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附近为我寻找一处温泉。”少女轻轻向后撩起自己金色的长发,不经意间露出自己雪白的脖颈,与茭白的月光交相辉映。
即使精灵一般的宁芙仙女在自己侍奉的女神面前也不由得黯然失色,自惭形秽起来。
“遵命,冕下。”
宁芙侍女口中所称冕下、方才追猎健硕牡鹿的少女即是阿尔忒弥斯(Artemis)。
阿尔忒弥斯(Artemis)是古希腊神话中的狩猎女神,也是野兽的女主人与荒野的领主,奥林匹斯十二主神之一。亦是宙斯(Zeus)和勒托(Leto)之女,阿波罗(Apollo)的孪生姐姐。
她司掌狩猎、荒野、野兽、森林、弓箭、射术、接生、生育、丰产、月亮。
关于这位如月亮一般纯洁的女神的传说事迹数不胜数。
阿尔忒弥斯自由独立,热爱野外生活,反对男女婚姻。
她喜欢的是不嫁的处女们,以及那些蔑视阿佛洛狄忒(Aphrodite)的青年。
她与赫斯提亚(Hestia)、雅典娜(Athena)被视为奥林匹斯山上的三位处女神。
她从小立下誓言许诺自己做永远的处女,同时向父亲宙斯索要弓箭、所有的山脉和给她保养猎靴的宁芙侍女。
在林莽和山野间,金发的少女无忧无虑地手持弓箭,与侍奉她的众仙女以狩猎为乐。
她很喜欢金角鹿,并常常抓到这种鹿给她拉车。
阿尔忒弥斯因为弟弟阿波罗接生,而被命运女神选为接生神,于是便向宙斯索取主管接生新生儿的权力。同时作为野兽保护神的阿尔忒弥斯,古希腊将混沌的新生儿与野生动物划分为同一类。
源于自然母神的她不但有自然丰饶的一面,也有自然严酷的一面。因此她拥有带给人们瘟疫,疾病的能力,她也可以让女性突然死亡。
阿尔忒弥斯的性格里,既有混沌野性的一面,也有丰产美丽的一面。她是代表大自然力的女神,这种性格就像荒野大自然,展现给人们的是残酷与恩赐并存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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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多尼斯一曲奏罢,仍觉意犹未尽,却觉得自己大半夜这样吹奏可能有点扰民,于是他只是吹奏了第一个乐章就停了下来问道:“现在你觉得明天我伴奏的事靠谱吗?”
见少女点点头不再言语,阿多尼斯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只当她是触景生情想起什么伤心事了罢。
“既然如此,你也不要再担心明天酒神节的演出,快些回去睡眠,养好精神才对。”
话音落下他留下一脸呆滞看着自己的伊迪丝,独自孤身一人飘然远去。
伊迪丝久久不能从刚才的乐曲中回过神来,虽然身处庭院之中,耳边却依旧回响着月光下的平静海面轻柔拍打礁石的声音。
只见伊人远去,独留夜风中荷花清雅的淡香仍在鼻尖萦绕,女孩怅然若失,心中不由得存了疑问:“刚才自己看到的那副天神般的面孔是幻觉吗?”
尽管心中思绪万千,这个聪颖的女孩却没有追着阿多尼斯刨根问底,因为她隐约有种预感:当她知道真相之时,也许就正是他们分别之时。
月之银辉撒落人间,将此处花园映照得仿若人间仙境。
伊迪丝却不由地想起方才那惊鸿一瞥见到的那张面孔,足以令月光黯然失色。
极致的美令人无法生出任何亵渎的念头,只想要一心虔诚跪拜在那人的身前。
这种感觉来的快去的更快,仿佛那惊鸿一瞥只是存在于自己脑海中的臆想。
阿多尼斯离开之后,本想回房间休息,转念一想,自己不如找一处空旷无人之地继续将刚才的乐曲演奏完毕。
片刻之后,他来到一处宁静浩渺的湖边,此处湖光月色相映成趣,水天相接,实在是一处人间胜境。
阿多尼斯突然有一个想法,他想要自己做一架钢琴。
用这带有一丝神性的叶笛吹奏虽能表现出升c小调第十四钢琴奏鸣曲即《月光奏鸣曲》的神韵,但阿多尼斯更想要将自己前世在音乐会上看到的那种坐在钢琴前忘我弹奏的感觉复现出来。
简单来讲就是这玩意儿不够过瘾。
可是自己作为一个司掌春季植物的神灵,制作钢琴还真是触及到他的知识盲区了。
阿多尼斯伸出五指,幼嫩的草茎蜿蜒生长,互相盘绕,慢慢复现出一架绿色纯天然的钢琴外壳出来。
还别说,这个空壳子只看上去的话确实像一架钢琴,而且通体碧绿,琴键由植物茎秆和叶片组成,琴盖则是一张巨大的美人蕉叶,曲线流畅优雅,富有设计美感。
但是只有一个缺点,它弹不响。
阿多尼斯不由捂额叹息一声,算了,算了,先将就用着,等有机会了,下次去现代社会一定要学习一下钢琴的制作方法。
他席地而坐,晚风轻柔地拂过草地,掀起一阵波浪。
眼前忽的出现了一片平静的海面,无边无际,在月色照耀下泛着银色的波光。
乐曲一开始,由不断流出的三连音构造了无边的幻想,四小节后,第一主题在中音区淡淡地出现。它细致而沉静,略带些忧郁。
平静的波涛由持续的慢板,升c小调和2/2拍子表现出来,仿佛海水轻柔地、不断地拍打海岸,徐缓的旋律中流露出一种淡淡的伤感。
阿多尼斯只感觉自己仿佛静立海边,倾听大海的诉说。
这时,他想起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忒缇丝,她的眼睛是一种明亮而纯粹的蓝色,让人见之心喜,是雨后晴天的蓝,是夏天海滩的蓝。
但是不知为何,当初见她的时候,她的眼睛却总是蒙着一层淡淡的忧伤。
相比之下,自己现在站立的这片海域像是夜晚的海面,黑暗温和,有冥想的柔情,悲伤的吟诵,也有阴暗的预感,
三连音曲折有致地走向高音区,呈现出急躁不安的情绪。
即使被安宁祥和银辉覆盖,也无法抹消那股让人心悸的深邃。
这种心悸感以低音继续奏出基础动机的尾奏,慢慢地消失而结束了。
阿多尼斯反复地吹奏着第一乐章,尝试进行一些变奏,通过和声,音区和节奏的变化,让曲调变得温暖明快起来,但是些微亮光却总被深邃海面吞噬。
月光变的越来越冷,寒意直深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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