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养只宰猫需要什么》第52章 第 52 章

    太宰治将另一只手掌心覆在凉月生的脸颊，和他头抵着头，“小生，你说过你曾经也是好人。”
    那是曾经凉月生和他才搬到氵巷黑宿舍没多久的时候，少见的没有工作的下午，一起躺在太阳照射下的榻榻米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聊到曾经的过去，凉月生将自己的颜色特殊的太刀举在眼前，看着那个水纹样式的刀锷，语气怀念，“我曾经也可以说是个好人呢。”
    “对人体各种脆弱部位都很熟悉的好人？”
    “啊，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他看着凉月生放下他取名为蓝丸的太刀，刻意将太刀扔到了被子上，笑着对他说：“至少现在，我可是坏到了会被我的老师打的程度啊。”
    太宰治看着已经长大了的凉月生，“小生，你更喜欢那边吧，那边还有漂亮的大姐姐可以治病哦。要去吗？”
    等了几秒，像是听见了在行人吵杂声音下凉月生的回答，太宰治覆在凉月生脸颊上的手指描摹着他的五官，“好，你答应了，我去联系安吾。”
    在联系安吾之前，太宰治先给织田作之助打了个电话，询问他是否要和自己一起去异能特务科。
    电话那头的织田作之助沉默地单手炒着菜，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织田作，你是想真嗣行走在阳光下吧，哪怕你现在已经开始训练真嗣，也不会想让真嗣成为和你一样的杀手。”
    “啊，他该有和我不一样的未来。”
    太宰治听见那边声音渐小的炒菜声，想象着关掉炉火的织田作之助靠在料理台前说话的样子。
    “自从孩子们出事后，我一直在想，如果当初第一次见凉月的时候就把他说的话记在心里就好了。他养的两个孩子都非常优秀并且有能力应付敌人。我现在开始训练真嗣也只是希望他可以有自保的能力，但是啊，太宰，我发现我完全没办法让真嗣离开我的视线，只要离开脑海里就一直会想‘万一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他死掉了怎么办’。太宰，我离不开真嗣。”
    拉着凉月生走在街上的太宰治失去了与夏目漱石谈话前的心情，与街上行过满脸笑容的游人格格不入。“如果你愿意一直在官方那边干的话，异能特务科不介意帮你把真嗣安排在你的身边。”
    一个小孩换一个强大的异能力者，对于异能特务科来说，非常划算。哪怕后面织田作不想在官方待，也有安吾来想办法把人弄出来。
    “这样啊。”
    “织田作，和我一起去阳光下吧，不再坚守不杀人的信念也无所谓，会有适合你的位置。”
    “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从坂口安吾哪里要来异能特务科长官现在地点。
    太宰治看着屏幕上酒馆的名字和地点，“夏目先生全都安排好了啊。”
    这个酒馆就在这条夜市上，坂口安吾肯果断的把地址发来想必也是被长官提前交代过。
    “呐，小生，我们去找未来一段时间的饭票吧。”说完，依旧等了两秒后，仿佛真的能够听到那个人的回答一样，太宰治点了点头，“嗯，他不会伤害到你的，有我在呢。走吧。”
    酒馆是仿照传统的居酒屋模样再加以现代化的设计建成的，他们进去时种田山头火正喝着清酒，桌子上摆放着几串鸡肉串。
    站在门口太宰治将整个店铺内的景象收于眼底，无论是在吧台内的厨师还是分散地坐在各个角落喝酒的客人们，都有着不容忽视的错位感。他按住凉月生想要拔刀的手，如果是异能特务科的人，就不难理解了。
    异能特务科的高层长官哪怕在夏目漱石的计划下也不可能任何准备都不做的就来和自己会面，尤其是自己身边还有个没有被废掉的剑术高手。
    在脸上重新挂上柔软的笑意，太宰治带着自己的“人偶”坐到了脑袋反光的种田山头火对面，将凉月生按在凳子上。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奶嘴样子的东西，拆开包装后把糖做的一边塞到凉月生嘴里，看他安安分分嗦着嘴里的糖，“哦，看起来还挺合适的嘛。”
    “想不到多个组织晚上想到都会害怕的睡不着的斩首鬼先生也会有这样的一天啊。”种田山头火喝完手中酒盏里的清酒，饶有趣味地看着对面人的互动。
    “他可不是什么斩首鬼，只是凉月生。”单手托着腮，穿着米色卫衣的太宰治显得和他黑手党的可怕经历完全不符。
    “确实，官方所能够收集到的所有资料都没有能够证明他是斩首鬼，除非让港口Mafia内部人员来做人证。不过这种事想来港口黑手党的首领也不会同意的。”种田山头火将双手交叉拢在袖子里，向后靠在椅背上，“确实是非常厉害的手段，我们所能找到的没有被杀的人质无论威逼利诱都不愿意开口。”
    “那就是斩首鬼大人的魅力所在了。啊，不说这个了，种田长官，有没有好一点的工作介绍啊？我啊，可是被朋友说该去好人的一方的人呢。”
    “所以才从上一家跳槽了吗，也是，那样的工作怎么说也不能和好人沾上边。不过，太宰，我很高兴你愿意回归正途。”
    种田山头火想起自己看过的下属收集的所有能够找到的关于这个年轻人的资料，每一页纸捻起来都能闻见干涸的血的味道。这个人血液里流的都是黑暗一般粘稠的东西，心脏中大概也全是算计吧。这样的人，如果愿意将才华用在正道上，国家将又会多了一个人才。
    自通过国考投身于官方部门，从最底层的公务员做到现在一个部门的一把手，虽然看过了太多的黑暗，但种田山头火对于自己国家还是有着无与伦比的热忱。
    “只有你们这样的年轻人不断涌现，国家才能更好啊。要来异能特务科吗，待遇很好哦，并且是你的话，不用几年就能掌管整个部门了吧。”为太宰治和凉月生要了两瓶波子汽水，无视太宰治想要酒的眼神将汽水递给他们，种田山头火重新给自己填满清酒，“你和凉月都没有满二十，喝汽水就好了，像我这个年龄想喝汽水也不好意思买了呢。”
    打开汽水盖子，在旁边另一个酒盏里倒了一点汽水，太宰治取下凉月生嘴里的奶嘴糖小心地将汽水喂给了凉月生，声音含笑，“饶了我吧，我可不适应规矩多到让人发毛的职场。”
    “啊，本来还想说让你来我这边干，你拒绝的话就没办法中途截下你了。”种田山头火睁开一只眼睛看着对面两个对他而言太过年轻经历又太过复杂的年轻人，“太宰，不说凉月生虽然是黑手党但是经历还算干净，你原来的经历太过肮脏，完全洗白也至少要两年的时间。你还是得先来我这边打两年白工才能去下一份工作的地方。嘛，至于去哪里，想必你应该是知道的。”
    “嗯，哪里据说还不错，两年后我也是可以喝酒的年龄了。”拿起自己那瓶波子汽水与种田山头火的酒盏碰杯，太宰治只能看见深渊的眼里有着对未来会好起来的些许期待，“干杯。”
    小生，好人的一边会变得……更好吧。
    “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