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养只宰猫需要什么》第86章 第 86 章

    咒术高专是非常棒的养老地点，凉月生在太宰治的体重逐渐增长，越来越活泼的现在不知道感慨了多少次这一点。
    他作为老师在咒术高专已经送走了四届的学生，当年刚进学校的小林翔太他们也已经成为了非常优秀的四年级学生。
    基本上养在凉月生他们宿舍的禅院惠今年也成为了这个年纪少有的二级咒术师，作为召唤使有些纤细的身体在凉月生的教导下，也有了还算不错的肌肉量并且已经能够长时间维持呼吸法。
    当然，凉月生也告诉了禅院惠，关于他的剑术练到极致出现斑纹后寿命只能到达二十五岁这一点。
    “惠，我不希望你像我一样，作为召唤使，主要攻击手段不会是剑术，所以呼吸法没有必要练到我这种程度。现在这样的剑术已经足够杀死绝大部分的敌人了。我可以说，只论体术和剑术，你已经站在了高处。惠是非常厉害的可以打近身的召唤使呢。”将已经十二岁成为了小少年的禅院惠在宽阔的训练场里打倒在地上，看着他握紧没有开刃的打刀在地上喘气，仿佛狼崽子一样的生机勃勃地绿色眼眸不服输地盯着自己，“加上阿治教给你的那些，惠，以后大概会是站在咒术届顶点，在日后会被写在咒术历史课本上的人物吧。”
    被太宰治以开玩笑的方式教导如何操控人心的禅院惠，也被太宰治前段时间亲口说可以出师了。
    他蹲下了身子，摸了摸少年依然炸的像海胆一样的头发，“惠，答应我啊，修习剑术就可以了，呼吸法等到你找到办法填补生命力的时候再去接着精进。”
    “那你呢，竹一老师，你今年已经二十四岁了，叶藏老师最近表现的很低沉，都不和我抢游戏机了。”本质上非常乖巧的少年没有打开自己敬爱老师的手，任由他在自己脑袋上揉乱头发，绿色的眼眸里满是担心。
    “我可能没办法活过去了。没有找到有用的办法，唯一可行的是被诅咒成为咒灵。但是五条君告诉我说，成为咒灵后并不能保证我还拥有生前的思维，身形也非常有可能成为我们经常看见的那种庞大怪兽一样丑。并且，以我现在的咒力和实力，变成咒灵后如果不能保持理智的话也会给阿治带来麻烦吧。”沉默片刻，坐到禅院惠身边的凉月生向后倒去，他看着上方的木质天花板，叹了口气，“不说这个了，下个月就是阿治的生日了啊，你准备生日礼物了吗？”
    这是禅院惠第一次接触到明确意义上亲近之人亲口告知死期，他转头看着躺倒的教了自己四年，让他在五条悟没用咒力的基础上以体术打到了一直想揍的五条悟，是自己重要老师的凉月生，在对方疑惑地看过来时转了回去，“找名厨来做蟹宴吧？叶藏老师唯一表现出喜欢的只有你和螃蟹。”
    “被你这么说，稍微有点不好意思呢。我送手工艺品吧，石雕怎么样，看起来比较有纪念意义？”
    “现在开始做的话，应该可以赶上叶藏老师的生日。”
    说是这么说，但想要背着太宰治在空闲时间学会石雕也是稍微有点困难的事，每天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黏在一起的两个人，忽然有一方开始避着另一方的话，怎么想都会出问题吧。
    这种情况下，凉月生只能等半夜太宰治睡着，再悄咪咪地从床头摸一件不知道是谁的衣服，爬起来到室外缘侧就着月光雕刻打算送的生日礼物。
    四年的时光，让凉月生和这个更加成熟的太宰治相互契合，成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一个人”。
    凉月生无论是无形的习惯、爱好、说话语气或是端起碗的姿态，都被潜移默化成了太宰治最喜欢的样子。
    有形的衣服、杯子或是别的什么，凉月生的东西也是由太宰治一点一点地改变成他最喜欢的风格。
    与之相对的，是太宰治的一切也都沾染上了凉月生的痕迹。
    在凉月生和太宰治同居后，头一天晚上提前准备好的衣服睡到第二天的时候总会变得乱七八糟，相互穿错也是常有的事。或许是受不知名灵感的启发，后来太宰治准备的衣服除了衬衫西装这种修身的服饰，别的都选择让凉月生穿自己的码。
    直到现在，衣柜里两人的衣服已经无法分清谁是谁的了。
    凉月生看着在他每天晚上偷偷摸出来习惯坐的位置对面在晚上格外明显的红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声地对着那个红点说道：“阿治，是惊喜哦，不要偷看。还有早点睡觉，不要等我了。”
    说着将伪装成草丛的监视器镜头往上移了移，确保只能拍到自己的脸。凉月生很清楚，自己准备的礼物或许在最开始就没有逃过太宰治的视线，饶有趣味地看着自己出于要有惊喜的考量半夜爬出被窝，然后再用惯常用的监控方式欣赏自己因为他而产生的烦恼。
    是他们两个之间心照不宣的情趣。
    不过这个双人的石雕，最后直到太宰治生日前也没有完成。
    凉月生开始出现嗜睡的症状是在太宰治生日前一周，每一天都比前一天入睡时间更长，哪怕强制叫醒后也会很快再次睡过去。
    太宰治谢绝了因为担心而前来看望他们的在这四年间认识的友人们，抱着凉月生回到了横滨。
    “太宰，要不要找武装侦探社的那个治愈异能者来看看？”闻讯赶来的中原中也推开办公室的大门，意料之中地看见自家首领抱着他的人偶窝在办公椅中，“那个人很重视社员吧，稍微想点办法，她会过来治疗的。”
    这四年来，中原中也作为代理首领掌控了整个氵巷黑，直到坐在首领这个位置上，他才切实感受到了在短时间内掌控了大半个日本地下世界，可以和官方叫板的太宰治身上的压力。无时无刻都想要他命的敌人，改不完的文件，时刻都在运转的脑子，每天都被压缩到极致的睡眠时间。中原中也快速地在自家首领去过二人世界后成长了起来，现在，他已经是地下世界承认了的下任氵巷黑首领了。
    “不用了，没办法的。”在凉月生长时间睡过去后，就已经明白了什么的太宰治越发阴郁，被凉月生用四年时间养出来稍微圆了一点的脸也快速地再次消瘦下去。
    他抱着怀里的人偶，手中是凉月生本该在生日时送出的还未完成的双人石雕。
    “都准备好了吗？”太宰治没有将目光转向皱着眉头看向他的中原中也，语气平静地问道。
    “全部按你说的做了。”中原中也啧了一声，想到太宰治告诉他的事，满脸烦躁，他压了压帽檐，“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没有了哦，中也，第三个人是五条悟，你们两个的话，足够摆平任何事了。”双眼一直注视着凉月生的太宰治终于分出了一缕目光给中原中也。
    “那种事情怎么看都像是你编出来的吧，给我想办法好好活下去啊！”
    “没有必要，我已经得到想要的最好的结局了。”
    抱起凉月生，太宰治头也不回的进入了后面那个装扮的和另一个世界氵巷黑宿舍一模一样的房间，将身后那双钴蓝色复杂的目光隔绝在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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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惦记着太宰治的生日，在昏睡中的凉月生在听到自己设置的特殊铃声后，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小生？”
    凉月生低头，看到将脸埋在自己胸口的太宰治抬起头，惊喜地看着自己。
    “已经过零点了啊，阿治，生日快乐！”长时间的沉睡让他身体有些软绵绵的，他抬起手轻轻抚摸着看自己醒来后扯了扯嘴角试图拉出笑容的男人脑袋，蓬松柔软的发丝从指间滑过，“我应该是第一个说的吧？”
    “你是第一个。”太宰治的声音有些沉闷，“谢谢。”
    “对了，我想要送你的生日礼物呢，趁现在精神很好，我把最后一点完成吧。”被太宰治压住的凉月生推了推身上浑身上下写满了不开心的男人，在对方不情愿地起身后想要坐起来时被对方重新抱到怀里，脊背紧贴着对方的胸膛。
    在开始陷入长时间的沉睡时，凉月生就已经有所猜测，或许就如同在沉睡中来到这个世界一般，他也到了要在沉睡中离去的时候了。本来以为或许因为寿命的原因只能够陪在阿治身边五年，现在连五年都实现不了啊。
    凉月生在暖黄色的灯光下被太宰治揽在怀中，颈侧是属于另一个人的温热呼吸。
    “阿治，诅咒我吧。”
    凉月生感觉到腰上的双手在他说完这句话后不断收紧，以仿佛是想要将他揉进身体，融入骨血的力道在拥抱他。
    他没有回头，依然维持着手上雕刻的动作，一刀一刀地将他想要送出的礼物打磨成心中的样子。
    在他手上，两个手拉手的小人逐渐能够看出他和太宰治的面貌来。
    “哪怕变成那种丑陋的样子也好，没有理智也好，因为你而成为的咒灵应该会全心全意地留在你的身边吧。”
    按比例缩小雕刻的石人，高一点的是围着围巾披着风衣脸上带着笑意的太宰治，矮一点的是穿着和服腰间挂着太刀的凉月生。
    他轻轻吹掉石人上的碎屑，拇指摩擦着有着太宰治面貌的那个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