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罗德岛已经有好一阵了,没有梦魇环绕,每天都能睡得踏实…至少不用胆战心惊。
在天灾来临之前,整合运动就已经把切尔诺伯格控制了大半,学校也在此列。
学生老师几乎都被关押在了学校里面。也不是没有想过逃跑,但…逃跑的老师或是其他的成年人,基本没有好活的。即便侥幸活下来,在那副地狱般的绘卷之中估计也是难以存活下来的吧。
就算真的活下来了…那真的还是作为人活下来的吗?
也没有谴责的立场,自己也不是像凛冬或是烈夏一样不愿意思考的人。完全能预想的到,如果没有那个人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看着旁边睡得死沉的古米,不由得有些无奈。今晚下着淅沥沥的雨。倚着窗,听些许雨声,记忆的碎片也被勾引了出来。
…
被身后戴着面具的暴徒架着刀推进了这所中学,校园内四处横躺竖卧着满是伤口的学生。自己并不是第一批被送到这个学校的学生,已经有许多穿着不同校服的学生在各处站着、蹲着、坐着或是躺着了。
喉咙一阵发紧,但口水却是咽不干净。
除开学生以外,也有老师,不过都被捆的严实。身后站着那个白头发的少年,狂气尽显举手投足间。扶着下巴,拄着那根手杖,戏谑打量着被捆的严实教师。
低下头,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隐约能听到身后的暴徒在说着什么,没心情去听。
大概说完了话,几个暴徒拿着刀朝着被捆住的老师走了过去。能猜到会发生什么了,颤抖地更加厉害了。完全控制不住,就如同身体不曾属于过自己一样。
没有如预想中一样听到教师的悲鸣,反而听到一阵阵的咒骂声。回头去看,身后的暴徒一阵骚乱。披着斗篷的少年搀扶着刚刚那个还狂气不羁的白发少年,白发少年脸青紫了一块,伤痕还新。
再看那个家伙,愤怒地朝着一边指着。顺着那个方向看去,一个看不清的身影在以一种可以说是嘲讽的滑稽姿势奔跑着。
身后那个不知道名字的整合运动干部,狠狠地指着面前的暴徒咒骂着什么,全然没有了当初的那副从容亦或者是戏谑。
他深吸了一口气,颤颤巍巍又举起了手似乎是要再度下令。
这回还没来得及扭头闭眼,在他身后就出现了一道黑影。高举着什么东西往干部的脑袋上砸了下去,甚至身旁那个搀扶着他的斗篷男孩也没来得及反应。
而反应过来之后也不过就是拔弩,对准那个去而复返后依旧迈着滑稽、嘲讽、嚣张步调逃跑的身影射了几枪空箭。大抵是朝身旁的暴徒交代了两句之后,斗篷男孩就带着一批和他差不多装扮的人朝着那个方向追逐了过去。
至于白发男孩…早就昏了过去。而这时也看清楚了凶器——一块产自乌萨斯建筑工地的红砖。质量显然不怎么样,掉了许多渣,虽然更可能是刚刚那个人影下的手重过了头。
重过了头,确实看得出来,即便站了这么远也能看出那个男孩头上起了个包。站出了几个衣着细微有差距的暴徒,为这个人简单处理了伤口以后,便有些随意甚至是粗暴地把他抬走了。看不出任何对干部的尊重或是敬畏。
站在那些老师身旁的暴徒应该也是有些迷茫,最后挠了挠头混进了暴徒堆里。
接着就是在阴沉的不能再阴沉地天气下等待,漫长而又让人恐惧、焦灼、无聊的等待。
好一阵,又是另一批着装更加正规更加精良的部队靠近了过来。领头的是一个穿着巨大铠甲的高大士兵,一身着装略微有些眼熟。
那个高大的士兵对着手下说了些什么以后,之后也就推着那些被捆着的教师和学生们进了楼。一路上也没有多话,更没有表现出那些暴徒对于乌萨斯的怨恨。
到了地方以后,学生先是被赶走,而老师被留了下来。然后就是散开的学生自发靠着自己认识的人组成群体。
身旁是拉达和薇卡,心里也安心了一些。刚刚看到了一个些许眼熟的身影,心里略做思考朝着那边也就走了过去。
…
随笔也就写到这里,困意也重新袭来。放下笔,伸了个懒腰。医疗部的姐姐说,把这种自己想说的东西写下来,或许会舒服很多,也或许会有益于自己的健康。
大概是这样的,心情好了不少。拍拍身旁的玩偶熊,轻声开口:“睡了,薇卡。明天还有任务呢。”
熄了灯,脱了鞋。穿上了自己最爱的那套睡衣,抱紧了玩偶熊。
繁星相伴,好梦无言。
第二天依旧是自己醒的最早,已经是习惯了这个点起床了。古米依旧是那样,还没有起床。明明已经接了通知,今天要出任务的。
一个月以来,并不是待在罗德岛虚度光阴。做了许多选择,明晰了许多事情。走进卫生间,牙刷沾上牙膏,一颗一颗地刷洗过去,确认每一颗牙齿都被擦的干净。擦脸也是认认真真,反复照了几遍镜子确认容貌没有不得体的地方。戴上眼镜,换好衣服。把手上的睡衣挂在了床头。
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叫醒了古米。迷迷糊糊的古米朝着自己打了声招呼,然后亦步亦趋地朝着卫生间走了进去。
…希望她不至于把会长送的护肤品当成牙膏…大概不会吧。
朝着餐厅走去,自己来的算是比较早的一批,不过已经有一部分干员聚在这里了。还没到用餐时间,老老实实坐在餐桌前等候。
看着厨房上的标志,不禁莞尔一笑。也看到了会长,朝着自己打了个招呼。而自己也礼貌地回应。
深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放在膝盖上。
“没问题的,一切都在前进。一定,会变得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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