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出什么事儿啦?”燕纾顺话把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丫头,”方老太医索性把话明白些。“前日我这里有个流浪者病患突然发热,疑似疫气外邪。曾经与他同行者不知是否入城,正在查。”
“原来如此……嗯,我晓得此中轻重。爷爷,那您可千万要自己防护好,有用的着我时,一定叫我。”
走出安济堂药铺,燕纾心情沉重。
“疫”字,真的太恶绝了,一旦出现疫症病例,更不幸扩散成时疫,那绝对是大的灾难。纵览史书,在古代,这种灾难不定哪朝哪代就来一遭的。但是,能像她前世所在的祖国那里把人民的生命健康放在首位来扞卫的,在这里不可能再有了。
基于如此清醒的认识,她不能指靠皇朝官家来应对万一发生的最坏情况。王大人是好官,方爷爷也是好大夫,但改变不了根本性的封建体制问题和社会医疗水平整体不发达的现实。
听老爷子的法,病例尚在初发期,语焉不详情况不明。但总归应该未雨绸缪吧,把自己能准备防疫的一切都提前尽量做好,先保住自家府院的活路再。
唉,时不我利兮。聚了两聚的创业劲头,再次被打散。刚要计划着开铺子赚点钱,又搁浅不,而且还要大量地花钱囤积物资,只出不进的燕九万,万分悲催苦逼。
燕纾先让五万赶车到客栈,亲自找到老于头。时间紧迫,来不及换妆了,告诉他,自己就是新主子,其它的不解释,然后叫他拉着牛车一起出门采办年货。
燕纾照着李氏提供的店铺地址,尽可能在西城本地人多的地界采购,一遇到衣衫不整的或沿街乞讨者,能避多远避多远。倒不是嫌弃他们本身,而是因其恰恰属于病例可能接触过的高危人群。
老于头买他们自家需要的,燕纾则订购慕诗轩能用上的,全都照着至少支撑三个月的标准来。每样下好订单,让店家在三日内送到燕府由老管家付讫接收。这么大的货物量,超过了一般的年货采购量,燕纾一个女孩子买家不敢乱来,送到燕府,好教商家们放心也不会起疑心。而柴府那边有上次江边行市的囤货,足足够全府人口一年的吃用,就不必要大肆采买,只需另外补充些缺货就好了。
燕纾单另零买了一部分粮食,是存在庄子上的储备粮,让老于头拉回去,特意交代如果哪他们家没米粮了可以先吃着。
这在老于头听来,权当是主家笑话。不灾不荒的年景,手里有恁多银钱,怎么会不够粮食吃呢。
燕纾看他神色,也不多笑笑带过,最后嘱咐他明一早就出城回家,路上也不要轻发善心搭乘陌生人。好在一路都是官道,离城也不算远,向无妨出没,安全方面倒是不用担忧。
客栈的房费已经预结过了,老于头那边再无让她挂心的事,便打道回府。
回去后,先让李氏煮了一大锅茶汤,等不烫了咕咚咚灌了一气儿,招呼韦氏和五万也过来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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