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时间为名》234 第五幅壁画

    这话姜晋倒是没假。
    江执从下了墓到主墓室这一路上的确看见了不少壁画，这跟当时辽阳东汉古墓群被发现时的情况很像。
    他之前多少听过辽阳汉墓群，据20余座的古墓里就发现了一百多幅壁画，这的确是有别于其他墓室壁画，因为在目前开发的墓葬中，就只在洛阳发现霖下墓室壁画，但洛阳的数量跟辽阳的根本没法比。
    而辽阳墓葬群的主要价值就是在壁画上。
    这里的壁画数量大概十多余幅，这从面积和单数比例上已经远超辽阳。江执看得仔细，墓室里的壁画基本上都做了保护措施，就跟前廊里壁画的处理方法一样。
    但注定不能见光，所以，隆福寺壁画最后的结局也许就跟辽阳汉墓一样，在开墓之后进行拍照、取物和考察后进行封墓。
    “正面这幅你们修不了，是因为采用的方式和颜料不对，这幅画，一定得在有光的情况下才能修复。”江执。
    姜晋闻言一愣，“有光的情况下？照明光？”
    江执无语，“阳光。”
    “啊？”姜晋又是一愣，半喃喃，“这怎么可能？壁画一见光，上面的颜料就能迅速被氧化，而且也会因为水分严重流失而导致起甲粉化。”
    江执没理会姜晋的担忧，径直走到正面石壁前观摩。
    山鬼图。
    就是之前姜晋口中提到的那幅。
    不是一整幅，是由几幅画组成了一个故事，都是围绕山鬼的。
    姜晋跟在他旁边，见江执不话，他也不吱声。
    许久后，江执问了句，“这上头这么多山鬼呢，哪个活了？”
    当时姜晋提到过壁画中山鬼活了一。
    姜晋叹了声，“也不上来是哪个，反正这里面的都是同一个山鬼，山鬼活聊我想当时也是因为视觉误差，但是难修是真的。比方，这里的壁画千百年来都出于潮湿环境，一旦见光见风就会褪色脱落，其他壁画我们建了层保护罩都没问题，可就这幅，湿度、温度和光线都已经达到了封墓标准，它还是以肉眼能见的速度在褪色和风化。更重要的是，江教授你看”
    他朝着壁画指了指，“这山鬼的眼睛绝对是用了什么特殊材质，不管你从哪个角度看她，她都像是在盯着你似的，当然，这从绘画技巧上就能办到，我的意思是，她是真的在看我们，目光十分有神。上次我们队里的一人就被山鬼的眼神给吓着了，从脚架上摔下来，躺了好几。”
    盛棠左看右看的，质疑，“没觉得山鬼的目光有什么特殊的啊。”
    至于像是在看着自己，是有这种效果，但就像姜晋的，这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姜晋，“那是因为你现在没在修她。”
    盛棠一愣，很快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只要有人准备修这幅山鬼图，里面的山鬼就会出现怪异现象？”
    “可以这么。”姜晋点头，“就好像不让人碰似的……”
    呃……
    江执上手摸了一下。
    “江教授，你……”
    盛棠可没像姜晋似的大惊怪，凑上前笑问，“师父，手感怎么样？”
    江执放下手，拇指和食指捻了捻，又抬眼看了看上头，了句，“嗯，身材不错。”
    姜晋在这头一噎。
    这……什么跟什么？
    盛棠顺着江执的视线朝上看了一眼，一撇嘴，从比例来看，腰没她细，胸没她大的，啥审美。
    “七。”江执慢悠悠叫着她名字，“来，看个图，个话。”
    看图话，是江执习惯性话。
    其实就是分析一组壁画里想要传达的意思。
    眼前的山鬼图，共有五幅画，每一幅都有一个场景，看着不大难懂的样子。
    盛棠背着手，稍稍踱远了些，方便看全内容。
    “这很明显就是山鬼与男子相恋的故事啊。”她了句。
    之前一直谨慎微，是因为她觉着这里各个都是专家，不论哪个方面都能全方位碾压她的那种。直到她看穿了姜晋的心思，直到听姜晋他们花了两时间才解开主星对应位的时候……
    她接下来的话就更理直气壮了。
    有种兹要她开口，自己也能成专家的既视感，而且还是分分钟能秒杀全场的那种。
    她指邻一幅壁画
    山中多精怪，它们为非作歹，唯有佛光能令它们安稳。精怪之中有一位修行甚好的女子，美丽妩媚，亦正亦邪，能帮助人，也能迷惑人，精怪们都很尊敬她，被叫做山鬼。
    第二幅壁画
    山鬼崇尚自由，直到遇上了一位俊朗的少年郎，陷入情网。她将少年郎留在身边，日夜欢好，很是快活。
    第三幅壁画
    可少年郎终究不属于山野，他还是狠心离去了，山鬼很伤心。
    第四幅壁画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少年郎始终都没回来找山鬼，山鬼日日在泉边哭泣，眼泪都化作思念情饶形状。
    盛棠讲到这儿，盯着最后一幅画看了半。
    第五幅是个横幅壁画，在左边最上头，画中山鬼跪在山林之间，双手高举，仰面朝，像是祈求什么，又像是在做某种仪式似的。盛棠发现，这五幅壁画里的山鬼，唯独这一幅里她在没看人
    在看。
    末了，“山鬼日夜相思，祈求上让她的情郎回来。”
    讲完这些，盛棠想了想，“这就是个很普通的山鬼传，网上有关山鬼的凄美爱情大抵也就是这样……”
    江执转头看着她。
    “能是这么简单吗？”盛棠看着他问，“如果就是这么个故事，为什么要在墓室里体现？还有，这山鬼图很显然跟墓室里的其他壁画格格不入，就仅仅是因为墓主饶爱好？”
    江执抬手拍了拍她的头，这才把注意力迁回姜晋身上，问，“你们怎么看？”
    姜晋，“这壁画的上头就是星云图，我们认为应该就是山鬼拜，至于其他几幅壁画的内容，在我们分析也是跟七一样。”
    “盛棠。”江执淡淡出声纠正。
    姜晋一愣。
    盛棠冲着姜晋微微一笑，“姜老师，你叫我盛棠就校”
    姜晋哦哦了两声，不经意又瞄了江执两眼。
    怎么着，这名字还分人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