娥儿楚楚可怜状:“好汉爷饶了奴家吧!”反手也去搔,噗呲一笑,闹作一团,你招呼我的胳肢窝,我照顾你的痒痒肉,闹着闹着,倏觉韩傻儿脸色潮红,呼吸急促,身体异样,忙道:“阿奔,还想上天不?”韩傻儿飒然而醒,兀自羞惭,应道:“好啊好啊!”于是手搭香肩,启窗而行。
高了高了,天上淡淡星光,地下点点灯火,是洛阳城吧?巍巍嵩山,化作云海一岛,三条雾气缭绕的水线,扇形散向东方,永济渠通往燕云,黄河直奔齐鲁,通济渠流向吴越,月色下宛如三条梦幻的黄丝带。呼呼的风,凉凉的爽,暮春云月夜,佳偶为伴,星空漫游,普天之下,能几人欤?娥儿问:“看到什么啦?”韩傻儿答:“只看到你啊!你是天上的星,你是地下的灯......”娥儿深情款款:“没见你的时候,看山山是你,看水水是你......”一时间,千般柔情,万般蜜意,只恨口中无从道尽。
相聚总是短暂,分别总是难舍,东方露出第一线晨曦,约定半年之期,娥儿重又飞入北进的行列.......
眯会儿眼,韩傻儿率队,皇家仪仗威风赫赫开向洛阳城。北城门,清水泼地,彩旗林立,谢侯、洛阳卫都督、节度使等一众河南道官员伏地迎接。节度使请命移驾花园别墅牡丹客栈,韩傻儿宣:“太后口谕:公主大婚,名为国事,实为皇家家事,谢都督军务缠身,不宜打搅,谢侯同亲同尊,府邸宽绰,客居无妨,其余官绅士民,各安本命。”谢侯美的返老还童,几乎要唱:“老汉我今年六十九,耳不聋来背不偻......”快马报讯,大队缓缓开进。
一骑白马,一袭红衣,踏风闪亮而来:“韩君!韩君!”侍卫齐齐拔刀:“什么人?让开!”飒爽英姿、靓丽面庞韩傻儿没忘,高声宣喝:“勿惊!谢侯之女,前来为公主殿下引路。”催动汗血乌龙,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揽过对面缰绳,使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成并驾齐驱之态。冲撞公主,其罪非轻,谢小妮犹自不觉,喜孜孜道:“韩君,可又见到你了!你咋当钦差了呀?”韩傻儿尚沉浸在与娥儿相会的甜蜜,心思不在她身上,应付道:“进府再说。”随后的拔亨调侃潇瑛湘瑛:“嗨嗨,奔哥牛逼,大炸雷儿!不用你俩当徒弟的陪睡了。”两女争风,纵马前冲,欲从中间将并排的双骑冲开,谢小妮一拨马头,马腚撅向内侧,没得逞,韩傻儿低喝:“万众瞩目,不得胡闹!”
......玛瑙行宫设于最大的中心殿,众人亦安置妥当,地方官员千请万求觐见请安。韩傻儿劝,一概挡之门外恐显皇家刻薄寡恩,玛瑙方命人搭上珍珠帘,只宣谢侯、谢将军、节度使、按察使、布政使、指挥使、洛阳太守七大高官显贵依次入内,玉口并不轻启,只由韩傻儿代为宣表抚慰之情,倚重之意。
奉上稀世贺礼,封疆大吏们退出,难啃的骨头还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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