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向学对漂亮国那场股灾的阐述,王耀武闻所未闻,漂亮国二十年代的股灾他听说过,书本上就有,但书本上的描述与对方所说完全不同,书本上说这场股灾揭露了资本主义剥削本质,是一场不可避免的金融危机。
结果到了刘向学嘴里却是由民众恐慌心理造成的“乌龙”事件,两者差距太大了。
王耀武当然不会轻易相信刘向学的说辞,想要反驳一二,却是无从说起,因为国内的书籍中对那段历史也是言语不详,完全没有数据支撑,最后只是得出一个结论而已。
事实上,即便到了二十一世纪,漂亮国对那场大股灾的发生依旧是充满疑惑,原本经济发展平稳向前,根本没有任何危机征兆。
正如刘向学所说那样,在那段时期,几乎所有资本企业都将资金投入到股市之中,就是美联储高层反对股市过热的一些人,也偷偷把钱放入股市,这说明当时的经济没问题。
可就在这种乐观的氛围下,短短几天时间股市崩盘,还由此引发了长达五年的经济衰退。
后来很多经济学家做了大量的研究,究其原因各说纷纭,有的人说是股票市场过热导致产业空心,有的则把问题归到美联储身上,认为是他们股灾之前想要恢复一战前金本位制度,进而操作失误,而股灾之后又因为权力争夺无暇干预,一系列的骚操作让股市彻底崩溃。
每一种解释都是其后经济衰退的原因,可却不能解释为什么股市在高点转瞬倾覆。
直到后来,通过大量数据的观察才发现,那帮证券交易商在关键时刻大量抛售才是股市崩盘的原因,他们抛售手里的股票让股民的信心瞬间崩塌,产生了多米诺骨牌效应,然后美联储也没有任何干预,双管齐下最终玩完。
这就是那场股灾的前因后果,根本原因还是产业空心化,证卷商抛售是导火索,民众崩溃心理又将危机扩散,最终形成了一场席卷西方社会的经济大萧条。
当然,这些内幕在八十年代的华国无人知晓,其实也没有人去研究,王耀武只觉得对方的阐述颠覆自己“三观”,偏偏还无法反驳。
这恰恰说明刘向学对经济学的研究已经到了他无法认知的程度,双方的差距似乎有些大。
刘向学说完,王耀武很尴尬的笑了笑,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这嗑聊的,对方刚起个头就结束了。
“向学,你的学识还真渊博,真是佩服你们这些年轻人呀!
价格闯关到底能不能成功,这个不好说,我们做为国家的子民,自然希望能够成功,相信也会成功,相信这一点你也会认同吧。”
刘啸急忙对着父亲点头,刘向学马上回答:“没错,国家越好,我们老百姓也越好,我们和国家的命运连在一起,这一点是无法割舍的,所以我也希望这次改革能够成功。”
刘向学现在有了自信,说话也不像刚才那么紧张。
听到刘向学的回答,王耀武也是很满意。
“嗯,这就对了,我们都希望成功,当然,评价对错的唯一标准是实践,实践出真知嘛,这次改革也是一场实践,是对是错,实践后就知道了。
向学,今天还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商量,你看什么时候有时间能否到我们报社来做客,当然,路费和住宿费我们给你报销,对了,你把刘啸也带来,这位小朋友很有趣,还是个神童,我和赵总编辑也想见一见。”
刘啸听了心中一喜,对着父亲不住点头。
刘向学脸上却是瞬间有些迟疑,还是那句话:没有知识心虚呀,但还是回复:王总编辑,谢谢您的邀请,我有时间一定去。
“好,太好了,这样,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提前两天打电话给我,电话刘啸也知道,就这样定了。”
“好,那就麻烦王总编辑了。”
“向学,别王总编辑王总编辑这么叫,咱们一见如故,我比你虚长几岁,你就叫我王大哥好了。”
“那………那好,王大哥我过一阵一定会带刘啸去拜访你。”
“这就对了,好,那就挂了吧!”
刘向学挂掉电话长出了一口气,短短十几分钟,他浑身是汗,好像一辈子都没这么紧张过,现在轻松多了,可想到要和对方见面,心情又有些不好。
“儿子,这要是和对方见面,你爸我就彻底露馅了,到时候怎么办?”
没办法,关键时候还得向儿子请教。
刘啸安慰道:“爸,你放心吧,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就好了。”
“唉,现在看呀,没文化是真不行,还得学习呀!”
刘向学觉得这些年自己辛辛苦苦干活没什么用,看看儿子,看了几天报纸就能让省里的领导另眼先看,这就是知识的力量,不怪报纸上说:学好物理化,走遍全天下,一点没错呀。
“不行,不能给儿子拖后腿,下午就去新华书店看看儿子说得那几本书,什么西方政治经济学,国富论,都买来看看。”
刘向学暗下决心要好好研究研究经济学。
一切都按照刘啸的预想在走,父亲被人发现,成了一位年轻的经济学者,过几天去沈城,或许就会开花结果。
沈城那边有没有结果无所谓,丰城这边,在上过报纸后,刘啸的名字已经传开,一夜之间丰城老百姓就知道了刘啸这个名字。
当然,刘啸之所以出名不是因为上报纸,老百姓天天为了生活努力工作,谁没事去看报纸呀。
刘啸不同,他是天才,一个十岁就有可能考大学的天才,对于猎奇心超强的老百姓来说,刘啸身具超高的流量。
而且现在人们对孩子的培养也越来越重视,他们看到这样一个神童当然会想:他的父母是怎么培养的?是不是有什么独门绝技呀?这就是话题性。
身具流量,又有话题性,想不火都难。
刊登报的第二天上午,张校长就把电话打到了轴承厂,刘啸接的电话。
“刘啸呀!哎呀,你父亲呢?告诉你父亲,下午在家等着,请假别上班,记者要采访你………他们上午就来了,不过被区里的人接走了,说下午去你家采访你。”
果然,市里面开始行动了,刘啸马上又给母亲的单位打了个电话,告诉母亲下午请假接受采访,这一次,母亲要露脸了。
刘向学得到消息,班也不上了,急急忙忙带着儿子回家,市日报社要来采访,屋里面总得收拾收拾。
其实屋子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是简单擦了擦柜子,没错,家里面除了一张可以折叠的饭桌子外就没桌子了,另外地也得简单的扫一扫,在撒上一点水,防止扬尘。
下午一点半,有人敲门,夫妻二人走出屋,打开门,门外站着四个人,为首是佟占国,后面是他的秘书,手里拎着两摞书。
另外还有两个人,一个年纪也比较大了,跟佟占国差不多,另外是个年轻人,脖子上挂着一台照相机,应该是日报社的记者。
“向学、文秀,我们又来了,刘啸呢?”
佟占国和两人都熟了,也不客气直接向屋里面走。
刘啸也走了出来。
“佟爷爷好,小李叔叔好。”
佟占国的秘书姓李,二十六七岁的年纪,现在和刘家也都熟悉了。
“好,好,老吴你看看,多有礼貌!”
佟占国指了指那位年纪跟他相仿的人道。
“向学,文秀,这位是咱们市日报社的社长,也是市宣传部副部长吴有才,听说刘啸后专程来采访你们。”
吴有才非常客气的跟刘向学夫妇握了握手,然后仔细的看了看刘啸。
“这个小孩子不一般呀,眼睛有大有亮,耳唇厚重,都快垂肩了,刘备就是大耳垂肩,一看就是有大福气之人,咦,向学,你们家有家谱吗?是不是刘备的后人?”
刘啸差点没笑出声来,好家伙,这位老先生还是个考古学家。
刘向学愣了一下,对方的提问还真是刁钻。
张文秀反应很快,马上说道。
“向学,你们刘家还真有个家谱,好像祖辈是从东山省迁过来的,到了你太爷那辈定居在沈城的苏姑屯。”
刘向学一拍脑袋。
“对,还真有,好像就放到咱家的一个柜子里了。”
吴文才听到对方有家谱顿时来了兴趣。
“祖辈是东山省?嗯,差不多,当年他们有不少人来闯关东,到我们这边也有不少人,但有家谱的不多,显然你们祖辈也是大户呀!
历史上东山省有不少人才,比如诸葛亮是琅琊人,琅琊就是东山省,还有东晋开国皇帝司马睿,没做皇帝前是琅琊王,那是个好地方呀!就是经常发大水,每次黄河改道他们就遭殃,跟我们辽北省差远了。”
吴有才侃侃而谈,一副老学究的样子。
佟占国一旁推了吴有才一下。
“老吴,没让你在这掉书袋,再说了,刘啸也是三国迷,他对三国的了解未必比你差。”
吴有才呵呵一笑道。
“我知道,小刘啸,你说三国里有我们华夏人的三个梦,明君梦、清官梦和侠客梦,这很有想法,我仔细想了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能看出这一点,三国起码看过五六遍,你说对不对?”
“一上来不是家谱就是三国,这个吴有才还真是一个老学究。”
一旁的佟占国这个气呀!
“老吴,你是来干什么的?想要论三国,哪天有工夫我陪你聊上一天,今天是来采访刘啸,其他的话别说。”
看到佟占国有些生气,吴有才急忙点头。
“好好,知道,我不多说话了。”
两人的关系显然很不错。
所谓采访就是记者询问一些问题,然后记下来,等回去后再进行加工润色。
不过呢,昨天日报上已经刊登了刘啸的一些事迹,今天吴有才想从另外一个角度来写文章,主要是突出刘啸的个人事迹。
比如从小的家庭教育怎么样;是如何学习的;是什么原因让刘啸成为一名天才。
对了,更要突出市教委,特别是佟占国如何发现刘啸这位天才,这一点也要着重。
看来是张彦鸿的那篇采访刺激了佟占国,明明我做的最多,怎么让你抢了个先?
这个采访正合刘啸的心意,你不是要让我说说成长经历,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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