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与监护人同校的日子》第101章 哈利支线

    哈利俯身，躺在胡桃木婴儿床里的泰迪看了他一眼，然后自顾自地抱着白嫩的小脚，张开嘴含住。
    “呃……”
    哈利抬头看莱姆斯，莱姆斯含笑揉了下儿子蓬蓬的黑色头发：“别惊讶，哈利，泰迪现在见到什么都想尝一口，他昨天把海蒂送的小熊咬得半边手掌都湿哒哒的。”说着，他指了指床脚的棕红色毛绒玩具，泰迪的另一只脚正搭在它的肚子上，小熊一动不动，但满脸写着委屈。
    一只食指戴着戒指的手伸进摇篮中，拨弄了小熊一下。本来正啃得香甜的泰迪警觉地停住了，一眨不眨地盯着大手扯起小熊耳朵。
    “西里斯——”莱姆斯叹气：“再不放手泰迪就要哭了，除非你有把握哄好他。”
    哈利偏过脑袋，果然，泰迪的嘴抿得紧紧的，额前的头发变成了红色，他挥舞了一下小拳头。
    西里斯啧了一声，遗憾地放开手，小熊重获自由，泰迪翻了个身，伸出手牢牢抓住小熊柔软的爪子，动作迅捷地不像话。
    “我已经想好你今年的圣诞礼物了，西里斯。”哈利忍不住揶揄自己的教父，“真没想到你会喜欢毛绒玩具。”
    西里斯懒洋洋地掀了下眼皮，转身坐到一旁的沙发中陷了进去：“说什么傻话，哈利，我才不喜欢幼崽的玩具，幼稚！”
    莱姆斯唇边的弧度加深：“抱歉，我同哈利想法一致，在你这周第三回想把它拿走之后，我打算问问海蒂在哪儿买的——”
    “哈，这不可能，”西里斯打断了莱姆斯的话头，“市面上买不到的，莱姆斯。这只玩具熊出自麻瓜之手，年代久远，甚至比我们都老。”
    哈利的脑袋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他的教父还说自己不喜欢毛绒玩具，这至少是八级专家了吧？
    西里斯对着哈利轻笑一声：“我只是想起了阿尔法德，曾经在我小时候，四岁还是五岁，记不清了……他送过一模一样的玩具小熊，多了个领结。还没等我发表什么想法，我的母亲听说是麻瓜制作的，当着我的面用了消失咒——”西里斯随手挥了下手指，仿佛驱赶了什么一样。
    “后来我从家里出来，阿尔法德留给我一笔不菲的遗产，在他家里我又看见另一只。他年轻时喜欢过一个麻瓜出身的女巫，女巫家是玩具匠人，小熊出自她家作坊，因战争而破产后便没有消息了。”
    西里斯耸肩，故事讲完了，一杯水凭空出现在他手里，他一饮而尽。
    莱姆斯怔了怔，他回眸看了眼摇篮：“看来，海蒂送给泰迪的玩具背后也藏着一个故事。”
    哈利莞尔，回想起两个多月前，海蒂坐在普林斯老宅里翻看购物宣传册找合适送给教子的礼物——
    “梅林啊，我简直不敢相信！”海蒂啪地合上了最后一本小册子，“将近八十年过去了，给新生儿的玩具还是那么乏善可陈，甚至不如我小时候！”她有些受不了地向后倒，瘫坐在沙发里。
    哈利难得看见海蒂露出抓狂的表情，他选择性地忽略掉女友口中的时间差，由并排坐改成侧对着，指尖轻轻拨开海蒂脸颊上散乱的发丝替她撩到耳后：“不如同我说说你小时候玩些什么？”
    女孩哼唧了一声，睁开眼扳着手指细数：“会掉落星星碎片或者花瓣的床铃和风铃、投映天体星座的魔法夜灯、玩具娃娃屋、能骑着满屋子乱跑的玩具独角兽还有八音盒……”
    哈利随手拿起一本购物册飞快地翻了一遍：“听起来确实同以前没什么区别，你说的这上面都有……往好的方面想，你们的魔法把戏坊有新的领域可以拓展了。”
    海蒂眼前一亮：“你说的对，哈利！我这就去找弗雷德和乔治谈谈！”说着她就打算跳下沙发。
    哈利赶紧伸手去捞，幸好海蒂比起飞贼来容易捕获。“嘿，等一下！”他好气又好笑地揽着海蒂的腰，重新把她按回沙发：“你还记得我们在约会吗？”
    海蒂肢体僵硬了一瞬，她讪讪地同被倚着的哈利吐了下舌尖：“抱歉，我忘了……”
    “是忘了在约会，还是忘了我们的新身份？好吧，看来都有……”哈利三言两语就猜出了真相，他无奈地看着怀里的女孩，“我是不是该想办法让你不那么‘健忘’。”
    女孩腾地坐直了，哈利的下巴差点被撞到，幸好闪避及时。他放松胳膊安抚道：“放轻松，海蒂，没有经过你的准许，我不会做出失礼的举动。”哈利发誓这是他的真心话，虽然刚刚有那么一瞬间他有过亲吻对方的念头，但他忍住了。
    “抱歉，哈利，我还没习惯……”哈利怀中的女孩慢慢放松肢体，她结结巴巴地解释道。
    看来1920年的英国比现在保守不少，哈利暗自叹息，他终于明白海蒂有时候挂在嘴边的“代沟”是什么意思了。
    海蒂的后背贴着哈利的胸膛，等两人的呼吸渐渐同调后她仰起脸，抬手轻刮了一下哈利的下巴。海水般澄澈的双眸又隐隐带着俏皮：“会再给我一次机会吗，小伙子？”
    哈利心头的一点点委屈随着亲昵的动作而烟消云散，他看到了海蒂微红的耳廓——连调情都是硬撑着的。哈利忍俊不禁：“当然，你是最特别的，永远。”
    贴着海蒂深红色的脑袋，哈利沉下心帮着出主意，明天他们就要去探望出生不久的泰迪了：“你小时候的玩具还在吗？或许我们可以整理出一些适合泰迪玩的送给他。”
    “应该被收在阁楼里？”海蒂不是很确定。
    “那我们找找看。”哈利干脆地拉着她起身。
    海蒂猜对了，她儿时的玩具都被收纳在一个箱子里，当箱子展开之后，里面的玩具数量令哈利为之咋舌。
    “梅林啊，我敢说达力的玩具只有你的三分之一！”他饶有兴致地捧起一个玻璃罩，里面有一只栖在枝头的小鸟，他不禁想起神秘事务司里瞥见的与时间有关的房间。
    海蒂没有回应哈利，她站在巨大的玩具柜前发呆，直到哈利走过去询问她怎么了。
    “啊，没什么，只是有些感触，”海蒂顿了顿才继续往下说，她的指尖落在了一只可爱的卷毛小熊身上，“海伦娜和奥克托每年都记得替我准备生日礼物和圣诞礼物。瞧，1939年，19岁生日快乐～”
    珍宝在何处，心也在何处。
    哈利搂着海蒂，突然想起了在戈德里克山谷教堂后看到的墓志铭，他怀里的女孩差点同阿利安娜·邓布利多一样，永远地躺在冰冷之中。
    海蒂的复活是哈利继母亲的牺牲后第一次感受到爱有多么强大，可以为之死，也可以为之生。在那个同伏地魔决战的前夜，海蒂一家的故事给哈利莫大的触动和鼓励，也给了他执杖的勇气，为着他爱的人和爱他的人，他愿意赴死。
    “就决定是它了，每个小朋友都应该拥有一只特别的毛绒玩具！”海蒂的声音一扫淡淡的感伤，她掏出魔杖轻轻敲打小熊的脑瓜。哈利眼看着原本憨态可掬的熊立刻变得表情生动，张嘴打了个哈欠。
    壁炉传来了动静，哈利回过神。
    两位拎着牛皮纸袋的女士走进客厅，唐克斯看了眼摇篮，确认泰迪醒着才用正常的音量同莱姆斯说话：“我们的小曼德拉草今天听话吗，亲爱的？”
    “依旧对它的根须爱得深沉。”莱姆斯沉稳地点头，表情和语气全然相反。
    海蒂把纸袋抛向沙发，伴随着西里斯的抗议声（“嘿，留点神，海蒂！”）拥抱了哈利，哈利顺势低下头亲吻她。
    不一会儿，泰迪的摇篮上方多出了一个床铃，配合复活节主题，兔子偶尔会跳下树桩追赶散落的彩蛋。泰迪伸出手，一颗彩蛋噗地变成了马，他惊奇地张嘴，小小的脸布满困惑。
    “兔子巴比蒂和她的呱呱树桩？”哈利忍不住也碰了下悬浮在半空中的天蓝色彩蛋，一只猎犬从蛋里跳了出来汪汪叫。
    海蒂一本正经地点头：“老彼豆的故事要从娃娃抓起，这是巫师界的传统。”
    哈利失笑，正在摆盘的西里斯斜睨海蒂一眼：“你说话的口吻像极了上年纪的老巫师。”
    哈利和海蒂对视一眼，两人的唇边浮起意味深远的微笑。唐克斯指挥着炖锅走出厨房：“我好像听到有人在说海蒂的坏话？”
    炖锅颤颤巍巍地经过西里斯，他警惕地闭上嘴。
    海蒂撞了下咧嘴笑的哈利：“如果有天我把真相都说出来，你猜西里斯会怎么样？”
    “那取决于你说多少，包不包括他最讨厌的人那部分。”哈利想了一下，忍俊不禁。梅林啊，如果……
    海蒂打了个响指，哈利从幻想中惊醒。他看着海蒂眯着眼睛好整以暇：“我想申明一点，我非常珍视唯一的亲人，也就是说，我将来的配偶需要得到他的认可，你明白吗，哈—利—”
    哈利的面色瞬间精彩纷呈，他读懂了海蒂话里的意思。“你知道这基本不可能，海蒂……”哈利艰难地表达自己的意愿，托赤胆忠心咒的福。
    掌握主动权的女孩伸手替他整理了有些歪斜的西装领子，笑眯眯道：“放轻松哈利，目前我们只是男女朋友的关系，还没有上升到配偶的层次，你可以慢、慢、来。”
    “……”该死的慢慢来，哈利发誓对这个词的膈应程度仅次于乌姆里奇让他反复抄写的“我不能撒谎”。
    西里斯注意到两人之间奇妙的氛围，他狐疑地打量：“你们两个在说什么悄悄话？”
    一个软木塞精准地落在他的脑袋上，莱姆斯握着蜂蜜酒的酒瓶走过来，不赞同地打量他：“大脚板，给孩子们一些空间，你有些关心过度了。”
    “那是因为他们俩对着我窃窃私语，月亮脸。”面对好友的指控和海蒂促狭的窃笑，西里斯忍无可忍，毫无纯血风范地翻了下白眼。
    “差点忘了！”享用晚餐期间，海蒂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她看向所有人：“今天我遇上了麦格教授，她同我提起了一件事，斯拉格霍恩教授打算今年夏季学期结束后退休，邓布利多同意了。”
    西里斯停下切割的动作，他已经猜到海蒂接下来要说什么了，而他的教子也一样，望着莱姆斯，眉头闪过喜色。
    “莱姆斯，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好吧，之一。”海蒂在听到西里斯咳嗽后好笑地补上了半句，“比起当魔法把戏坊的员工，霍格沃茨更适合你，如今你也不再会变成狼人了，你愿意试一试吗？”
    “亲爱的？”唐克斯眼神发亮，她握着莱姆斯的手。
    “最好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离开莱姆斯家后，哈利跟着海蒂，两人在街头漫步，哈利重复了她说的话。
    “你有异议？”海蒂停下脚步觉得惊奇，“好吧，你是西里斯的教子，可以理解。”
    哈利的胳膊弯出一道缝隙，恰好够一位女士挽住他。等他们的影子亲密无间之后，哈利才继续开口：“我只是想到，如果这话传到斯内普的耳朵里，他作何感想。”他含笑抛出问题。
    “……反正，我说了之一。”海蒂顿了一下，“而且你没有证据证明是我说的，除非你偷偷用了留影石～”她挽着哈利的那条手臂动了动，似乎打算摸哈利的西装口袋。
    “何必那么麻烦，我可以借用邓布利多的冥想盆把记忆抽取出来。”哈利收紧了胳膊，制止女友无意识地在他身上点火。
    “那我就用洛哈特的绝招，一忘皆空！”
    “看招，除你武器！”
    “哈哈，你确定这招对我有用？”
    “好吧，我忘了。那我换一招，容我想想……”