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凡,乔叔,怎么了?”我握着手机,像是就能拉住小孩儿似的,屏幕里一个人也没有,只能胡乱大叫。
封景已经挂了手上的电话,抱住我。
幸好,屏幕上很快又有了凡凡的影子,小脸焦急的快哭出来,“爸爸,妈妈,刑天叔叔晕倒了!”
这是什么操作,我一下子都懵了。
“凡凡,你……你刚刚说谁?”怀疑自己因为太想找到某人,出现了幻听,说话都不利索了。
“刑天叔叔啊!”凡凡怕我吓着了,赶紧安慰我,“妈妈,你别担心,叔叔没事儿,刚刚管家爷爷给叶姐姐打电话了,现在送去医院了。”
叶姐姐,是我印象中的那个叶姐姐么?我和封景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肯定的答案。
封景问,“叶姐姐叫叶海棠么?”
“对呀,爸爸也认识的,以前还给我送过糖果呢。”小孩儿眼睛亮起来。
“你什么时候见的刑天叔叔。”封景压低了声音,脸上带笑,丝毫看不出在诈自家儿子。
“两……”凡凡捂着嘴,两只眼睛圆溜溜直转,说不出的懊恼和灵动,“天啦,叔叔不让我说的,我怎么说出来了。”
心脏像是坐了过山车,最后在一个想象不到的地方停下,我紧张不已的像挖出更多的东西,封景按住我的手,连声音的幅度都没变,“凡凡,那你可以不告诉刑天叔叔,爸爸妈妈会给你保密的。”
小孩儿放下捂着嘴巴的手,很赞同的点头,“好哎,我都放假了,爸爸妈妈什么时候接我回家呀!”
“再等些日子吧!”封景说。
小孩儿的脸瞬间垮下来,葡萄似的大眼睛盯着我,写满了“妈妈快来看我”的委屈和焦灼,我心一下子就疼了,安慰道,“宝宝乖,爸爸妈妈很快就接你回来的。”
封景径直走到边上打了个电话,我哄了孩子一会儿,凡凡乖乖的挂了电话,封景同时也收了电话,声音紧绷,“走,去米国。”
车子在公路上飞快的疾驰,发动机轰鸣远去,一切都在急切的倒退,我还是觉得太慢了。
私人飞机飞行手续繁多,封景让助理买了就近的机票,幸好近来没有什么节假日,半夜的票还是很好买的。
大半个小时后,我和封景进了机场,两人一身轻松,除了护照身份证,根本来不及带其他。
十多个小时的飞行,到了弗城机场还要转车,到了别墅已经是第二天玩上了。
这里看起来和临走前没什么分别,外面的草坪被人打理的很好,只是小别墅房门紧闭。
凡凡说刑天在弗城就住在这里,经常去他住的地方陪他玩儿。
我看了眼地址,“我们去医院。”凡凡很能干,以探望刑天的借口给我们问到了刑天住院的地址,是离这里不怎么远的一家私人医院。
我们到了地方,凡凡和乔管家坐在大厅里东张西望,乱飘的眼神一下子看到走过去的我们,小孩儿猛地站起来,小炮弹似的冲出来,我立马蹲下身接住他。
把快五岁的小孩儿抱起来,“重了呀!”我颠了颠,按照这个梯度持续上升,我很快就抱不动啦!
“快下来,像什么样子。”封景作为严父,装模作样的批评。
小孩儿不悦的看着封景,“爸爸别吃醋,凡凡一会儿就让你抱,我们现在先去看刑天叔叔吧!”
封景的脸一下子变得无奈,我闷笑,封景居然也有被凡凡怼的说不出话来的一天,乖乖牌小孩儿什么时候长得这么伶俐了。
后面那句话冲破了一家团圆的喜悦,我朝封景递了个“别幼稚”的眼神,进了医院。
医院私密性极强,服务台知道小孩儿的身份,得知我们是他父母要去看望病人才没有阻拦。
我们上了电梯,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凡凡并不知道刑天的病情,连乔管家也没打听到,未知才叫人恐惧。
封景接过我手上的孩子放在地上,揽着我无声安慰。
小孩儿感觉到我的不安,下地后也没叫嚷,小手牵着我,像是在给我力量。我冲小孩儿笑笑,摸了摸他的头。
到了十七楼,电梯打开,白炽灯照亮整个走廊,无端让人觉得灯光摄人。
“乔叔,你带着凡凡先回去吧。”已经很晚了,以往这个时候凡凡早就睡了,刚刚还打了个呵欠。
乔叔点头,我蹲下身哄了凡凡几句,“凡凡乖,回家睡觉,明天爸妈就回去看你。”
凡凡是个懂事的孩子,眼里明显带着对我们的不舍,还是乖乖点头。
老人小孩儿走后,我盯着长廊,鼓足勇气迈出脚步。
十七楼的病房不多,全是高档私人病房,走到凡凡告诉我们的房号前,窗帘已经拉上,看不清里面的庆幸,浓浓的不安侵袭,在门口定住。
封景的手搭在我肩上,仿佛是留给我思想准备的时间,好一会儿敲了敲门。我觉得那“笃笃”的敲门声一声声敲在我的心上,又疼又痛,嘴唇抿成一条线,眼睛死死看着面前的门。
慢慢的,听到脚步声,紧接着,门把手动了一下,门缓缓打开,明明只是一两秒钟的时间,我觉得过了好久。
“今天还要做检……”开门的人以为是护士在敲门,随着门的敞开,看到我们的一刻,叶海棠嘴唇僵了僵。
他飞快的扭头,松了口气的转回来,压低声音,“我们到外面说。”
不用进去,都知道里面到底是谁了,“嗯!”
走到拐角处,我按耐不住的问,“他生病了?什么病?”目光灼灼的盯着叶海棠,不敢放松片刻,封景表情和我如出一辙,只是更加克制而已。
“移植的器官出现了排斥反应。”叶海棠脸色憔悴,和以往的光鲜明艳成了截然的反差,可想这些日子她不怎么好过。
我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猛一听到这话还是心头一紧,像拉住浮草似的拉住她的手,希望对方能带来个好消息,“他不是一直都在服用抗排斥的药吗?”这是做了移植手术后都要服用的,“既然这个肝脏排斥,我们可以再进行移植啊!”由于哥哥的原因,我对这些比较敏感。
叶海棠眼底青黑,双眼无神的摇摇头,“医生说他的身体底子太弱了,已经经不起再移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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