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现的神秘敌人由不得维比乌斯不重视,他和管家坐在旅馆前厅的桌子前准备用餐,旁边坐着的阿里斯托芬开口说:“主人,信息实在是太有限了,假如我能看见敌人的样貌或是身形,一定能够为您排忧解难。仆下无能。”
维比乌斯说:“我敢肯定,就算你没有被遮住眼睛,也不会得到太多信息。这种植物魔法对于我们来说几乎是完全陌生的手段。要么是那些老对头的压箱底,要么是某些受到雇佣的组织,还有一种就是我最不想见到的局面:我们又有了一个新的敌对家族。”
变革过程中,难免会有这样的事情,维比乌斯安慰自己,更何况他们还是根基浅薄的新兴家族,被那些拥护寡头独裁的顽固派视为眼中钉也不是不可以理解的事情。
维比乌斯没有对艾里说出自己的感慨,只是烦躁地抓抓脑袋,他不知道这一次又是哪一个大家族下场了,他很讨厌这种信息差造成的棘手局面,相当于盲人摸黑走路而且还没有手杖。
“看来得尽快结束掉努梅里乌斯这里的事情回到都城了,在这座城镇拖得够久了。”维比乌斯用手轻敲桌面,只有和盟友待在一起他才能感觉到一点安全感。
侍者端上看起来很丰盛的餐点,维比乌斯的心情好了一点,他突然看见柜台上精美的酒壶,馋虫被勾引起来,“艾里,我去看看柜台上的酒。你可以先用餐。”
“那怎么行,我还是等您回来吧。”阿里斯托芬带着惶恐又惊诧的表情说。
“好吧好吧,随你便,我反正是要去买酒喝了。”维比乌斯挥挥手,画卷丢掉的事情还是对他造成了一定的影响,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无所谓,只是因为他不愿意过多苛责自己那已经尽力的下属罢了。
阿里斯托芬上身坐直,两臂搭在膝盖上,正襟危坐,以一种标准的用餐准备姿势坐在桌边等待少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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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瑞尔,你怎么盯着那个苦主看,嫌他注意不到我们么?”阿多尼斯一回到座位,希罗多德就压低嗓子说。
“没关系,他认不出我的,没有人见到我从那辆马车里出来。”阿多尼斯对自己的偷窃技术很有自信。
“所以你到底拿到了什么?”希罗多德拿过一个小酒杯,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先容我卖个关子,这里人多眼杂。”阿多尼斯笑着摇头不语。
伊迪丝对两名同伴的偷盗行为很是不齿,她秀眉皱起,说道:“西瑞尔,你跟着叔父没几天就学坏了。”
“哪有,这可不是我教的,是西瑞尔自己要去的,不要什么坏事都往我头上赖啊!”希罗多德连连摆手,表示这个锅他不背。
“真的?”,伊迪丝惊讶地看着阿多尼斯,随即摇摇头:“我不信,西瑞尔可是看到乞丐昏倒会去扶的好人。”
“人的好坏不是凭一件小事就可以判断的,伊迪丝,你看待事物太片面了,平时我教你的那些道理都白交了。”希罗多德装出痛心疾首的样子。
“你可拉倒吧,叔父,你时常挂在嘴边的那些道理没有一条不是坚信人性本恶的。”伊迪丝立马反驳,看得出她对叔父的那些厚黑道理颇为不信服。
“你以后就明白了,人性是本恶还是本善根本不重要,重要的事一个人在困境中会做出什么样的抉择。”希罗多德语气深沉地说。
阿多尼斯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老一少的争吵,全当看前世的相声表演了,正好就酒。
旅馆餐厅里只剩下零零星星几个,远行人的中途休息地——野兽旅馆此时已经人去楼空,阿多尼斯环顾四周,打断了希罗多德喋喋不休的讲话,“时候差不多了,我们该启程了,伙计们!”
“我不想走了”,听到阿多尼斯这样说,伊迪丝干脆趴在桌子上,“一听到赶路我就发愁,能不能再休息一天。”
希罗多德对阿多尼斯无奈地摊开双手,耸耸肩膀:“看见了吧,西瑞尔,伊迪丝这幅懒洋洋的德行,还总把那个成为著名歌唱家的梦想挂在嘴边,圆梦不成,做梦倒是有一手。”
伊迪丝怒气冲冲地坐直身体,瞪着冷嘲热讽的希罗多德,正要说话。
阿多尼斯连忙当和事佬,和稀泥,“希罗多德,你这话说的有失偏颇,伊迪丝在唱歌上面还是很有天赋的,而且年纪又小,还有很大的潜力,什么白日梦之类的话,未免太伤她的自尊心。”
听到这话,伊迪丝得意洋洋地瞥了一眼自己的叔父,“听到没有,老娘很有天赋。”
“再好的天赋,如果你不用勤奋加以雕琢的话,它永远会被灰扑扑的石料掩盖,无法绽放它的炫目光辉。”希罗多德没有反驳这话,只是加以提醒。
“我没有懒惰,只是走路走得有点累而已。”伊迪丝不服气地反驳。
早餐用罢,三人再次踏上旅途。
“西瑞尔,现在能说了吧,你拿到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希罗多德快步赶上,好奇地凑到大步流星的阿多尼斯身旁。
“哎,你们两个人倒是等等我啊!”伊迪丝缀在两人后面,气喘吁吁地大喊。
“正好走了有一段时间了,不如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怎么样。”阿多尼斯抬头看看快要到天空正中的太阳,对两位同伴大声说。
“我没意见。”,希罗多德看看后面的伊迪丝,“主要是看小丫头的想法,没有经过体能训练,她估计快累死了。”
“好啊好啊”,伊迪丝急切地招手,示意自己同意这个提议。
三人在一颗枝繁叶茂的高大梧桐下面乘凉。
阿多尼斯从怀里取出一副画卷,在阴凉的地面上将之徐徐展开。
“就这?”希罗多德疑惑地问道,“这就是那个贵族所说的能够一锤定音的礼物?”
“我也不太明白其中的道理。”阿多尼斯看着画卷说。
伊迪丝仔细打量那副画卷,画卷上是一个温婉娴雅的女子半身像,眼中蕴着化不开的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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