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灵十字架》第二十四章 一剑决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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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特兰希斯来说，决斗精彩不精彩，公平不公平什么的，根本不是他关心的事情。他关心的只有一个，就是李飞飞什么时候死，死得有多惨。自打比赛一开始，他就眼巴巴等着看李飞飞被放血，被折磨，被蹂躏至死……可是现在那个姓李的混蛋小鬼还活蹦乱跳的，由不得他不恼火。
    听到主人对自己的怒吼，要他赶快解决战斗，麦克斯韦的内心叫苦不迭：他也想快点解决战斗啊，可是从目前的战局来看，恐怕被解决的人会是他……
    又是一剑砍空，麦克斯韦停下来，大口大口喘气，因为过度疲惫实在是没办法继续进攻了。他的内心无疑是崩溃的：明明昨天这货还跟软脚虾一样，被打得满地找牙，怎么今天就变得比龙虾还生猛了？
    “……到底做了什么？”骑士气喘吁吁地瞪着昔日的手下败将，言语中透露出强烈的无奈和难以置信。
    “很惭愧，只是做了一点微小的工作。”李飞飞笑嘻嘻地回答，当然不会傻到把女巫的法术如实告诉对方。“行了吧骑士先生，再打下去也是枉然，我觉得咱们该停止这场愚蠢的决斗了。”
    “想要投降吗，该死的胆小鬼？”麦克斯韦瞪着眼睛叫道，出于骑士的尊严，嘴巴依旧硬得很。
    男孩冷笑一声，不屑地回应道：“呵呵，我投降？退一步讲，就算我要投降，们也不会放过我吧？我猜特兰希斯那个猪头一定吩咐过，就算我认输了也要把我当场杀死，不是吗？”
    李飞飞是何等聪明的人，早就把男爵那一点小心思摸得一清二楚：决斗不过是幌子，他真正的想法是让男孩血溅三尺，当场毙命。听到此话，麦克斯韦低头陷入了沉默。
    “我早就和您说过，我的敌人是特兰希斯，不是阁下。”男孩瞥了一眼远处气急败坏的男爵，幽幽地说道。“您还是趁早认输吧，我奉劝您洁身自好，不要再跟着一个魔鬼混了。特兰希斯那家伙是一只吃人的老虎，和他呆久了，迟早也会成为他的食物。”
    麦克斯韦颤抖着，举起手里的长剑：“我是一名骑士，骑士必须忠于自己的领主，我不允许侮辱骑士的荣耀。今天我们俩必须有一个人要倒下，哪怕结局是一死，我也不会选择投降的！”
    说罢，骑士怒吼着，以一种近乎同归于尽的姿态，双眼血红地扑向了敌人。李飞飞摇了摇头，心想这个迂腐的骑士未免太不识趣了，看样子不给他一些皮肉之苦，这家伙是不会轻易退却的。
    李飞飞的右手慢慢抬起，长达一米的阔剑在阳光下闪光。随即，锋利的剑刃夹带着无尽的死亡气息，无情地斩向麦克斯韦。
    不愧是身经百战的骑士，在刹那间，望着扑面而来的剑刃，麦克斯韦的大脑“嗡”的一响，本能地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生死一瞬间，骑士的瞳孔瞬间放大，奋力抬起自己的武器，试图格挡那把夹杂着可怕气息的剑。
    “Duang——”
    一声剧烈的金属碰撞声，紧接着，在场观众瞠目结舌的注视下，麦克斯韦那把看上去威风凛凛的骑士剑，竟然被拦腰劈成两段！
    这还不算完，随即，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李飞飞的剑刃在斩断了对手武器的同时，攻击竟然还在继续！在骑士剑劈下的瞬间，只见一道白色的剑气，随着剑身划出的轨迹，重重地落到了麦克斯韦的身上。骑士只觉得胸口一疼，剧烈的痛楚袭来，胸膛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喷涌出殷红的鲜血。
    “这是……剑气？”
    马丁颤抖着，用看怪物一般的眼神看着台上的李飞飞。旁观者清，也许大多数人没来得及看清刚才发生了什么，眼力很好的马丁可是一眼就看清楚了从李飞飞的剑上发射出来的东西——那是传说中的剑气！
    剑气，当武学造诣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可以在剑击时释放出的一种攻击效果。我们普通人拿起一把剑就算再用力地劈砍，最多不过是划出一点风声；可是假如使用武器的是一个武艺巅峰的剑士，他可以用力量撕破空气，将刀锋的滑动转化为空气的滑动，因此将近身的剑刃攻击变为远程的剑气攻击。能发出剑气的剑士，不说是万中无一，起码也是百里挑一的高手。
    剑气这种攻击，可不仅仅是简单的“吹风”，它就像一把无形的空气手术刀，可以切割肉体，对敌人造成巨大的伤害。传说中，最顶级的剑士甚至能用剑气砍断钢铁。根据史诗记载，神话时代中，那些手持上古神剑的英雄一挥剑，可以把面前一支百人队的魔族士兵部拦腰斩断！
    当然，剑气的攻击效果是有限的，超过一定距离威力会急剧下降。一般来说，剑气的攻击范围最多不超过十余米，距离一拉远，剑气就和超出射程的子弹一样，软绵绵的没有杀伤力，刮在身上就像一阵风而已……
    “这孩子……什么时候学会剑气的？”马丁擦了一把冷汗，惊疑不定地低声自语。“我听别人说，想要修炼出剑气，没有十年八年别想成功——能发出剑气的剑士，绝对已经达到精英骑士的标准了。在我们卡玛利亚帝国中，能达到这个级别的骑士应该不超过三位数……这孩子的实力已经强悍到这种境界了吗？”
    不止是马丁，就连赐予李飞飞力量的始作俑者，名为玛利亚的神奇女巫，这个时候都被惊得说不出话来。虽然她使用强化术提升了李飞飞的体能，可是能一下子提升到这种地步还是太出人意料了。强化术不是万能的，它的效果不仅取决于施法者的灵力，更取决于被施法者的天赋：比如说，哪怕是一个登峰造极的大魔导师，也没办法让一个手脚无力的病秧子变成一个强大的战士。相反的，假如接受强化术的对象天赋越好，那么强化的效果也会越佳。
    说白了，“强化术”更像是一种力量的引导，把人体潜在的力量引导出来。
    “李先生，您的体内真是隐藏了不可思议的力量呢……”玛利亚喃喃地说道。
    决斗台上，麦克斯韦捂着流血不止的伤口，无力地跪倒在地。他颤抖的双手哆哆嗦嗦抓起断掉的骑士剑，眼睛里满是绝望：这把剑陪伴了他多年，一直是他身为骑士的证明和荣耀。可是如今他连这唯一的伙伴都失去了，他就算想再战，也没有武器可拿了。
    而台下则是一片鸦雀无声：围观的群众们因为太过惊讶，早就失去了发声的功能，部张大了嘴巴发呆。他们无法想象，不可一世的麦克斯韦骑士居然在一瞬间被打败了，而且是完败。这可是麦克斯韦啊，曾经奇亚镇战无不胜的骑士！
    更恐怖的是，到目前为止，李飞飞才挥出了一剑，就这一剑已经决定了胜负。
    “投降吧，骑士先生。”
    李飞飞将长剑举到麦克斯韦的喉咙下，面无表情地说道。感受着脖子上传来的冰凉感，骑士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就在不久前，他就是用这个姿势，把剑抵在男孩的脖子上，得意洋洋地要他投降。没想到局势这么快逆转了，他却成了人家砧板上的肉。早知道，当时就应该把这个小鬼杀死，将他扼杀在襁褓中……
    “不用同情我，杀了我吧。”
    麦克斯韦两眼空洞，低沉沙哑的嗓音仿佛来自坟墓，看得出来他已经是彻底绝望了。他丢尽了脸，再也没办法在奇亚镇混下去，属于骑士的自尊更是刺激得他生不如死。在这种情况下，他宁愿选择在决斗中战死，也不愿意耻辱地继续苟活于世。
    更何况，他本来也想着在决斗中杀死李飞飞，无论他投降不投降。唉，也罢，因果报应，这是上帝的惩罚，轮到我自食恶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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