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傻儿心底冷笑,全赖上拔簧了,咋不说你丫的弱不禁风还在外偷吃呢?有心让他吃吃苦头,开副兴奋剂底火烧得旺旺的,最终弄成人不人鬼不鬼油尽灯枯,转念一想算了,桥归桥路归路,固然尚书公子,本质上仍属附庸帮凶哈巴狗,狗仗人势龇牙咧嘴吠几声掀不起多大浪花,自己忍得了拔簧还忍不了他?遂开了一副培本固元的药方,嘱咐每日凌晨曙光初起未起之时,本人亲自去城外取甘泉之水,煎服一月兼忌房事可消除虚症再振雄风。
庞亭玺接过充任伙计的大孙子包好的药,说声“谢了”就往外走。“没给钱呢!”潇瑛拦住,“九十两!”庞亭玺皱皱柳叶眉:“小贱婢滚开!惹恼爷,卖你进窑子!”潇瑛抬手一个嘴巴子:“骂谁呢?你个伪娘,死变态!”庞亭玺气得咬银牙,伸出兰花指乱颤:“你、你、你——”湘瑛帮腔:“你什么你?嘴臭!要不我也给你来一下?拿钱!”庞亭玺憋出:“大胆!”转脸义正辞严状:“韩兄弟,下人反天了!你不惩罚,姐夫带人替你管教!”
韩傻儿可不愿捡这么个便宜姐夫,心头暗爽:活该!她俩连拔亨都敢揍,你丫的又算哪头大瓣蒜?却道:“是你孟浪了庞郡马,她俩可深得太后欢心,要敕封侍驾女官的!”侍驾女官?上官婉儿那样的人欺负不得,庞亭玺气泄七分,犹自争辩:“韩兄弟说过,小病不治,大病免费,是她俩无理取闹!这笔账先记下了,告辞!”韩傻儿道:“我是代人坐诊,人参、鹿茸要不少银子的——算啦,钱我替你出了。”取根十两小金条,放进钱柜子,任庞亭玺离去。湘瑛急道:“他不是这意思!”韩傻儿问:“哪个意思?”潇瑛答:“找我报一掌之仇。”韩傻儿哦道:“那就甭记了,你俩找他,让他报!记着手轻点别伤着人,有事哥兜着!”两女应一声,撵了过去......
没大会儿,两女气呼呼回来了。韩傻儿问:“咋啦?吃亏了?”潇瑛答:“亏倒没吃,也没占多大便宜,那群家奴,身手都不赖。”韩傻儿道:“你俩打一群,威武嘛!账结事了,挺好的。”湘瑛不忿:“郡马府养家兵,咱有钱,为啥不招募几百让他们打?丢不起那人!”医王府真不好养家兵,敏感!韩傻儿逗道:“你俩假小子似的,看他们打岂不手痒痒?好啦,这事儿从长计议。”潇瑛道:“谁假小子啦?我很淑女的。”湘瑛继续带节奏:“好端端的王,在这跟孤家寡人一个样,那孙子以前还欺凌过你,不狠狠踩扁他,你不憋屈我憋屈!”
准是剑南道士子碎嘴子,流传到她俩耳眼里了,那件丑事,贡士圈尽人皆知,瞒是瞒不住的。伪装大肚能容虚怀若谷,两女怕是要笑疼肚子——有了:“哥是韬光养晦懂不懂?又没掉根汗毛,咱无人滩都熬出头了,受点无关痛痒的委屈算什么?以后甭婆婆妈妈的了。”两女点头,一副我懂得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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