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养只宰猫需要什么》第42章 第 42 章

    回归港口Mafia的凉月生依然是跟在太宰治身边,完成着太宰治下达的越来越危险的任务。
    不过从五年前的太宰君到现在的太宰大人,让别人听起来也只会觉得讽刺吧。
    Lupin。
    依然是织田作之助坐在吧台中间,太宰治和坂口安吾坐在两边的位置。跟随着太宰治来到这里的凉月生则是选择坐在了最靠近吧台的卡座里,不打扰他们三人聊天。
    店里散养着的三花猫也跟在凉月生身后进了卡座,在发现凉月生注意到它之后,蹲坐在桌子上喵了一声。
    “好像是叫猫咪老师,您是母猫吧。听说三花猫基本上都是母猫,但是您比较像我们公司楼下那只公的小黑猫啊。”小声地对着猫咪说话,凉月生伸手想要将猫咪抓过来确认一下性别。
    猫咪老师向伸过来手相悖的方向跳去,在空中四周都没有借力的一刹那被凉月生眼疾手快地双手抓住了身体中段最胖的地方。
    忽视喵喵叫起来的声音,凉月生用了个巧劲以不伤害猫咪的力道将三花猫翻了过来。
    “哦,是公猫啊。”确认了性别,凉月生松开了对于猫咪老师的压制,“我就说很像小黑,不过说起来,三花猫公猫好像是天阉啊。”
    翻身跳到离凉月生最远的地方,猫咪老师弓着身子,以最凶的姿势对着还在说它天阉的人哈气。
    “猫咪老师真的生气了。”织田作之助端着装有蒸馏酒的玻璃杯,说道。
    在听到猫咪老师惨叫就停下话题转过头看向卡座的三人,围观了凉月生抓猫看性别的全过程。
    “这是猫咪老师头一次被人抓住吧,猫咪老师都不肯让人摸。”坂口安吾抿了口自己的番茄汁,“不过被这样对待,生气也是应该的,织田作先生。”
    “是这样吗。”
    “呐,生君,我也想摸摸猫咪老师,拜托你把它抓过来。”太宰治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凉月生。
    “是。”回应着太宰治的期待,凉月生站起身。
    他看向依然在哈气恨不得给自己两爪子的猫咪老师,“抱歉了,猫咪老师,为了不让您受罪,请安分一点。”
    说完,凉月生向着猫咪抓去。
    而注意力一直在强迫自己露出羞耻姿态的人身上的三花猫,在发觉这个人还想再来抓他一次后,非常凶地“喵”了一声将尾巴垂下夹在后腿之间,转身几个跳跃从吧台后方暂时性撤退了。
    “啊,跑走了。”就着抓猫的戏码喝完了半杯蒸馏酒的织田作之助转回了身子,重新面对吧台。
    “原来猫咪这种动物也是有羞耻之心的。被羞辱就不愿再次落入同一个人手里,这种羞耻之心,为什么有时候会在人身上完全看不到呢?被以各种方式糟糕的对待后依然不依不饶地靠近。”面对自己想要摸猫的提议就此失败,太宰治看了眼猫咪跑掉后以抱歉眼神看着他的凉月生,没有对他的失败做出回应也转回了吧台,“按理来说,人该是更会有羞耻之心,有过被别人羞辱的难堪心情之后就该有廉耻之心不再靠近。但是总有在我看来那种蠢笨如猪别人却都说他聪明的人记吃不记打。这么看来,人比猫要愚笨的多。”
    “也或许是那个人和羞辱他的人之间的关系并非羞辱就能瓦解的呢?或许是爱人,或许是家人。依然会接近的话,两人之间一定有爱这种东西。”坂口安吾听着太宰治忽然探究起来的话题,也开玩笑地回答着,“这种问题织田作知道的更多吧,底层人员的工作好像有在收保护费的社区里调停矛盾这项。”
    “嗯,确实有这样的工作。”织田作之助思考了一下过去相关工作的经历,“会毫不犹豫地说出伤害的话,家人之间更多。夫妻之间,父母和孩子之间,说一些在我们这些陌生人听起来都觉得刺耳的话。”
    坂口安吾:“因为他们知道对方并不会离开,还爱着自己吧。”
    “啊,是这样吗。”织田作之助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感情波动,“但是被那么说,心间一定会长出小刺,总有一天,对方会离开吧,我是这么想的。”
    “织田作先生,如果是父亲或者丈夫的话,一定是能给爱自己的家人带来无与伦比的安全感的那种男人。”坂口安吾放下了玻璃杯,看着从进门到现在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的织田作之助,吐槽道:“虽然织田作先生一直这样波澜不惊的表情让人很安心,但是聊天还是要有一些感情波动才能让人有接话的欲望啊。”
    “我表情有变化。”
    “……这是什么只属于你的冷笑话吗?”
    “……”
    “太宰”
    从坂口安吾说完关于羞辱后为什么不离开的原因后就一直沉默地看着自己的玻璃杯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太宰治,听到身边织田作之助叫他的声音,将面对朋友时的轻松笑容重新挂在脸上,“怎么了,织田作”
    织田作之助看着他,茶褐色的眼里透露着了然,“太宰,我前面说到的那对夫妻,男方是我们组织的底层人员,在前几天的木仓战中去世。我们帮着女方处理他的后事,收拾遗物的时候,妻子看着照片哭出来了。一直说着对不起,说后悔每天都在和男方吵架,口不择言地说了很多不好的话。后悔直到男方去世的前几个小时,还在电话里和他吵架。”
    织田作之助回想着那天哭到失声的女人,口腔里蒸馏酒的味道仿佛也变得有些涩,“生前不好好相互说话的夫妻,男方死亡的时候应该也抱有遗憾。不过这样无趣的故事你应该也听烦了吧。”
    “完全没有,织田作,非常有趣的故事。不过男方说不定只会觉得解脱了呢,不会再有人和他吵个不停,可以远离每天羞辱自己的妻子,还能顺便报复她一把。”
    “或许是这样,不过因为男方已经死了,我也没办法去确认这件事。”
    “织田作先生,这种时候就该狠狠地反驳他啊,普通夫妻之间怎么可能会是那样扭曲到用死亡来报复的程度。”安静听完了故事的坂口安吾,喝完杯子里最后一口番茄汁,用加班了很久的社畜死鱼眼看着两人,“就是因为织田作你老是顺着太宰的话在说,才会让氛围越发奇怪啊,你看凉月先生和老板,都在为你们两个的话而惊恐。温馨的故事就不要变成黑暗向啊。”
    坂口安吾站起身,将前面聊到出差时拿到吧台上的物品重新装到包里。
    “哦,已经要走了吗,安吾?”
    “是啊,明天还有一堆工作,森先生真的不考虑给我加点工资吗,我都要过劳死了。”
    在坂口安吾拿起桌子上的有些年代的黑色老式胶片感光相机时,太宰治忽然开口,用他面对熟人时惯常用的撒娇语气:
    “有相机的话,来拍照吧。为了以后有一天在面对妻子那样的处境,也能有可以纪念的东西。”
    “什么啊,哪怕你是干部大人也不能这么说,拥有可以预知危险这样异能力的织田作,被部下层层保护的干部大人,还有根本不会介入战斗中的我,谁会死嘛。”
    虽然这么说着,坂口安吾还是应太宰治的要求拿下了相机上用来保护镜头的盖子。
    “生君,你也过来。”太宰治看向在热闹之外自成一国的凉月生,招手呼唤他过来自己身边,“安吾,把我拍帅气一点。”
    “嗨嗨,织田作,看过来。还是很呆啊,织田作。”
    “抱歉。”
    在让老板给他们四个人拍了一张合照后,太宰治拿过相机,以少见的温柔表情揽着凉月生拍了唯一的一张双人合照。
    次日,坂口安吾失踪。
    *****
    在做完组织布置给自己的任务后,凉月生窝在太宰治身边,将自己当做一只大型犬乖巧地跟在太宰治身后。
    对于太宰治最近忙的关于来横滨的外国雇佣兵组织mimic,他也只是抱着看跳梁小丑被太宰治制裁的想法没有多加关注。
    周末,来到两年前经常过来吃的咖喱店,凉月生怀念地看着依然是将军肚的大叔。
    “大叔,要蟹肉甜咖喱。”
    “哦~是小生啊,真的好久不见了呢,这两年怎么样,过的还好吗?”大叔热情地给他倒了杯大麦茶,在吧台里面边忙活边问看起来成熟了不少的少年。
    接过大麦茶,凉月生捧着杯子,“啊,有两年没过来吃大叔你的咖喱了啊,我非常想念。这两年去外地出差了,果然离老板远一点超棒的。”
    “哈哈哈哈,是这样的,大叔年轻的时候打工也超讨厌老板就在眼前晃悠,所以最后出来自己开店了。”
    木质房间的楼上传来了清晰的咚咚咚的跑步声,听声音的轻重应该是小孩子。
    “大叔,你养小孩了吗?”凉月生好奇地问道。
    “哦,你说楼上吗,是小织养的孩子,有五个呢,都是两年前那场战争里捡到的孤儿。”大叔将咖喱放在凉月生面前,站在吧台里面和他聊天,“两年前那次还劝他结婚生小孩,然后他就在短时间内陆陆续续地带回来了五个小孩呢。”
    “养五个孩子的话很费钱啊。”凉月生拿起勺子将咖喱和米饭混合在一起,保证每一粒米饭上都沾上颜色。
    “是啊,他的宿舍放不下五个小孩,攒的钱又买不了海边一直喜欢的独栋,只能先把孩子们放在我这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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