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齐骜吓得一哆嗦,皇后脸色惨白的站在床前,凌厉地盯着齐逸。
“怕什么!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我不信这个贱人生的野种能打败宫中的禁军!当初本宫能设计弄死那个贱人的一家,今天也能让这个野种不好过!哈哈……”
寝殿之外献血弥漫,地面被鲜血浇灌了一遍又一遍,早分不清敌我,小小的寝殿中,地上横七竖八躺着许多人的尸首。
齐逸提剑解决掉最后的几个阻碍,目光紧紧盯着兀自笑着的皇后。血从剑尖趟下,在地上连成一条长线,当他的气息靠近皇后的时候,那个凤冠霞披的女人还在猖狂的笑着“你杀了我又能如何呢?杀了我,那个贱人也活不过来!哈哈,哈哈!开国将军府……多威风啊!想要我这皇后之位?做梦!做梦!做梦!”
她开始发疯,疯狂的将自己头上的珠翠扯下来摔在地上,“我就是毁了它,也不会让那个贱人得到!身份贵重?唯任皇后之位?哈哈哈,一朝天上一朝地下,我让你连身份都没有!”
齐逸手中的长剑落在齐骜脖子上,主帅被俘,齐逸站在高处俯视着底下的战局,一切都结束了。
匆匆赶来的杜晞晨一颗心都系在齐逸和小继义身上,当她赶到的时候,一切都尘埃落定。她和他皆是满身狼狈,遥望彼此,却是都松了一口气。
将士们用清水一遍一遍冲刷着地板,血水散进泥土中,腥气弥漫了很远、很久。齐逸为她包扎完伤口,看到她后背与前胸纵横交错的伤疤,一时顿住。
杜晞晨自然地穿上衣裳,转过身来才察觉到他的情绪。却不知这股情绪是因她而起。
“我是不是错了?”
杜晞晨诧异的看着他,嗅到血腥味时一顿,浅笑道“没有什么对错,政变本来就意味着血腥,那些将士们的牺牲都是为了让老百姓能有更好的生活。皇后失智,珉王刚愎自用,甚至不惜勾结外敌,本就不配为天下君王。对了,你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一番话对自己吃过的苦受过的伤只字不提,让齐逸感觉到更加愧疚。
“我说的是你。”眼前女子笑容明媚,他忍不住将她拥入怀中,“你可曾怨恨我,让你一个人受了那么多伤,吃了那么多苦?”
杜晞晨顿住,摩挲着手掌上的老茧,这几年她的皮肤确实粗糙了很多。女人哪有不爱美的,不过是习惯了而已。
“对不起。”齐逸将脸埋在她的头发里,她身上的味道并不好闻。
杜晞晨赶紧挣开,嗔道“我没洗澡,身上肯定都臭了!”
不说还好,说完她感觉自己浑身被汗臭味包裹着很难受,身上还穿着血衣没来得及脱下,冲天的血腥味也让她干呕。想来她现在一定是灰头土脸的,心下不由得懊恼起来。
“我陪你去洗个澡吧。”齐逸将她拦腰抱起,“我知道有个地方这会儿肯定没人!”
“你放我下来!”
慌乱中杜晞晨却一把抱紧他的脖子,齐逸扑哧一笑,她才后知后觉自己的行为简直是在打脸。宫里到处都有清理残局的宫人,饶是她脸皮厚,这会儿也浮上了两朵红云。
“乖乖的别动。”
齐逸在她耳边轻语,微热的语气拂过脸颊,痒痒的。
虽然躲在他的怀里,但是仍然不可避免的看到了许多东西。破败的宫门掩盖不住的是被囚禁在这座皇宫里的可怜的女人的嚎哭声,路过的宫殿越多,她便越觉得心凉。
扪心自问,她不喜欢这里。
齐逸的心情也并不轻松,一路都在想事情,所以没有注意到杜晞晨的异样,一直到人烟稀少的冷宫,他抬头看了一眼牌匾,才沉声开口道“到了。”
经过一番洗礼,也只有冷宫这边和从前没什么两样。
杜晞晨从他身上跳下来问道“我们来这做什么?”
齐逸牵着她的手上前推开门,说道“冷宫里其实藏着一个温泉,是父皇当年偷偷给母妃凿的,怕被旁人只道。只不过,母妃从来没来过。”
“其实你不喜欢自己的身份吧?”杜晞晨突然开口问道,“我能感觉到你现在不开心。”
齐逸脚步一顿,却仍咧嘴笑着答道“或许是吧。”
“我们……”
杜晞晨欲言又止,她想说什么,却觉得是自己异想天开了,好不容易的来的皇位,她又凭什么让他放弃!何况,如今的大齐朝江山,需要他来振兴。
“算了,没什么。”
温泉坐落在冷宫最偏僻的一角,如果不是齐逸带路,旁人估计很难找到。一间小屋里藏着一个半月形的玉砌的温泉。袅袅白雾正沿着玉石往外弥漫。杜晞晨脱掉衣服钻进去,温热的液体将浑身的疲惫包裹。她听到齐逸下水的声音,夹杂着他的一句低喃。
“我从来就没想过做什么皇上……”
他后面说了什么杜晞晨完没听进去,只感觉自己的上下眼皮在打架,尽管很想保持清醒,意识却越来越沉。恍惚睁开眼,好像看到齐逸和她正在塞外骑马,那天春光明媚,鸟语花香。
齐逸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宠溺道“等我五年,我定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还你一个两情相悦。”
(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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