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莹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小区门口早就散了,只是一大早的事情再次上了微博热搜,几张模糊的图片又汇成一个故事。幸好小区安保措施不错,不然某些八卦分子可能还要时时盯着我找后续。
我翻着微博瞧了一圈,有说陆雪莹来报复的,有说陆雪莹疯了的,有说……全都是些自编自导的,好像自己亲身经历过似的。
当唐殊来电时,我吓得手一抖,差点儿把手机掉进沙发缝里。
“喂……”
我一个字还没完美落下音节,唐殊高分贝的声音穿过电流而来,我赶紧把手机举得离我一臂远,“你回国了怎么不告诉我!”
这个,“我早上准备告诉你的,然后你就挂了。”
唐殊不满的哼哼两声,“所以你是准备上热搜告诉我你回来了?这个方法真不错。”唐殊损人的功夫还是这么厉害。
“对呀,照片都糊成那样了,你还认得我,我们这是真爱了。”我逗她。
我们俩插科打诨半天,最后约着晚上附近咖啡厅见。
孙黎也看到后续事件发展了,打电话问我情况,我说没事儿。
又和我说了下餐厅的事儿,准备趁着这股东风,先用西郊三环的餐厅打出名堂,让我取名时,我说,“还是‘追梦’吧!”
孙黎说好。
今天电话有些多,师傅电话过来问我是否需要帮助,我心头发暖,“师傅,放心吧,我能处理的,倒是我,给您添了那么多麻烦。”在我最难挨的日子里,宫铭一直相信我,甚至还在大庭广众面前力挺我。
“我可是蹭了你的名气呢,现在我的微博粉丝都多了。”宫铭笑呵呵的说。
我知道他是在安慰我。
“既然回国了,哪天过我这里来让我检查检查你手艺退步了没有。”宫铭一下子严肃起来。
我心头发苦,嘴上却说,“好。”
二月的天气多变,今天正好不错,阳光洒下,呼唤着春天的脚步。
“什么时候回来的?”唐殊一手撑着头仔细打量我。窗外未落下的淡金色阳光洒进来,让她脸庞发亮。
我看了眼正值下班高峰期的车流,回过头,“有几天了。”没等唐殊不满质问,赶紧说,“不是不想联系你,是真的忘了。”
唐殊捏着勺子点了点杯底,大致接受了这样的理由,“怎么想起回国了?”
“想回来看看,”我不想骗她,说完又补充了句,“我和二爷闹了点儿矛盾,他偷偷回国了,我只好追着他回来了。”
不明真相的唐殊被我都的哈哈直笑,然后好奇道,“二爷居然会生你的气?你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啊!”
我露出个无奈又可怜的表情,没说话。唐殊十分贴心,没再继续追问,又提起陆雪莹的事儿,“这又是怎么回事啊?这是被洗白了吗?”
我抿抿嘴,“是封景做的。”
唐殊“啊”了一声,恐怕是猜错了人。唐殊不愧是在“醉猫”哪种地方混迹多年的人,察言观色的功夫炉火纯青,见我面色有异,大胆猜测,“你不会和封景和好了吧!”
我赶紧打住她的话头,“没有。”因为太激动,身子都差点儿离开凳子,掩饰性的解释,“我和封景是不可能的。”
话语中有我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落寞和无奈,唐殊肯定听出来了,却没多问。
我们从生活谈到工作,从工作谈到人生,一直聊到晚上,约着去吃了个宵夜,才分别回家。
回国差不多快一个月,没有半点儿刑天的消息,幸好有宫铭师傅的督促,让我花了大部分精力在厨艺上,就为了等他的检查。
两天后,宫铭给我打电话,我换好衣服匆匆赶到他所在的小院。如往常一般,没闲聊几句就步入正题,厨房放着食材,“自己挑,挑好了做。”
自由发挥的空间很大,我仔仔细细瞧了一遍,打算弄个金丝牛肉,没人打下手,完全一人担当,在厨房忙碌一个多小时后,完美出锅。
我端上自己的作品,放在宫铭面前,像个小学生似得战战兢兢等待班主任的点评。别怪我没自信,这些日子忙着其他杂事,手艺真是生疏不少。
菜肴色香味俱全,被宫铭一筷子扰乱了形状,我看着他吃进嘴里,身子一下子挺的更直,眼睛更是一眨不眨盯着他的表情。
宫铭吞下肚,我更紧张了。
“不错,不过……”宫铭一个转折,我心一下子提起来,“手艺还是生疏了,以后每天来我这里练功半天。”
我自是点头应好。
三环的餐厅孙黎已经在着手改造,我这个当老板的也不能太懒散,时不时去看上一眼,顺便向孙黎取经,除了空闲下来偶尔想念刑天外,餐厅,宫铭家,自己家三点一线的日子格外充实。
人们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在我身上到是反过来了。那天我从宫铭师傅家出来,已经过了午饭时间,开着车往餐厅跑,拐到二环时,晃眼看到路边人行道上一个熟悉的身影,像中了邪一般飞快的靠边停车,不顾身后对我横行霸道的开车姿势的责骂,飞快下车,关门,就要横冲马路。
踩着油门的车子们被我横插一脚,纷纷踩下刹车,一边狂按喇叭,不够绅士的车速不减,要把我喝退回去。
我遇强则强,眼睛盯着那个熟悉的身影,不顾左右的机械巨兽。
忽的,一辆车子被我不顾生死的样子感动了,直直朝我开来,神经终于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我瞳孔一缩,身子一顿,眼看自己就要和车头来个亲密接触。
一道人影飞快闪过,手上一紧,被拉回人行道上,然后就是铺天盖地的怒吼,“你特么不要命了吗?”
我眼神恍惚,天气时热时凉,今天太阳不错,敞开的呢子大衣里穿着件薄薄的羊绒衫,把胸口起伏的形状完全显露出来,封景一张脸阴沉的要滴水,死死盯着我。
“我不是……”终于从惊吓中反应过来,拉着封景的手,“封景,我刚才看到刑天了,就在这个人行道上。”
脑袋三百六十度打望,可是哪里还有那个熟悉的身影,我又急又气,拉着封景的袖子像要哭出来,“封景,快找一下啊!快啊,不然刑天又要不见了。”
封景抹了一把脸,转着脑袋忘了一圈,什么都没瞧见,他半蹲在我面前,看着我浓浓的黑眼圈,双手按着我的肩膀,“梧桐,你应该好好休息。”
“不是幻觉,我没有产生幻觉,我真的看到他了。”像是救命稻草被封景扯去,我拼命逮住不放,摇着头否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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