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为夫》第39章 第 39 章

    赢齐跟番罗国那边经过一段时间的书信来往接触,准备开始他第一次的远航了。
    这次的航程来回估计要三个多月,两人这些年来虽说也吵吵闹闹的,但从未分开过这么长的时间。苏清给赢齐从里到外的衣物都重新做了几套,连帕巾,鞋袜这些都置办齐全。
    临行前一天,苏清亲自给他收拾行李,赢齐在旁边絮絮叨叨个没完:
    “清儿,我们说好了的,你明天就要搬到古师姐家里住,一直等到我回来。”
    “好。”
    “你每天去书塾都要跟古师姐同行,别单独出门。”
    “好。”
    “我带回来的那个麻姑功夫了得,我让她贴身保护你的,你有什么事叫侍卫去办,别支开她。”
    “好。”
    “还有,你遇到难事一定要跟穆三爷和古师姐说,别一个人扛着啊,你要照顾好自己。”
    要是往常,听他这罗嗦个没完的,苏清肯定要怼他:现在天下太平的,这全是熟人,她在家里能有什么事?
    但是,现在苏清却一点都不想拂他的意。只是嘴里每应一个好,心里就多一份不舍。她忽然回身伸手抱着他的劲腰,把脸埋进他胸膛,闷闷的说:“你早点回来好不好?”
    这是清儿第一次对他表现出依恋,抱着这乖巧香软的姑娘,赢齐的心都快要化了,差点想说他不走了。只是还没开口,就对上她仰着的小脸,那润润的樱唇微启,像对他发出邀请一样,赢齐忍不住就低头亲了下去。
    这次苏清没有反抗,闭着眼睛很柔顺地任他亲,后来甚至笨拙地回应着他。觉得只有这样,那种焦灼担忧不舍的复杂情感,才能释放一些。
    赢齐忽然停了下来,紧紧抱着她,哑着声音说:“清儿,等我回来,我就向你提亲好不好?”
    感受着两人怦怦的心跳,苏清从未像此刻这么清楚自己的心意,嘴角弯起,甜甜地点头应道:“好!”
    只是,苏清怎么也没想到,命运会如此地捉弄他们!
    第二天天未亮,赢齐带着他精心挑选的精兵部属和装满物资的船只就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第一个月,苏清还沉浸在离愁里。
    第二个月,苏清陷进深深的思念里。
    第三个月,苏清觉得每天都是赢齐的归期。
    到了第四个月,转眼夏天都要过去了,赢齐仍然音讯全无,苏清开始寝食难安,她确定,出意外了。
    就在穆三爷准备亲自带兵出海寻找时,外海有哨兵来快报,说商船回来了!
    此时正是二更天,苏清闻报翻身而起,自从原定的归期快到开始,她就一直和衣而睡,就是为了如果赢齐半夜回来,她可以第一时间去接。
    都等不及穆三爷他们,苏清独自策马就往码头赶。
    这几个月,为了让时间过得快些,她不但更勤于习武,还学会了骑马,射箭,凫水。等待的日子真的太难熬了,苏清想让自己变得强大,希望下次出航时,可以跟他一起,也不用担心成为他的负担拖累。
    终于远远看到船只的影子时,苏清兴奋得跳起来对那边直挥手,然后就想到了天这么黑,他哪看得到?顿时自嘲自己傻。转念又想着,天黑也好,一会见着他,跟他抱抱也没有那么难为情!
    第一个下来的却是副将,苏清跑上前去问:“赢校蔚呢?”边问又边看后面跟着下来的人,全是陌生的脸孔。
    副将是知道苏清的,只是此时却不知该从何说起,抿着唇低头说:“苏先生,赢校蔚没有回来。”
    什么叫赢校蔚没有回来?苏清听不进去,觉得肯定是那浑人想给她个惊喜,跟她开玩笑呢!她没耐心去问那说话支支呜呜的副将,急不可待地把从船上下来的人一个个辨认了一次,又把船的每个角落找了个遍,边跑边大声喊着赢齐的名字,码头的海风把她的头发吹乱了,眼泪吹干了,却还是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穆三爷冷静些,揪着副将三言两语问了个大概:
    好消息是,赢校蔚没有死,他还活着。
    坏消息是,赢校蔚像是变了一个人,他完全不记得以前的事,也不认识以前的人了,还摇身变成了番罗国的少主!
    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别说苏清不信,穆三爷也觉得荒谬!他把所有回来的人召集到最近的营帐,让副将把所见所闻都原原本本地说出来。
    副将从命:“我们一路到了番罗国海界,直到双方如约交易完成都很顺利,为了安全起见,我们没有登陆,都是在海上见面的。只是回程的当晚,一位老妇人求见,开始是在我们的船上,赢校蔚跟她单独谈了约摸半个时辰后,就跟她去了番罗国那边的一条小船,我们的船只一直围在四周作保护。
    小船舱上虽有帘布,但海风不时吹起,间隙中都能看到他们相对而坐,喝茶聊天,一片详和,并无不妥,他们就这样谈到了天亮。
    赢校蔚再次从船舱出来时,叫我上了那条小船,说一同送国主老夫人回去。
    可是我刚到小船上,赢校蔚就把我制住了,他说‘我是番罗国的少主,以前的事,我不记得了,我也不认识你们。但是我祖母都跟我说了,你们是跟我一起来的,我不想伤害你们,我和祖母离开后,你们自行离去就可以了。’然后他把我打晕了。”
    听到这,苏清第一反应是此时的赢齐真人被掉了包:“你确定最后见到的是赢校蔚本人?”
    副将肯定道:“当我发现赢校蔚不认识我时,我就认真细看了他,除了外貌声音都没有变化外,他左手背的那道浅浅的刀疤和耳边的一点红痣我确定他就是赢校蔚本人无疑。”
    穆三爷沉吟片刻,说:“赢老弟很可能是被人下药控制或中蛊了!”
    苏清也觉得这可能性很大,继续问副将:“你最后看他除了不认识你外,他的神志是否正常?”
    这也正是副将郁闷的地方:“在小船上,我跟赢校蔚离得非常近,他眼清目明的,说话清晰,没有任何被人控制的迹象,连气息都跟往常一样。他还跟我说,他背上的那个红色牛角胎记就是番罗国王权的象征,也是他跟老国主祖孙相认的凭证。以前我们赤膊较量时,他那个胎记我还真见过!
    我们的船只跟上来时,赢校蔚已跟着番罗国的船走了,我们一直追过去,却上不了岸,被他们的人拦住了。那边的人像得了命令似的,对我们只是驱赶,并不曾伤我们,没几天,番罗国就一片欢腾,说失散的少主回来了,我们徘徊在海上毫无办法,就留了一半人在那静观其变,我领一半人回来复命了。”
    交易所得的黄金白银和珠宝都让副将如数带回,人员亦无伤亡,至此,苏清可以初步判断,番罗国那边不是穷凶恶极之人,赢齐暂时也不会有生命危险。只是,自古以来,也只听过有强掳民女做压寨夫人的,哪有强留外人做少主的?那可是将来的国君啊!
    学了大半年的番罗文,苏清对番罗国的大致架构是知道的,但是他们王室跟那个胎记有什么关联,就完全不知道了。
    穆三爷连夜又把之前那个被赢齐提出来当语言先生的特殊犯人传来问话。
    小老头儿被关在牢里多年,终于遇上赢齐这个伯乐,好酒好肉地把他奉为先生,现在听说事关伯乐,他忙不迭地把所知如实道来:
    “要做番罗国的国主,除了要是番罗氏王族的嫡亲血脉外,还要带有象征王权的红色牛角胎记。现在的番罗国国主是第十三世了,由于直到十二世国主去世,王室的一干子孙里,只有一位公主身上有那个红色牛角胎记,这位公主就被立为国主了。女国主招有国夫,但却只生了一个女儿,不知什么原因,这个唯一的女儿刚出生不久就夭折了,国主也再无所出。”
    如果赢齐真的是番罗氏王族的后人,按年龄推断,那么,杜月儿应该就是现国主那个“夭折”的女儿。只是那边的情况还不清楚,杜姨现在又有身孕,就算知道了,也是徒增担心,苏清决定探清那边情况再说。
    对于这个目前唯一对番罗国有些了解的人,穆三爷也不隐瞒,又问道:“你可知赢校蔚这情况,是什么缘故?”
    小老头儿思索一会,答道:“鄙人是曾经听说过番罗氏王族有一种巫术能令人尽忘前尘的,但又据说由于这种巫术太毒,令所有施术者都会活不久,早已失传了。”
    苏清吓得一下站了起来,急急问道:“那被施了这种巫术的人呢?会有生命危险吗?后果如何?”
    小老头儿摇摇头:“倒没听说过被施术的人会如何,应该没什么大碍吧?具体如何,我也不清楚了。”
    见问不出什么了,穆三爷就让他先下去了。
    不管是什么原因,苏清都想见上赢齐一面,她不相信,他能把她完完全全地忘了。临别前的甜蜜还历历在目,不管他是失忆了还是中蛊了,她都要把那个浑人本尊找回来。
    穆三爷夫妇是知道这两个小年轻的情谊的,决定亲自护送苏清去到番罗国后再见机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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