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人想掰弯我》第60章 在一起吧

    徐天冬从外面进来，卧室里面坐了好些人，见他来了，都笑脸盈盈地望着，把他给吓了一跳。他迟疑了一下：
    “怎么了，这是？都等着吃零食么？”
    “徐天冬，你认得宋天王啊？”说话的是一个年轻的歌手，他平日和徐天冬的交流不多，“外面都是听岑炀说的，你零食不会就是宋天王给你的吧。”
    徐天冬一愣，没想到岑炀这么大嘴巴，他不好意思地道：
    “也不算是，我的朋友认识宋天王的亲戚，托他带来的。”
    “拐着十八弯的关系，来吃零食吧。”
    徐天冬把零食一拆，七八个人干脆边吃零食边聊起天来。
    “这样啊！还想让你帮我要张宋天王的签名CD呢。”
    “有零食吃就不错了，要什么自行车。”李中之一包薯片堵过去，几个人都嘻嘻哈哈笑了起来。
    说是吃零食也不过是一会儿，说说笑笑，人都走了，明天还要早起。李中之见徐天冬没什么大碍，也劝他早睡，两个人也就早早关灯了。
    熬到半夜，徐天冬也没睡着，打开手机一看，那边什么消息也没有。
    是没看到消息么？不可能，这么一段时间，两人都是固定晚上十点打个电话唱首歌，川柏不可能没看到。
    那为什么不回呢……徐天冬手搭在键盘上好一会，才把屏幕按灭了。
    “过两天‘出狱’了，我想搬家，找近点的房子，方便去公司练歌。”
    手机在黑夜中亮了亮。
    ……
    这是最后一个晚上，训练营里却没人提前收拾东西。
    摄影师推开一扇扇门，都是还在开着灯练习的人。面对记录感想的镜头，有人羞涩，有人放言要拿下第几第几，轮到徐天冬的时候，他一直都在笑着，脸上的小酒窝没消失过。
    “我的感想很简单：很感谢这里的经历，让我明确了自己的目标。”
    目标，事业上的，和感情上的。
    “那么离开训练营，有什么计划吗？”
    徐天冬摆弄了下吉他：
    “计划，很简单啊。去追逐目标。”
    如果一个人能够活着只是去追逐目标，那也够单纯，够动人的。
    天边的月亮渐渐地沉了下去，月光洒进了多少人的梦乡。
    八点，吃过早饭，新星歌手大赛训练营正式宣布闭营。
    大部分的外省人都坐机场大巴离开，徐天冬和李中之、岑炀，是少有的拖着个行李就出来的人。
    川柏就站在车旁，钱飘飘使劲朝他挥着手，这场景让一旁的李中之啧啧了两声。岑炀站得离他们有点远，低着头也看不清楚表情。
    李中之打了车走，徐天冬拖着个行李，挥着手回应。
    “终于出来了！感觉怎么样？”
    钱飘飘连忙询问起徐天冬的感受，川柏帮他把行李放到车后备箱，才静静地说了一句：
    “恭喜出狱。”
    三个人一路去了公司，钱飘飘先是跟徐天冬核对其他选手的情况，又记录了徐天冬的收获，才把他放走。
    “快走吧，总裁说今天给我放半天假！”
    徐天冬笑起来。
    川柏，就在办公室里等他很久了。
    两个人默契地什么都没说，开上车就到了那个小区门口。也许是因为车里只有两人，那股来自川柏身上的味道越来越浓郁。
    “你身上的香水，难不成是中药味的？闻着真像我爷爷的药铺味道。”
    川柏一愣，车已经在位置上停妥当了。他转过头，就这么看着徐天冬：
    “我没有用香水。”
    徐天冬一点也不信，他解开身上的安全带，一面摇头，一面笑道：
    “别骗我，我鼻子可灵了。”
    川柏递上手腕，黑曜石顺着滑落，衬得皮肤在车灯下显得雪白。“你闻”的话音刚落，徐天冬便凑了上来，贴着闻了一口，那姿态别提多像小狗了。
    “你闻到的，应该是我的体香。”
    “什……什么鬼？”
    徐天冬震惊在原地，见川柏勾了勾嘴角，才反应过来对方在跟自己开玩笑，随即骂骂咧咧离场。
    十二层的房子很是不错，楼层不太高，夏天也不会太热。也许是这回身边换了人来，徐天冬又仔细把房看了遍，他甚至觉得有时间养只猫在这儿，也很适合。
    “我在这里租房，邻居应该都是我们公司的吧？”
    川柏沉默了一下，没把真相说出来，反而指了指隔壁：
    “旁边被我买下来了。”
    徐天冬停顿。
    “所以总裁先生，要成为邻居了么？！”
    川柏点点头，徐天冬简直要被气笑了。这目的不要太明显吧，他一同意搬房子，立刻就说他的房子买在旁边。
    “如果我挑楼下的……”
    “那我们也是楼上楼下的邻居。”
    在这儿等着他呢。徐天冬无奈地点点头。
    房间里空荡荡的，中午的阳光透过大的落地窗照进来。徐天冬忽然间又浮现出那种熟悉感，仿佛某个瞬间，他也和川柏在看房子，他们还一起商量房子的装修。
    “徐天冬？徐天冬？你没事吧？”
    徐天冬被川柏遥远的声音唤回，他竟然又走神了。
    川柏就住在旁边更好……既能关注他，也能抑制片段闪现——人都在跟前了，还管什么记忆还是幻想中的川柏？
    “你住在旁边？那今晚能在你家吃饭么？”
    ……
    徐天冬面对着崭新的厨具，和一些新鲜的瓜果肉菜，拨通了常景胜的电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只是来看个房子，就成了目前这种场景。
    川柏站在一旁的水池旁边洗着蔬菜，听徐天冬问常景胜怎么做五花肉，又听两个人闲聊。从训练营里的对手们，聊到常景胜那个喜欢抽烟的颠勺老师傅。
    电话一挂，刚刚和常景胜侃侃而谈的气势，全都漏了。
    先是把糖熬好，接下来……是先放水还是先放肉？要放油么？徐天冬回想了一会，决定先把油放下去。
    “唰啦——嗞啦！”
    油浇到高温糖浆上，瞬间就是乱响。
    徐天冬被吓得一阵，锅里油点乱溅，他被溅得嗷地一声叫了起来。
    “我去，胖子！川柏！这咋回事啊！”
    原本在旁边切菜的川柏也是一惊，抄起盘里的五花肉就倒，拿起铲子在锅里翻炒起来。徐天冬老老实实地站着，看川柏有条不紊地炒菜，又想到自己刚刚拍胸口说能做肉的样子，不由地捂住了脸。
    是谁给他的勇气，在川柏面前说他会做肉菜的？梁静茹么？
    川柏好像没注意到他的尴尬，专注地翻着锅里的菜。相比于办公室里冷冰冰的他，挥舞着锅铲，多了许多人情味：
    “炒菜不要怕被烫，其实不会被烫的，你看……”
    说话的语气也很温柔，徐天冬被他这么一看，魂飞了一半，根本记不得人说了啥，光在心里默念不要冲动，不要冲动了。
    好在川柏很快不说话了，他的动作行云流水，肉上的糖色光泽耀眼，摆在白瓷盘上汤汁欲滴。把徐天冬切得长短不一的蒜薹倒进锅里，川柏轻声道：
    “生抽。”
    这么一小声，像是把徐天冬给惊回了神，他伸手一拨弄找出生抽来。一不小心，就带得旁边的调料咣当在大理石板上滚。
    “草！草草！”
    徐天冬手忙脚乱，川柏也伸手去按住瓶子。
    两个人的手就这么交叠上了。
    徐天冬眨眨眼，望着川柏，细腻的感觉从指尖传来。
    上下两排睫毛，交叉又分开，保护着深邃的眼睛。
    厨房的暖灯洒下来，锅里的菜嗞啦嗞啦作响，营造着一种平凡温馨的气氛。
    徐天冬忽然有种错觉，好像回到了家里的某个角落，他站起来就能躺在自家沙发上。而面前的川柏一点也不突兀，他就是这种气氛的组成者。
    两个人越靠越近，徐天冬甚至能看清楚他的睫毛抖动，如果能用手碰碰，一定很痒。
    “天冬……”
    “额！我，我，我先把这个肉菜端出去。”
    徐天冬猛地蹿起来，端上那盘五花肉立刻往外走，根本不敢回头去看川柏的背影。川柏愣在原地，直到锅里的菜散发出了焦味，他才赶紧拿起锅铲。
    原本信誓旦旦的徐天冬，在外面磨磨蹭蹭，一会摆个碗筷，一会拍拍桌凳上的灰尘，反正就是不进厨房。
    明明互相喜欢，为什么不在一起？
    徐天冬想到这儿，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脸涨得通红，和桌上的菜一起冒着烟。
    “哒——”“哒——”
    碗底接触桌面发出清脆的声音，短短时间里，川柏就炒了三四道菜。他见徐天冬不动作，干脆去乘了两碗饭。
    碰了碰徐天冬的头发，又软又密，跟摸一只热乎乎的金毛一样。
    徐天冬晃晃脑袋，转过头，抓住了那只手。
    比起刚刚的接触，这下两只手是彻底贴在一起了。
    川柏没想到徐天冬会这样，但也没挣扎。
    “川柏。”
    徐天冬低着头，手上并不松开，好一会才抬起头来。那双眼睛又大又亮，此刻被瞪得特别圆，川柏甚至能在这双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我们在一起吧。”
    徐天冬紧了紧手掌，他分不清楚灼热是来自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