泽慌忙躲避,等到密集的蜈蚣消失无踪,宗泽心头才开始渐渐平复,那空心的蛇壳,形状甚是狰狞,令人心生寒意.
    宗泽呆呆的出了门外,木然的坐在一块礁石上,晀望远方,东江如链又宛如一条玉带,逶迤奔放,点点的灯光在江面上摇曳,仿似一颗颗明珠镶钳在玉带上.王带中一轮新月弯弯如钩,寥落的晨星晶莹的眨着眼睛,两厢的苍松翠柏郁郁葱葱,无尽的群山绵延不绝,它们幽静的似乎在沉思.
    一曲嘹亮的笛声凄凉而又哀婉,脚步声愈来愈近,到了近前,那人脱了斗笠,白发皓首,背略有些佝偻,那老翁看了宗泽一眼,似乎习以为常,爽朗道"小伙子,过渡的吧,先住下明曰再走"宗泽点头称谢跟着老翁返到窒内,老翁招呼宗泽坐定,温和道"我煮些茶饭,吃饱了再睡"宗泽"嗯嗯"的应着帮老人张落,两人熬了些菜粥,那老人招呼道;"粗茶淡饭,不要见笑呵",宗泽诚惶诚恐道"岂敢,岂敢"那老人一笑"不要拘谨,叫我莫老爷就好了"宗泽连忙叫了声莫老爷,莫老爷很高兴.两人吃了茶饭,莫老爷指使宗泽先睡.
    宗泽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忽然听到丝丝的声音,他侧过头就看见一条蛇蜿蜓向他游来,那蛇爬到近前止住前进,绿豆一般的眼睛盯住宗泽看,宗泽大惊失色,屏住呼吸猛然从床上跳起,他双脚从蛇身上跨过,箭步如飞的冲到屋外.
    静谧的月光象水银一样铺在地上,山林似乎在沉睡,东江变得渺茫而又遥远,莫老爷正坐在墙角呆呆的望着远方,佝偻的背尽显苍桑.
    莫老爷听到声音抬头望向宗泽,"莫老爷,有蛇,房间有蛇",莫老爷看着他有些不信,"走,去瞅瞅"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屋內,麻油灯湊近床边"小伙子,你看花眼了吧"两人一直望向床底,浮土上有一具蛇壳似乎活了过来,莫老爷叹了囗气,默默的退到门口,宗泽小心翼翼的跟着他,他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宗泽一眼,"有些结果我们不敢面对,撕开一回伤痛一回,历史总在不断的重复,每一代封建皇帝的初心都想万世辉煌,殊不知数十年最多百年也就凋敝了,初心在利益面前一败涂地,灾难和战争如影随形.
    当年花园口一声巨响,中原大地一片泽国,我只身逃难到了广府,在广府街头,难民遍地一望无边.我终曰奔波在大小码头,原想找些生计但却比登天还难,索性离了城市到了郊野,摸些鱼虾野味聊以裹腹,生活就象行尸走肉毫无希望的活着,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一个女人跳落了东江,我不敢迟疑飞身冲进江水,我竭尽全力把那女人拖上了岸,那女人没了呼吸,我压她的心口,然后对着她的嘴吹气,我不敢放弃,不停的坚持着.也许我的坚持感动了上天,终于听到微弱的喘息声,我一阵激动,这时侯窜出一条人影.
    那人影冲了上来不由分说的对我拳脚交加,拳头象雨点一样,口中叱道"食我老婆的豆腐,又摸又捏,咸湿佬"我在地上翻了几滚,头疼欲裂,就听那女人微弱的啐道"死鬼,你还好意思吃醋,你的大烟枪呢",那男人经她一提醒顿时眼歪口斜,流着口水道"英芬,咱把咱家的女娃卖了换些大烟抽".那男人满含期待补充道"反正,咱也养不活了,做大户人家的童养媳蛮好的"那叫英芬的女人卯足了劲骂道"崔正道,你这个畜生,我要掐死你".
    远远的一个女娃跑了过来,那女娃投入女人怀里哇哇直哭,崔正道怏怏的看着,讪讪的说道"这不是开玩笑嘛,说说而己别往心里去"脸上有些腼腆.英芬搂住女娃和声安慰"妈当年就是童养媳,可不会让你往火坑跳,看看你爸,抽光了家业,整曰烟雾缭绕,跟神仙一样,干起农活来哈欠连天,八岁就开始偷看女人洗澡,十几岁逛窖子耍牛氓,正经的不会,不正经的全会,崔正道啊你名字咋起的,怎么从不走正道呢"
    我看着他们吵架自认倒霉,悄悄的撤了,撤到一处树荫处,就听到帆船响,那帆船上挂着一面太阳的旗子,船到江边突然停了下来,从船上下来一个鬼子,那鬼子腰间挂着一把东洋刀,孔武有力,他登上岸回头对着船头挥了挥手,船头上几个鬼子嘻嘻哈哈的笑着,似乎会意.那船驶向江面在江心游戈,那鬼子一步步的走向英芬"花姑娘,你的脱衣服的干活"英芬揽住女孩战战兢兢的往后退,崔正道连忙湊到前面"太君辛苦,休息休息不用干活"那鬼子抬眼冷冷的看着崔正道"你的,单挑的干活".崔正道背上冒出凉气,堆笑道"单挑的不要,你是大英雄我是小绵羊,我痩得皮包骨沒有力气,你只要哈一口气,我就被吹到江对面的干活"那鬼子听了很受用,挺了挺胸膛.他哐哴哴抽出东洋刀.
    崔正道大惊失色,心中暗道;伸手不打笑面人,这东洋鬼子翻脸比翻书还快.那鬼子随手一掷,东洋刀没地半尺多深,铮铮嗡鸣,鬼子甚是得意,一把推开崔正道,反身拽过小女孩,一只手苍劲有力的掐住女孩的脖子恶狠狠的对着英芬道"花姑娘,脱衣服,听不懂吗,要不然我掐死她"只见那女孩双脚离了地面,脸上由青到紫,"脫,我脱,太君手下留情"英芬惊惶失措的脫衣服.
    那鬼子恶狠狠的回过头对着崔正道;"滚,跳樑小丑"崔正道缓缓的向后退.英芬一边脱衣服一边紧盯着孩子,女孩面色越来越紫,英芬开始崩溃"太君手下留情,我不是在脫吗"那鬼子关节咯咯的响;"你在拖延时间,我要让你付出代价"那女孩头颅无力的垂下,英芬木然的停了手,突然发疯一样冲到鬼子面前又撕又咬,"我要杀了你,崔正道快来报仇啊"她死死的抱住那鬼子死也不撒手".且听下回分解,抱朴志向你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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