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之全员活在番外里》第77章 小佛山篇

    下午一点,上京中心办公室。
    代月到上京警察局,开了一个漫长又低效的会议。
    长江大桥塌陷的事情,“关键”的线索和现场勘查报告洪廷已经递交到办公室,关于那拖船船长也已经在长江下游逮捕归案——那船长水性极好,洪廷他们沿途追踪了两天才将人抓住。
    船长对此供认不讳,首先拖船违规超重托载,且在长江大桥下,没有预料到来自上游的洪流,最终导致的撞击桥架事故。此外,船长称当时只有他和一个伙计,那伙计没来得及跳下水,但是也在事后——在救援队在长江大桥救援的尸体里找到了。
    至于第三个“搭便船”的人,报告上没有提。
    长江大桥于事故发生的第四天——明天22点整全封闭维修。封闭期间,行人、非机动车和机动车均无法通行。工程期间不仅将对桥面进行大修,还在维持原貌的前提下,对大桥标志性建筑南北桥头堡进行翻新修缮,大桥的灯光亮化也将同步改造。主桥桥面开始铺设沥青层,主桥原先的混凝土桥面全部替换为钢桥面板。
    后来历经27个月后,大桥才恢复通车。那时,早已物是人非。(注:摘自度娘)
    会议的主要目的本是关于江心洲泄洪和长江大桥塌陷的事情,下午要开记者发布会作出公示。可是就长江大桥的救援上,一向对发布会不关心的代月提出异议:长江大桥发生事故的同时,本该能尽快赶到现场的片区消防队和警员大部分被调往其他片区进行搜救工作,而代月当时不得不联系辅警和紧急召来替换下的警员进行搜救工作,若不是当时及时发现南桥的危险且桥下的救援减少更多的伤亡,后果不堪设想。
    而调离那些警员和消防员的,正式副市长宗滨。宗滨坚持自己的观点,并且得到陶映红副市长的支持。许靖在此时持观望态度——他一开始是不坚持转移舆论的。
    “我们这么做完全是因为想要减少更大的损失,毕竟大桥塌陷是谁也不能预料到的!”宗斌拍案而起,凌然而下注视对面的代月:“代副局长,经验而谈,我们不得不先考虑群众的情绪!”
    华雩不在,潘永森沉默不语,但是他们都知道,潘永森是站在代月这一边的。一时间整个办公室内剑拔弩张,气氛十分胶着。
    代月抬头和宗斌对视,毫不退缩,相持几秒,他疲惫的将面前早就准备好的讲词合上,终于说:“那就以你们的方式办吧。”
    代月没有参与后面的会议。最后潘永森缓和了局面,作为两次事件的发言者出席了记者会。
    “我还怕刚才你掀桌子呢!我可拦不住你!”潘永森打趣说,送代月出警局:“对面那几个都知道你的来头,别看态度那么强硬,其实都忌惮着呢!”
    代月有点意外,说:“谢谢,刚才是我冲动了。”
    “嗨谢什么!他们多半也是在试探你的态度。不过,你应该也看出来了,最后还是先让了一步。”
    “我其实不太擅长这种事。”代月真诚的说,有些疲累的叹了口气。
    “我和他们几个打交道十几年了,每当这个时候都这样。”潘永森宽慰他说,“你还要在上京局待下去,没必要搞僵了。”
    他们都知道长江大桥当时的情况,救援的不及时会导致多少伤亡。尽管当时已经最大限度的控制了局面。
    “记者会的事麻烦你了!”代月说:“我去sac那边看看”。他们在警局门口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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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开会的时候,洪廷送来长江大桥的调查报告,同时透露了丰台区女尸那案子的情况。丰台区那边王俊泽作为协同调查者,在确定女尸死亡时间的同时,调查到那女尸的身份——孔竹,小丹青中心的服务员,鲁宛已经前去小丹青店里于任丹了解详细信息。据初步调查的资料来看,孔竹下班后回家,在当晚遇害。
    根据当前上班接触人情况,以及孔竹身上初步采集的指纹里,证据指向当天前去小丹青的顾客之一——贺忱。
    消费记录上,刷的是贺忱的卡,且监控上调查,遇害当晚服务贺忱所订包间的,正是孔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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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月到sac后先进了二楼解破室的门。
    “不是贺忱,我可以作证。”代月进门说:“他当晚和我在一起。”
    正在验证造成孔竹死亡原因的秦回还没反应过来,紧跟着又一个人夺门而进。
    “不是不是老贺!”龚灿喘着大气,他听说贺忱被叫来的消息后立马从观景台那边过来,瞧见代月在先是一愣,很快继续说:“那包间是我开的刷的老贺的卡,大庆可以作证,老贺喝多了压根没呆多久就走了!”
    殷庆三大爱好:查案,盘珠,泡澡。这爱好从大学起就影响了舍友们,尤其是龚灿。但是龚灿出了名的老婆奴,结婚后更是有贼心没贼胆,所以一直也都是拿贺忱的卡刷。
    这倒不是关键,关键是丰台分局鲁队长,这个二世祖一向和贺忱不和,这次贺忱沾到丰台区的案子,也真是倒霉。龚灿怕出什么事,这才赶过来作证。
    龚灿说完扭头看着旁边的代月,闲心十足,事故一笑招呼道:“好巧啊!”
    代月:“………………”
    此时贺忱正从楼上检验科——夏堇那边出来,拿到了孔竹伤口上的化验结果。鉴于死者身份特殊——孔竹正是观景台大楼值班人员段浩的妻子。贺忱已经申请两案并查。
    贺忱拿着资料到解刨室门口的时候,看到里面三个人神色异样,条件反射的站在门口没有进去。看这情况,审批人代月显然没注意到贺警官的申请。
    不过他不进去也是对的,因为一秒钟后,秦法医不耐烦的下达驱逐令:“都给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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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早在两人来sac之前,贺忱已经给自己洗脱了嫌疑,指纹接触并不是直接证据,而且孔竹身上也不只他一个人的指纹。且初步死因判断,死者是在受伤后,失血过多第二天凌晨的时候去世的。小区门卫那边的录像已经证明,孔竹下班回家后,又出了门。
    至于贺忱被叫来问话的原因——鲁宛鲁大队长完全就是借机找人不痛快。
    Sac大院内,贺忱再次浏览手上的资料,抽空撇了眼后面跟着的脸色不太好的代月——但不是缺营养的那种,是心情不痛快的那种不好。
    上京中心开会的事,贺忱听洪廷说了些。这种领导班子的会议情况一向风走的快。心想代副局长真是长本事了,一个人正面对仨副市长。
    “不是说让你在局里等着我么,怎么跑这边来了?吃饭了么?”
    代月冷淡的说:“不饿。早上次多了。”
    贺忱略一咂摸这话,咂摸出不一样的线索,后撇一眼问:“你吃了几块蛋糕?”
    “……就一块。”
    贺忱断定,这人在撒谎。
    贺警官停下来,盯着人问:“你进厨房了对不对?”
    代月没说话。
    “老实交代,进去都干嘛了?”
    代月立刻:“没干嘛。”
    “吃了几块蛋糕?”贺忱审起来游刃有余:“两块?”
    代月瞄一眼,没说话。
    贺忱:“还做什么了?又碰煤气灶了?”
    代月后退一步。
    贺忱这一早上的气也够不顺的,没想到还有更闹心的,他按着火气训到:“不是说不让你进厨房么?进去偷吃也就算了,还动什么煤气灶啊?!昨晚让你学你不学,现在又乱来,水火无情不知道么?就知道吃蛋糕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代月这一大早也不顺,早上的会身心俱疲不说,中午sac还来那么一道,而且他进厨房碰煤气灶本来也是为了学怎么用的,见贺忱这样也一下子火了,抬起头气冲冲瞪着人大声说:“贺大队长,我不就是不会用燃气灶么,你至于从前天教训我到现在么!再说我就是不会用啊,我从来就没碰过那样的开关,上次我碰类似的开关是炸了一个舰的私货!”
    见人压根死不悔改的样子,贺忱更怒了,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不会用你还有理了是吧?!你有没有脑子万一不关多危险你知道么?还有你不会不确定就不会问我么,不会学么?多大人了啊?他惯着你我可不惯你这臭毛病!”
    “我为什么要学?你不是会么?”
    贺忱脑袋都充血了:“万一我不在了呢!”
    代月一下子愣住了。
    贺忱见他这样反常,也意识到自己的话重了,可他还没先开口,边上上完洗手间优哉游哉路过的龚灿摆摆手说:“你俩继续,我先去观景台那边看着了!办完事记得来找我!”
    龚灿说完甩甩手上的水,一边出去一边还嫌弃的自言自语了句:“你俩干脆直接开房去得了!”
    俩人盯着龚灿出门才回过神来,这气也趁机顺了些。
    贺忱先搭话,脸色好点儿,瞅着人问:“你下午什么安排?”
    “有个记者会。”代月绷着脸说,没看人:“……长江大桥的事。”
    贺忱盯着他问:“不开会怎样?”
    代月瞄人一眼,嘟囔着说:“就是,扣薪水,还有潘局得忙了……”
    贺忱心说:你在乎这个?不过那记者会不参加也好……
    “就你刚才那态度,我很生气知道么?!”贺忱抓住他的胳膊就往外拽,头也不回的说:“罚你陪我出外勤!”
    --
    “一个舰的私货?”
    去段浩家的路上,贺忱和副驾驶还在闷气的代月没话找话问。
    “昂。”代月平淡的应了声,抱着翻腾出那一本讲史前灭绝海洋生物的立体书看——那是之前贺忱准备给唐唐买的,但是孩子太小,三岁以上的才能看,就被曾西子给退回来了。
    贺忱拧眉白人一眼,其实他压根儿不信,但是还是继续搭话问:“什么时候的事?”
    “几年前,在鹰潭的时候,放假,然后就出去玩了几天,路上遇到的。”代月翻了一页,好奇的盯着上面立起来的小怪物,像是小学生和家长汇报春游流水账那样继续说:“本来以就是走私保护动物,然后发现带了私货,再后来发现盗了M国什么重要武器。当时那地方没信号,开了一段发现快撞了,没办法就只能炸了。”(注:就是黑了下老美该被盗的核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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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五年前,崇安坡那次,代月李重开大杨他们挖地道埋□□虽然最终导致行动全面成功,但是在收队后,庄闫气的压根没让代月进鹰潭大门,直接把代月仅有的几件行李塞个包里,连人带包扔出鹰潭了。
    代月扛起包的时候,李重开立即叫了焦蔷,原本打算搭个顺风机去机场啥的,谁成想代月隔壁宿舍的大杨谈叙一听说也脚底抹油溜出来了。而这焦蔷刚回来飞了道长宁,顺道顺来了毕帅帅和娄玄。
    就这样,李重开找路子办了签证,他们飞去智利看了一场期盼已久的球赛。刚巧在当地遇见代月以前在集训期间的同事,他们追踪一个可疑的团伙到极地圈。了解了当时的情况,他们决定以拍卖收藏家的方式登船靠近同线路的改装舰。端了贼窝后,他们在大冰川上走了两天,后来实在没办法了才引爆上面的危险武器。
    不过后来还是在当地政府的强烈要求下,协同环保局打扫了好几天的现场——以防污染极地环境。也是借此,他们有机会登录中国南极站。他们还给当时看着出生的两只小企鹅起名字为“小庄”和“小凯”,并且开心的拍照留念。
    不过监察部威情局第一时间发现了那张照片,董今生压根没请示就直接处理了那照片。当天他们几人全部被打包空运回国。
    庄闫把人扔出去后呢,和长宁的汪局一直在忙着崇安坡收尾和汇报的事,压根没顾得上自家院里的变化。直到收尾结束后才发现……庄闫以为自己扔了代月一个包,没想到这一扔,半个边防没了。
    他们回来后,因为崇安坡行动有功,组织决定提升代月为建安特警局长。代月之前说的,提升局长的时候被庄闫骂的跟孙子一样,是一点也不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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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忱脑门突突跳,凶气胜过满脸狐疑,问:“你还会开……特警学这个?”
    代月瞥他一眼,瞅那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也是无语,说:“不学。有说明书。”然后自然的继续翻了一页,补充道:“不过鹰潭的基本摸过一点坦克和飞机,有时候帮救援队值班用。”
    贺忱脑门突突突的爆了七八秒,断定这人在胡说八道,无奈的咆哮:“会开坦克飞机战舰不会开煤气灶啊!撒谎都不打草稿的你!”
    代月在副驾驶上瞥了他一眼,不耐烦的皱了皱眉,也没打算解释。
    谁料贺警官这一开头停不下来了,见人不说话就自动翻译为理亏不敢言,手上狠狠的转动方向盘,嫌弃的瞪了副驾驶一眼说:“就你这智商,跟你那名字差不多,满天星河也就够数个月亮的!真不明白金王朝柳州堂哪些人怕你个啥?还至于费那么大劲挂长生榜上?怕你把月亮摘下来啊,你又不是后羿!”
    代月长腿一抬架起到车前,大动作的翻着书,阴脸腹诽道:怎么那么唠叨!干脆改名贺三藏得了!
    贺忱见那长腿不老实,腾出只手拍人大腿说:“哎哎哎,脚放下来!挡道后视镜了!”
    代月头一转,充耳不闻。
    “再不放下来罚你回去抄交规啊!”
    代月立马收起长腿,但是也没老实,收回后狠狠的踢向车底。
    贺忱见他乱踢,马上呵止:“喂喂喂你干嘛呢!”
    代月嗔怒道:“踢你小老婆!”
    贺忱愣了几秒,忽然给气笑了,由着他胡来,得意地说:“这车可跟我了十几年了,按辈分你才是小老婆!”接着骄傲的拍了两下方向盘,大声宣告:“它是大老婆!”
    代月这边气还没消,刚要再踢一脚,瞥见贺忱拍方向盘的手,就停下来了,看着他手背上那个黑色的字母问:“你手上那是什么?”
    贺忱已经把车停下来,低头看了手背一眼,那是他之前在夏堇那边等着结果的时候,借她的笔写的。
    贺忱眉毛一挑说:“C,巧克力的首字母!本来打算晚上买点巧克力回家的,怕忘了,做个标记。”
    贺忱说着,另一只手去擦手背上的字母:“但是你今天这表现……”
    代月忙上前准备拦住:“别擦别擦,有话好好说嘛!”
    “晚了!”贺忱挡开他的手去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手上没太用力的擦着,不过下车后又嘟囔了句:“夏堇用的什么笔,擦都擦不掉!”
    贺忱不知道那是眼线笔,防水的,还以为就是记号笔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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