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纾见何叶田反应不敏,急切地道:“我想着,你这里人来人往,又在城外孤立无援……总之何姨你要心心再心。”
“那要怎么个心法儿呢?聪明的人人儿,不如你给我出出主意?”
“若以我的拙见,何姨这里的防范须按场所和个人两方面来做。
先你自己,尽量不要亲自招呼客人,减少与客人见面接触的机会。如若必须出场,要用多层的面巾遮掩口鼻。最好是推脱得了风寒不出来就好啦。何姨是个惯会喝茶的,这方面我就不嘱咐了。
另外,是场所的清洁和消杀。每宜用草木灰水澄清了擦洗桌椅,熟石灰粉洒地清扫,记得一定要熟石灰哦。
还有使用过的餐具都要用热水蒸煮,女侍和伙计们也应勤洗手……”
燕纾又忘记了自己管住一张嘴的纪律约束,设身处地从临江阁管理的角度,了个面面俱到。
何叶田也是真配合,在她到两方面之初,就手提笔在炕桌摊开的簿记上,把要点记下了下来。何叶田的蝇头楷字迹娟秀,竖排一列列地,清晰如豆。
“这些也都是从方老太医那里得知的?”
“昂!方老太医还教了我更多。”燕纾大言不惭,在何叶田这里她的脸皮没来由得深厚,才不担心马甲掉了。
“倒是记得清楚,你这人人儿果真聪明伶俐得紧。那你自己也要心吧,没事就别跑出来了。”
“是呢,我这就回家蜗居起来不露头了。对了,何姨,你能弄到私盐吗?”
“私盐?到我这里的就只有官盐。可是,诺大个燕府不可以采买的?你不找你爹的管家,却问我作甚,老实招来。”何叶田正色道,涉及私盐可是高风险。
“呃呃,来话长,长话短,我自己用娘亲留下的钱置办了一个宅院,养着家仆老少的好几口人,没让我爹知道。”
“怪不得呢,防着你爹也是对的。吧,你需要多少?”
“二百,还是三百斤吧,能行不?”官盐限量,她有钱也买不到啊。好歹张一回口,多多益善。
“这么多?你能告诉我怎么吃吗?嗬哈哈,难不成要你们主仆几人搓盐澡的。”
“哪能啊,不得把皮搓秃噜了。我要腌菜,大量腌菜,囤够几个月吃的才踏实。何姨,你也多囤些吃用的吧,我这心里总觉得要往后后多预备着。”
闻听此言,何叶田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燕纾,“人儿你可比你那娘亲务实多了啊,她当年要是有这腌咸菜保命的忧患意识,何至于,唉,不了。”
何叶田若有所思,然后给了燕纾一颗定心丸,“三百斤官盐我帮你搞到是没问题,但是我这里没有售卖权,不能从我临江阁出去。而你,拿过去这么多盐被发现了要掉脑袋的知道不,须得行藏首尾,有个交接的妥善法子。”
“请何姨放心,我想到办法的。那一共要多少钱呢?俗话,亲姨母,明算账,我先把钱给您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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