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冽挑了挑眉,孤单太久?这小丫头是在对我说教,教我怎样谈恋爱吗?
“你是在说我不懂自己想要什么吗?”
“人的需求会在遇到很多事情后不断改变,而且会从最基础的生理需求上升到心理需求,也许我们会有总体规划,朝着目标去发展,但有一天,你发现当目标成为现实后,你却更加迷茫,这又和解?现在的你,不就是这样吗?”
他怔了怔,冷静处事、手段变化的陈夕漫他看得多了,当初,他将她送入云霄的时候,她就是靠着自己的手段收服那些明嘲暗讽的人,不仅狠,还威慑力极大。可现在这样耐心分析、循循善诱,洞察一切的陈夕漫,颇有四两拨千斤的意味。他若答“是”,那就承认了自己对她的情感只是迷茫时的错觉;他若回答“不是”,那这两年踌躇不前的关系又是什么。
“你现在说起话来,像个老师。”白冽不接话题。
我本来就是老师,在学校里管了六年的学生会,外带心理辅导,策划主持各种德育团委活动,劝个你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麽!陈夕漫心理嘀咕着。
“那你同意我说的吗?”她试探地问。
白冽盯着她看,似乎看出了她心里的想法,她心虚地眨眨眼。只见他直径穿过椅子走近她,身子俯冲下来用手抵住她的后脑,让她贴近自己的脸,陈夕漫惊慌地睁大眼睛,不敢出气。
“你说得对,人的欲望会随着经历不断改变,而且越要越多,所以在生意场上乘风破浪了这么多年也算有所成就的我,自然要在情感上冲锋陷阵了,我的想法,怎是你一个小丫头能猜到的?”以往夕漫专横强势,他总是俯首帖耳讨她欢心,而如今变成了小姑娘的模样,战术自然也得变变了。
他用嘴唇蹭着陈夕漫的耳廓,用危险的口吻说:“我就是爱你疼你,这些年才不愿强要了你,只想着你终有一天长大后能够看到一直站在你身边的人,张开双手迎我,所以,这就是我的目标,也是唯一的结局,你懂吗?”
不知怎得,他这样强势的态度反而激起了陈夕漫心中的不满,她冷静地退后两步,眼神清亮,面上不曾有一丝羞涩。
“可你这就是驯养。若是两情相悦的两个人已然确定关系,这样发展感情会更加深厚,而现在这样,暧昧不清,只能伤害彼此。”
“那你嫁给我,不需要再暧昧。”
“不!可!能!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结婚了!”
“再?”他眯起双眼,这丫头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我是说,我的心态现在就像个老婆子,不适合结婚。”
“……”白冽什么也没说,拿起外套离开了。
关门的声音让陈夕漫回过神来:“我到底在干什么啊!!!”她又是跺脚又是揉头发的,最后摊在地上,“我不知道啊!”
周禹棠打电话来的时候,陈夕漫正坐在阳台上抱着啤酒瓶对着月亮布拉布拉说话,铃声响起的时候,她笑眯眯对月亮说说:“你们这儿也有这歌呀,老娘贼拉喜欢这歌了!”
“喂?”
“艾玛,咋是电话来了捏,我接了没啊?”陈夕漫眼睛已经有些花了,看着屏幕按下了“免提”,然后她把听筒放在了耳边。
“您,您好!我是陈夕漫,嘻嘻!”
“你喝酒了?”免提里传出来的声音很大,把陈夕漫酒吓醒了一半。
“哎呀这老哥说话声儿也忒大了点儿,不过你声音真好听,跟我爱豆一样,哈哈。”
“你在哪里?”周禹棠说话小声了些。
“我在阳台呢,跟月亮开会着呢!”
“你家阳台吗?”
“当然了!这小哥儿问的问题不大对,还是把礼物先刷起来吧~哈哈哈~”
刚听到她喝酒的声音,他已经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叫璐璐来接他,听到她说在家,他又把受伤的腿重新放进了被子里。他这次从高空跳下的戏,由于安全措施不够稳妥,落地时还是造成了胫骨骨裂,需要修养很久才能下地。
“你喜欢喝什么酒?”
“最爱梅子酒,但是,要消愁,肯定是啤酒得啦!”
“少喝一点,早点休息。”
“你不懂,20岁的时候曾经给自己定过好几个目标,都是想做的事情。可是工作了之后,这里一半的事情都变成了禁区,因为作为一名教师,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孩子们会跟你学坏的,结婚以后就更不行了,要做体贴的妻子,要做令女儿骄傲的母亲,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做自己,嗯?”陈夕漫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又吹了一瓶酒,爽!
“陈老师是教什么学科的?”周禹棠有点好奇。
“我会的可多了,语文啊,机器人啊,音乐啊,德育啊,嗯,啥都会。我是祖国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呵呵~”他忍不住笑了。
“这位小锅,你啷个笑得楞个好听嗦!”
“你刚刚夸了我声音好听,谢谢。”
“我看看你叫什么名字啊?”她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睁大眼睛看了名字,“张,书,余。书余?你是来接我回家的吗?”
周禹棠听到那两个字后整个人都僵硬了,她终究没把手机上的姓名改过来。
“是,你想回家吗?”一字一句从他的嘴缝里蹦出。
“对不起,”陈夕漫开始啜泣,“书余,我对不起你,对不起逗逗,对不起爸妈,对不起所有的人,对不起你们。就是,对不起……”她蹲在阳台上呜咽着。
“我真的太自私了,我居然就想留在这个梦里一直留下去,我甚至都不敢去看这个世界的逗逗,我不敢看,我太心虚了,我怕梦醒了,一切又回到从前。”
“陈夕漫,你没有错,不是所有人都能一直坚持自己的选择,人,都是善变的。”
“可是,整个家,只有我变了……”
周禹棠不知再怎样劝她,因为他也是这样善变,当他发现自己也没有办法从一而终时,他选择了一个人,他很怕女生质问他为什么变心,他们是这样的相似。只不过,陈夕漫是在进入了家庭后才看清了自己,离开?不离开?都是会有人痛苦。
不知过了多久,周禹棠听到那边的声音越来越小,“陈夕漫?夕漫?”应该是睡着了,也不知她是不是就睡在了阳台上,阳台?
“璐璐,来接一下我。”周禹棠放下手机,慢慢下床。
陈夕漫是在冬日的暖阳中醒来的,一睁开眼就被太阳刺痛了,舒服!头有点痛,昨天真是放开了喝断片了,不过有进步,还知道自己换睡衣上床睡觉,嗯,她觉得自己挺棒的。眯起双眼起床去厨房找水喝,一打开门就看到厨房里有俩人,客厅里还有个脚包着石膏的帅气男人。
“周禹棠?!”她努力想了想,没想起来,“昨儿也请你一起来喝酒了?”
“咳!”周禹棠有些尴尬,“你觉得我这行头,像是来喝酒的吗?”陈夕漫这才注意到他还穿着医院的裤子。
“啊!你不是受伤在医院吗?伤到哪里了?脚吗?严重不?”她一阵惊慌失措的表情,胡乱摸一气,奈何周禹棠脚疼得实在也没办法移动,只得任由她在身上摸来摸去。
“你摸够了没?”周禹棠真是无语了,自己也是个正常男人,一个女生穿个T恤露着大长腿在他身上摸来摸去,他不要面子的啊?!
陈夕漫一听,脸和脖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包裹了一层红色,她噌地站起来背对着他,谁知这个位置周禹棠抬头正好看见她的臀部,他呼一声捂住眼,“去穿裤子,快点。”
陈夕漫这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疯狂跑进卧室,“啪”的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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