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混混是新来龙门的。”星熊瞥了一眼房间里正在被训问的那个矮胖男子,撇头朝着烟叶二人继续开口:“似乎是打听到我以前也是混帮派的,然后想来贿赂我让我睁只眼闭只眼。”
“然后你就把他揍了一顿?然后提着他就直接来找场子了?”
“什么找场子,多难听,我现在是有正式编制的好吧。”星熊也嬉皮笑脸地和烟叶开着玩笑,随即恢复了正色:“总之最近龙门鱼龙混杂,之后遇到这种事,还希望你们能第一时间联系我们近卫局。”
“我也想联系啊,这种事我也不想掺和。”烟叶挠了挠头:“但我没联系的工具,浑身上下就300龙门币,还是可颂高利贷放给我的。”
“那我只会建议你走路来报警。”
“切,我还以为我这么说你会给我配部电话。”
“你们罗德岛这方面都不报销的吗?”
“…我没问过…但貌似连那些年纪很小的干员都有电话…嘶——”烟叶倒吸了一口凉气。
“…前几年你在龙门做的事我就觉得够蠢了,没想到你去罗德岛以后更蠢了。”星熊捂着脸靠在墙上不忍去看烟叶的傻样。
“呿…”
“然后是槐琥小姐,对于你的名字近卫局也是有所耳闻,陈对你也是挺欣赏的,不过还请希望下次惩恶扬善以后能通知我们一下,来做个笔录。”星熊转头看向一边有些拘谨的槐琥笑呵呵地开口。
“好…好的!”被叫到名字的槐琥身子一直,认真回应到。
“那接下来没你们事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吧。我也有要做的事,就不留你们了。”
…
总归是离开了近卫局,烟叶舒展了一下身子。槐琥也径直离去了,本来两人也素不相识,但姑且还是给自己留下了一张名片,似乎是哪家侦探事务所的联系电话,说是有事可以找她帮忙。
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小小插曲罢了。最后再度重归了之前的无聊,漫步在江边的桥上。晚风徐徐拂过,狐耳微微颤动,最终直接趴在了桥边的栏杆上。
夜晚的龙门仍旧是那般喧闹,周围的摊贩也渐渐地多了起来。小吃,地摊,乃至于算命摊子总之应有尽有。
肚子有些不争气地叫了起来,无奈地叹了叹气,最后准备找一家路边的小店解决问题。
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该吃些什么。最后想起可颂刚刚临别前送给自己的那本美食指南,挑了家最便宜最近的店面走了进去。
是一家面店。
店面不大,设施也很简陋,仅仅几张桌椅。但一尘不染,完全看不出油腻的感觉。
“欢迎,要什么面?热干面,刀削面,烩面,炸酱面,担担面,哪种。”从大概是后厨的地方传来了有些嘶哑的声音。
“你这面种真多啊…除了面还有别的吗?”
“没有,我不做除了面以外的东西。”语气有些冷淡还伴有隐隐的高傲,而随着声音的接近,声音的主人也出现在了烟叶的面前。
是一名沃尔珀少女,年纪大概与凛冬相仿,约莫十六七岁。少女一头利落的亚麻色齐肩马尾,穿着围裙,没有一点点对客人尊重的样子,反而是仰着头面无表情地看着烟叶。
少女的目光并没有她这个年纪的什么狡黠或是灵动,反而如同一潭死水,脸上也没有任何的表情,但也不像是厌恶,只是单纯不带有任何情感,就这样盯着烟叶。
“那…就刀削面?”被少女盯着十分地不自在,烟叶扭过头去,随口挑了一种面。
少女瞥了一眼烟叶,仍旧是那副不带有任何情感的样子:“坐,等。”
说完少女便走进了后厨开始忙碌了起来。
烟叶有些不自在地挑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身旁却有一个低沉无力地声音响起:“对不起,这里有人了。”
是一个黑眼圈极重的男人,脸色十分苍白。穿着是一身黑色的西装革履,与他的肤色对比鲜明。
“抱歉。”烟叶道了一声抱歉,就准备向另一张桌子走过去,对于这个男人,烟叶能给他的形容词只有不吉。
要说程度,大概是看到他等会出门就会踩到被偷了井盖的下水道。
“不过,我并不介意拼桌,来聊聊吧。”仍旧是那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不了,我只是来吃面的。”
“你是罗德岛的人。”男人突然开口,语气没有任何波澜,显然不是以疑问的语气。
“…那是什么地方?”
“没有必要对我掩饰什么,简单的情报处理而已。你的制服,以及这个吊牌,近卫局发的。而能得到近卫局担保的感染者…大概也就停在龙门附近的那家感染者制药公司吧。”男人依旧是那副无力地样子。
“知道了又如何?”烟叶实在是不想理会这个家伙,这种人看着就不好对付。
“没什么,我是个专门帮人处理烦恼的家伙。”男人双手交叉,注视着烟叶,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如果说那个少女的眼神是一潭毫无生机的死水,那么眼前的男人就是深不见底的空洞。
“你们刚从切尔诺贝格逃出来吧。”
“知道太多对你并没有好处。”
“但是我的生意需要他们。”男人把头扭向了一边,不再去注视烟叶,但嘴上仍旧没有停下:“塔露拉很强,对吧。但你,你们,还是逃出来了,甚至还从里面救出来了什么人。”
听到这,烟叶直接掏出了撬棍对准了男人的脑袋。
“如果我是你,不会那么做。”男人依旧扭着头,没有去看烟叶,对于烟叶的动作也没有一丝丝的恐惧。
“但你不是我。”
“你的行为会决定近卫局对罗德岛的评估。陈不会容忍你这种行为,对于你以前的劣迹,现在她的态度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了。”
“但这件事由魏彦吾说的算。”
“没有人能在掌握巨大权柄的情况下一意孤行而无需付出代价。罗德岛的筹码并不比这份代价更丰厚。”男人总算是扭头看向了烟叶,视撬棍若无物,直勾勾地盯着烟叶:“这就是人,得到的越多,掌控的越多,就受到越多的牵制。能够一意孤行而不用付出代价的人,只有真正孑然一身的人。”
“这就是人,这就是…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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