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为夫》第42章 第 42 章

    苏清从未想过赢齐会对她动粗,哪怕他身份变了,完全不记得她了,她亦从未对他有过防备。以前在南蛮山的小院子里,有几次被他亲得意乱情迷时,如果他要更进一步,她其实也是愿意的,不过每次他都会主动停了下来。她后来知道他那是尊重她,珍惜她,不想没名没分地要了她。
    那种亲密的事,她愿意跟那个虽时不时犯浑,却对她用情至真的齐哥哥做,但不愿意跟这个只想拿她发泄□□的少主做,尽管他们是同一副身体。
    苏清蜷在被子里无声地哭了很久,门外传来艾莉担忧的询问:“苏使者,您可还好?”
    苏清想开口应她,才发现嗓子哑得厉害,张了几次口,才尽量镇静地答道:“艾莉,我没事,你去休息吧。”
    听到外面轻轻离去的脚步声,苏清才坐了起来,看到被扔了一地的衣裙,再低头看看自己,也不知他刚才怎么就兽性大发了,把她的里衣都扯烂了,身上被他亲吮过的几处青青紫紫的,腰间和大腿被他掐到的地方还在隐隐发痛。
    这突发的状况,打乱了苏清的计划。原本她以为留在这里,慢慢接近他,唤醒他,徐徐图之的,没想到第一天就这样不欢而散。
    哭过气过后,想到他曾经的好,苏清不想放弃,以前每次吵架,都是他主动认错,千方百计地来哄着她和好,这次,就换她来吧。
    首先得想办法怎样跟他重新联系上。男女之事两人现在是谈不到一块的了,只能从生意上找机会,接下来苏清每天都早早就带着艾莉出门,了解这边的街市买卖。
    后面一连半个月,都没有机会再见上他一面,她好几次到宫门口想跟他偶遇,也没碰上。
    艾莉终于忍不住问道:“既然你也有意于我们少主,为什么那天你不愿意?”
    原来那天她也是知道屋里发生了什么事的,苏清不知该怎样回答,她甚至不知见了他又该说些什么,但就是想见到他,就说生意上的事也好。
    十月初一,是番罗国普天同庆的日子,据说远古时期,在这天一只类牛的神兽破海而出,同时海水散去,它所在的地方形成了陆地,从此就有了番罗国。后来人们都一致认为这只神兽是海的儿子,每年的这天,番罗国的国主都要到海边来拜祭海神的。
    老国主身体不适,今年的拜祭由少主主持。
    天还没亮,海边观礼的人就已围得水泄不通,苏清也早早就挤到了人群的前头。拜祭的仪式隆重又繁琐,少主站在早已搭好的高台之上,下面的平民百姓无论男女老幼也都在双手合十小声祈祷。
    艾莉给苏清说过祷文,不过毕竟不是这土生土长的人,对这些没有那么虔诚的敬意,时间长了,苏清就有点走神,抬头看着上面庄严肃穆地行着拜祭之礼的赢齐,不知他是怎样做到短短几个月间就融进了这里的生活,适应了新的角色的。
    变故就发生在瞬间,当她觉得看久了的眼睛有点酸涩,活动下脖子时,无意间竟看到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在都是低头闭眼祈祷的人群中,有个人竟在用披风掩护着搭箭对准高台上面的赢齐!
    苏清立马对着台上的方向破着嗓子大喊一声:“齐哥哥小心!”然后向那个射箭的人飞扑了过去。
    嗖的一声,箭已出弦,在他准备射出第二箭时,苏清就把他推倒了。她不知上面的赢齐有没有被射中,心急如焚,想把他手上的弓夺过来。
    那人见事已败露,想趁乱逃走,苏清一边大喊抓刺客,一边紧紧按着他不放。
    她有些手脚功夫,那人一时挣脱不开,不料他却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直向她刺了过来,來不及闪避,嗤的一声,正中腹部。苏清痛得马上弯下腰去,想到要是被他逃脱了可能现在的齐少主还要再被刺杀,也不知这是什么人,但捉到肯定对他有帮助,就又死死地抱住他的腿不让他跑。
    凶手正是狗急跳墙的时候,举起那把血淋淋的匕首就要往她头上再刺下来,就在苏清以为自己命要休时,有个东西从高处掷了过来,伴着呼呼的破风声把那匕首打掉了。
    周围乱糟糟的嘈杂一片,腹间有温热的液体涌出。她想看看台上的那人怎样了,视线却慢慢变得模糊,似乎有侍卫过来了,有人扶她,后面的事苏清就不知道了。
    苏清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有在雁归村的,一个小男孩总是哀怨地看着她,远远地跟着她,原来那是小时候的赢齐;
    有在镇上的还有在南蛮山的,有很多她跟赢齐吵吵闹闹的画面,两人追追赶赶,哭哭笑笑的,有时很生气有时很开心。
    可是不知为什么,突然她就站
    在了荒山野地里的,赢齐不见了,她拼命地呼唤他,却只听得到山间的回音,她很害怕,使命地奔跑寻找他,终于跑到了一片海边,却看到一对穿着喜服的新人,她想过去问他们:你们有看到我的齐哥哥吗?那个新郎回过头来,却正是赢齐!他只面无表情地看了苏清一眼,就拉着身边的新娘子走了,苏清哭着追上去。
    “你醒醒!”有人在拍她的脸。
    苏清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她梦里怎么追都追不上的人,他此时却好好的站在她的床边!
    “齐哥哥!”她又惊喜又委屈地哭着伸出双手想投进他怀里,可是一用力,腹部就痛得厉害。
    “传太医!”齐少主站直了身子,皱眉冷声道。
    苏清这下彻底清醒了,打量下四周,问道:“这是哪里?我睡了多久了?”可能是太久没开口了,嘴唇很干,舔了两下,才发出声音的。
    艾莉端了茶盏过来,轻声回道:“苏使者,这是少主的偏殿,您昏迷了七天七夜,可算醒来了。”然后拿勺子给她喂了点水。
    原来她躺了这久,怪不得整个后背都是麻的,刚想坐起来,却听到一声训斥:“你要是不想伤口裂开,最好就老老实实地躺着别乱动。”
    苏清寻声望去,就见已退到几步开外的齐少主正皱着眉一脸不耐烦地看着她。
    虽然语气不好,但也是一种关心,总比不闻不问的好。苏清盯着帐顶这样安慰自己。还好太医也到了,给她把了脉,又开了药方,嘱咐了些注意事宜后,齐少主就挥手让他们都下去了。
    想到之前的事,虽然看他现在是无碍的样子,苏清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一句:“你有没有受伤?”
    只见他扯了扯嘴角:“那样的三脚猫功夫,不太可能伤得到我,不过你那天也算救驾有功,说吧,想要什么赏赐?”说完,在旁边的椅子上四平八稳地坐了下来,转着手上的板指等苏清回答。
    那无所谓又高高在上的傲慢姿态,让苏清想拿点什么东西砸他脸上!她要什么赏赐?她差点小命都没了,他居然只是轻飘飘地问她要什么赏赐?她可以说她想要以前那个会问她痛不痛的齐哥哥回来吗?
    看苏清睁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他不说话,齐少主身子前倾一些,又问道:“你叫的齐哥哥是不是我?”刚见面时,她这么叫过,拜祭那天,她也是这么叫的,当时那声音穿透力极强,他才注意到她的位置,危急关头把一个拜祭的碟子掷过去救下她。
    今早侍女来回禀说,苏使者一直在说梦话,她们听不懂大圣国语言,他就过来看看,正好听到她在梦里叫齐哥哥,看她应该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在那一个劲地哭,就好心拍醒她,怎知她醒来后看到他,还是叫齐哥哥。
    他不是笨人,所以齐少主又问道:“你之前说我们以前是很好的朋友,你那天在厨房里说,你有个情郎,是不是就是我?”
    苏清真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快猜到真相,她再也忍不住,哭着说:“是的,在你离开南蛮山前,你说回去就跟我提亲的。但是你到了这里后,被人施了巫术,你忘记以前的事了,齐哥哥,我怎样才能让你好起来?我们回去好不好?”
    齐少主倒是好心地上前来给她递了个手帕,顺道在床边坐下,平静地接着说:“我知道你们都想我回去,想我记起以前的事,觉得我是被什么巫术蒙蔽了是不是?其实祖母都告诉我了,她不曾隐瞒我什么。她只是让我把过去的忘了好开始新生活,。我觉得这样很好,我既然是番罗氏的后人,是番罗国的少主,我就应该负起我的责任和使命。我相信你说的,我们曾经相好过,如果你愿意,我那天说的话还作数,封你做我的侧夫人。我知道大圣国还有我的父母,如果他们愿意来这,我同样也会让他们颐养天年。”
    听他把过去说得这么无关重要,苏清伤心失望得泪流不止,原本她以为让他回忆起来,或者让他知道他是被下了巫术,事情就会有转机。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他的祖母老国主真的是算得好一出让人无懈可击的阳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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